二百六十六 反应失常
随着当天下午小茹领着外公司国良前往东镶山，以及月巾作坊参观的消息传出，到傍晚十分，整个驻跸村就都知道了。
“大叔，你丈人来了。”
当崔灿晚饭后坐在大门口与邻居闲聊的时，房后的邻居郑柱子一脸戏谑的表情说道。
因郑柱子时常和自己开玩笑，所以崔灿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接这个茬。
“大叔，是真的，小茹的亲外公来了。说是从京城来的，还带着两个随从。下午去了东镶山，又去了月巾作坊与义学那边。很多人就见到了，一看就是当过大官的人。”
见崔灿不信，郑柱子又详细说了一遍，而其他人也跟着符合。
崔灿这才将信将疑地问道：“京城来的，不是冒认的什么人吧？”
“大叔，小茹妹妹是那种随便认人的人吗？一口一个外公叫得可亲了。”
“多大年纪，姓啥叫啥？”
“不到六十。月巾作坊里工部派来的管事蔡老爷和丁老爷都认识，有人听见他们称呼小茹外公‘司大人’。”
郑柱子话音刚落，他媳妇就说：“哪有那么大年纪，看上去也就五十出头。临下工前，还到配料那里站了站呢。”
“司大人”三字入耳，崔灿一脸惊容地站起来，下意识地问郑柱子：“你没听错？”
“大叔不信可以去问蔡老爷和丁老爷。”
闻言崔灿转身回到院子里，反手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崔灿曾经无数次逼问前妻文芳，她究竟是哪里人，娘家又是什么情况。可是文芳就是死活不说，直到快不行的时候，崔灿再次追问，这才勉强说了一句“娘家姓司，京城人氏”。
所以，当崔灿听到“司大人”三字，又是来自京城时，就不由他不信了。
脑子里如同一片空白一样，崔灿都不知自己怎么回到屋子里的。坐在桌前，眼睛愣愣地看着院子里渐渐黑下来的天光，以及西边出发中不失闪烁的火光。等秦小琪端着晚饭走进来，崔灿都没抬眼皮看她一眼。
崔灿从小几乎没进过厨房，属于那种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而秦小琪出嫁之前也是父母的心头肉，自然也没做过一天饭。没出事之前，两人不知为了做饭吵过多少次。因崔灿迷恋秦小琪的年轻美貌，总算捏着鼻子下厨房做过几次半生不熟的饭菜。后来，因味道实在难以下咽，秦小琪不得不亲自下厨学着做。
如今经历了那场大的变故之后，重新回来的秦小琪变得比一起懂事了很多，在做饭一事上也就不再与崔灿纠结。只是如今又有了身孕，一闻到油烟味就干呕，勉强做好饭的她，难免心中有气。
所以见端进饭菜来，崔灿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不由心火直冒，把碗筷往崔灿身前啪地一摔，嘴里咕哝道：“还真把自己当老爷了。”
被秦小琪的动作惊醒过来，又听到秦小琪口中讥讽的话，崔灿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抬手就把桌子上秦小琪刚刚端进来的一碗菜两碗饭给推到了地上。
叮当哗啦一阵乱响后，随即便传来秦小琪的哭闹声。
“恁个没良心的，俺好心好意怀着身子去给恁做饭，恁连看都不看俺一眼，还都给摔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法过，就给我滚！”
腾一下站起来，看着哭天抹泪的秦小琪，崔灿气恨恨一句，就把秦小琪吓得愣在了那里。
即便是被李乾和金文斌蹂躏后，崔灿都没有这样对待自己，秦小琪看着崔灿那张阴森可怕的脸，心里顿时哆嗦两下，连哭都忘记了。
“恁、恁不要俺了？是不是也要休了俺？”
毫无底气地问了一句，秦小琪眼中的泪水便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爹娘哥嫂都没有以前那样疼自己了，而且眼睛里还时不时流露出异样的神色。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回到驻跸村，回到崔灿身边。回来之后，因为心里发虚，所以尽量不去惹崔灿，怕的就是，一旦被崔灿休以怀了贞节为由再把她休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试想，有过那样的经历，到现在连大门都不好意思出，就别说万一被崔灿休了，还会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自己了。每每想到这里，不能不让秦小琪害怕。
“哭，哭，除了哭你还会干啥！”
怒骂了一声，崔灿干脆转身到里间，和衣歪倒炕上去了。
本就没有出声，又被崔灿嚎了一句，秦小琪顿时趴在桌子上，无声地抽泣起来。心中千般委屈一起袭上心头，秦小琪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一点点变软，变得无力，不由自主噗通一声从桌子上溜下来，摔到了坚硬的地面上，顿时把嘴唇都磕破了。
崔灿生气归生气，不过心里很清楚秦小琪并没有错，所以一听见外面的响动顿时吓了一跳。立马爬起来跑出去一看，见秦小琪正软瘫在地上，一时心中不忍，急忙伸手抱起来。为其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和泥土，嘴唇上的血迹，并抱到里间的炕上。虽然没有出言安慰，不过动作已是变得很小心和温柔了。
“你等着，我去做饭。”
秦小琪有些不相信地用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崔灿，没有让他去做饭，而是伸手抱住了崔灿的脖颈。而且，手臂上不停用力，缓缓把崔灿的身子拉下来，压到了自己身上。
原本崔灿突然听到前妻文芳的父亲，女儿小茹亲外公来了的消息，心中没来由产生出一种恐惧和后怕，也正是来自内心的恐惧才让他反应失常。如今见身下的秦小琪在刻意讨好，也想发泄一下心中恐惧的崔灿，三两下就把秦小琪和自己扒光了。随即翻身上去，也不顾秦小琪怀着身子刚刚一个多月，不管不顾猛冲直撞起来。
在秦小琪如泣如诉的呢喃声中，崔灿一泄如注后，才终于感觉轻松了些。
云雨之后，稍作歇息，两个人破天荒第一次一起下厨房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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