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 祭母
隔天上午小茹准备好了祭品，按照外公的意思，一起来到母亲的坟前。刚刚摆放好祭品，还没等祭拜，去听见一阵哭声从远处传来，扭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崔灿。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很是出乎了小茹的意料，几乎是本能地向身后的云英与梅兰竹菊四英递了个眼色。顿时，云英五女一起上前，把即将边哭边跑过来的崔灿给拦在了祖坟之外。
司国良并不认识崔灿，转头去看小茹，听小茹说：“外公，他就是我爹。”
司国良闻言，脸色一沉，对两位三十多岁的随从说了一句：“把他轰走。”
两人点头转身，走动被云英五女挡住的崔灿面前，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把哭天抹泪的崔灿给驾到近一里之外。估摸着坟地中的司国良应该听不到动静后，才停下来。
当小茹跪拜下去时，司国良的眼眶也湿润了。嘴里喃喃地对着墓碑说道：“文芳，都是为父一时不察，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最终不得不离家出走。你放心吧，为父有生之年一定照顾好小茹，只要子恺那孩子还活在世上，为父也一定找到他。”
司国良不说还这些还好，小茹跪在地上本就珠泪涟涟，早已泣不成声，再听司国良提起失散多年生死不明的哥哥崔子恺，不由想起小时候吃过的苦，遭过的罪顿时袭上心头，竟然一口气没上来，一头栽倒在地，哭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醒醒。”
“小茹外孙女，外公知道你遭了太多的罪，外公这次来就是打算帮你讨回公道的。”
看到小茹在云英的推揉下，缓缓醒来，司国良既心疼又气愤地安慰道。
却见小茹缓缓摇摇头说：“外公，一切都是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我不怨旁人。”
由于司国良刚来，关于崔灿的事情并不清楚，所以一时也没明白小茹何以会阻拦他找崔灿夫妻的麻烦。
因为最近心里被来自太子丰隆表现出来的异常举动影响，而导致茶饭不思，觉也睡不好的缘故，小茹的身子变得十分虚弱，不然也不会一时哭晕过去。虽然吃了一两天药，可是，就如郎中陈奇所说，若是不放下心事，吃多少药都无济于事。
所以，今天的祭拜只能草草收场。在云英的搀扶下，梅兰竹菊四英收拾好祭品，一行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家去了。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了停在院门外的马车，以及站在那里身穿县衙衙役服侍的两名随从，小茹就知道是谁来了。只是想不到知县唐诚是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外公司国良到来的消息的。
随着外公司国良走进院子里，客厅内的唐诚早已迎出来，于当院跪下就给司国良磕头。
“下官清迈县知县唐诚叩见司大人。”
“唐大人快快请起，如今老夫早已致仕养老，乃是一介草民，哪里承受得起唐大人如此大礼参拜？”
“司大人乃朝廷元老，朝廷不过是念司大人久繁于政务，故此让司大人稍事休息而已。不日定当重召入殿，再拜金阙。”
听得出来，唐诚是知道司国良致仕的消息的。
随即又与小茹行礼，尽管小茹这个县君既没有实职也没有俸禄，可是按照品级却是与唐诚这个知县同级的。
一起来到客厅坐下，周喜子也从外面回来了。
早上，周喜子的意思是要留下来陪司国良一天，不过却被司国良拒绝了。如今听说知县唐诚来了，所以才匆匆由作坊那边赶了回来。
既然周喜子回来了，小茹也就不再留在下面。一天大起一天，十六岁的小茹本就不应该抛头露面了。
“妹妹，唐知县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小茹也正纳闷呢，又如何回答洪小霞？
虽然多少有些怀疑会不会又是云英等人报的讯，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云英等都是听命于太子府的，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清迈县知县放在眼里？
只是，当接下来常俊的突然出现，不能不让小茹确信，正是云英等通知了常俊，而唐诚显然是从常俊那里得到了消息。如此说来，常俊则极有可能就在清迈县城。
为什么，常俊留在县城干什么？
是一直留在那里，还是恰巧碰上？
既没下去与常俊见面，也无心去听楼下的对话，刚才在坟前哭晕过去后，心口到现在还觉得堵得慌，所以逗弄了一会小微和小斌，就到房间关上房门歪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午饭也是与洪小霞，以及下工回来小珍和翠娥在楼上用的。
常俊和唐诚陪着司国良吃过午饭，略略喝了杯茶，便一起告辞离开了。
亲自服侍外公司国良躺下午休后，小茹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法控制地，又把常俊的出现与太子丰隆联系在了一起。
怪不得自己年底离开京城时，那十八名侍卫没有再跟来，云英十二英都身手了得，自然用不着他们。
换句话说就是，太子丰隆自从把云英十二人拨到自己身边起，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把自己当成怎么也逃不出他掌心的小鸟了。
如此，也就不难理解，下张秀才徐庆新的反常表现了。何以会重病初愈，就不声不响外出游学。自然是云英等人看出了苗头，从而通知了一直在附近的常俊，由常俊出面威吓下张徐家。
不过是区区一富户，就算是朝中权贵，又岂敢与太子丰隆，未来的皇上作对？
如此在脑海中梳理一遍，小茹已经感觉到，却看不到的来自太子丰隆手中的无形绳子就一目了然了。
贴身服侍自己的十二英，自然会把有关自己的点滴汇报给常俊，常俊则根据轻重请示太子丰隆，甚至大部分事情都无需告诉丰隆，比如逼走徐庆新的事。
只要明白了丰隆的用意，常俊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就只有嫁入高墙深院这一条道可走吗？难道就只能与那么多女人每日勾心斗角，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宠，过完自己的一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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