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力量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年。黑指需要每天被安排到下二层进行农活，他对这座塔内的运作感到吃惊，它也许没有那么残酷吧！
这三年对于雷天小仗来说并不好过，自己奉命在此进行秘密工作，至今却毫无作为。不幸的是实验的首脑顾游在半年前已经去世了。在临终的三天前，黑指见了顾游最后一面，顾游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他确信顾游可以做到解救自己的孙儿，所以临终前更是把孙儿托付给了黑指，并告诉黑指他孙儿的名字：天风族姤无灵！
在今夜两位客人的到访让雷天小仗紧张不已，一次决定生死的对话在第四层雷天小仗房内展开。
师千狂看起来瘦瘦高高，而铁家标则体型魁梧高大，两人都穿着极其普通的衣服坐在长座上，雷天小仗只能站着。
师千狂这时开口了，“小仗，军长想要的东西，你的人研究得怎么样了？”
雷天小仗感觉受到了侮辱，并没有回答师千狂的问题。
铁家标虽然看似粗鲁，其实细腻得很。“雷天小仗，别以为军长很器重你，军长若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你纵使有十条命也活不了！”
雷天小仗内心颤抖了一下，身为雷天一族的人，他能够随意控制物体的重量大小，而这塔也是他的家传宝物，却被用来做这种无耻之事。但是顾游到死也没研究出来，他已经半年没有回去汇报了，没想到军长居然派人过来。他只能如实回答，“两位大人，顾游已经去世，军长要的东西可能要缓一缓。”
师千狂和铁家标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雷天小仗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军长还是信任他的。
突然两人停止了笑声，变得严肃起来。师千狂一只手搭在雷天小仗的右肩上，说：“小仗，我们就不跟你玩了，军长让我们来的原话是杀掉所有人，回收姤家后人。”
话音刚落，雷天小仗的右手像被地面吸引一般，瞬间被一股奇力卸了下来。疼痛感尚未袭来，头部就被如同铁锤砸中，倒地不起。
师千狂看了看地上不停冒出血液的雷天小仗，瞪了铁家标一眼，道：“喂，我还想听听他临死的尖叫声。”
铁家标摸了摸头，假装很懊悔，又是恍然大悟。“我怕惊动到上面的人哩，我们就这样一层一层杀光他们，你有的是机会听的。”
师千狂露出奸笑，“走！”
第二十一层内，黑指此时正端坐在床上，感受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力量在他体内酝酿，他已经觉得无所畏惧！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力量。
男人的哭喊声从下面传了上来，接下来是小孩的哭喊声。黑指意识到不对劲，下层守夜人也跑了上来，对上层的人说：“不好了，老大已经被他们两个干掉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怕什么，一起下去，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两个！”大多数守夜人拿起武器冲了下去。黑指对他们大喊：“喂！把门打开啊！把这里的人放出去！”黑指看了看对面牢房的人，都呆坐着，仿佛外界和他们无关，当初和黑指一起被抓来的小孩已经长大了不少，但是大都目光呆滞，脸上毫无生气。“如果没有乐天和顾游爷爷，我也只能这样了吧！我会救出所有人的。”
黑指双手抓住钢牢门上的其中两条，手一发力，一个大缺口呈现在眼前。黑指走了出来，望了望其它牢房里的人，“他们说的两个人是谁？我还是想弄清楚在来救你们吧。”
“我数数，这是第十八层，姤家后人在二十二层。”，铁家标看着满地被击打致死的守夜人和小孩，边揉肩膀边说。
师千狂脸上表现出一种无奈的表情，“军长还是英明，小仗这废物，抓了这么多人还没弄出来。该杀！”师千狂往地上吐了吐口水。“走吧，去第十九层。”
“等等，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人影。”铁家标指了指在楼梯口阴暗处。
师千狂捡起一块石头，“别怕，你个胆小鬼。”，只见他把石头对准人影，一放手，石头往前飞了过去，咔的一声，石头被人影里的人接住了。“你看，不是鬼，是人，不然就透过去了！”
铁家标卷起已经沾满血液的衣袖，走了过去，“好小子，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走到跟前时，师千狂看到人影一挥拳，铁家标居然被打退摔倒在地。
“可恶，好疼好疼”，铁家标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师千狂暗暗称奇，铁家标可是将自身都用铁覆盖的铁术控圣师。居然会被打得直喊疼，可见此人力道极高，“出来吧，我倒要见识见识。”
黑指从阴影走了出来，眼神凌厉的看着两个人，当他到十八层时，两人正在对话，而其他人已经被杀光了。黑指握紧拳头，刚才一拳打过去的左手现在还疼着，他没想到这个人全身居然和钢铁一样硬。
铁家标慢慢站了起来，“千狂，你别插手，我要好好折磨死他！”铁家标同样握紧拳头，拳头上长出一层又一层的铁。
没想到一开始就遇到这么麻烦的对手，黑指带着兴奋。直接冲了过去，铁拳和肉拳碰撞到一起！力量上不相上下，两人都退后了一步，剧痛从关节上传遍手臂，黑指手已经发麻了。
铁家标看黑指这模样，笑了起来：“小子，不错嘛，瘦弱成这样，力气可不小，艮家的？”
黑指理都不理他，正想办法怎么对付他们。
铁家标见黑指不屑的样子，发怒了，“你还真以为我会管你姓什么，你今晚照样得死在这！”他再次冲向黑指，黑指凭借自己的灵活，躲过了拳头，五倍强力！一拳打向铁家标的肚子上，黑指有种把铁块打凹陷的感觉。铁家标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而黑指手指也骨折了，看来只能用另一只手了，黑指苦笑一声。
师千狂看情况不妙，走到蹲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的铁家标面前。“行了，让你自以为是，还是我来吧。”
铁家标突然停止了动作，直接倒趴在地上，师千狂用脚踢开了铁家标，“不错阿，叫什么名字，居然一拳把他打死了。”
黑指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常人的五倍力量就这么轻易的打死全身是铁的人，虽然赔了一只手。
师千狂见黑指还是不说话，“切，老子才没心情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
下一秒，师千狂提起铁家标的尸体往黑指扔了过来，而尸体并不是抛物线的形状飞过来，而且垂直的冲向黑指，还好速度还是慢了点，黑指躲开了，尸体把墙壁撞开，掉到了塔外，一声轰隆的声音随后响起。
黑指还是照样挥起拳头冲向师千狂，师千狂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讥笑着黑指，当黑指即将打向师千狂时，他手轻轻一碰，黑指居然不受控制的，以一种自由落体的方式往后飞，而后面是刚才被砸出来的大洞，在即将掉出塔外之际，黑指抓住了墙壁口，自由落体的力量也消失了，他赶紧跳回塔内。师千狂看着黑指这一狼狈的过程，他已经有好几次机会杀死黑指，却想玩弄玩弄这个在自己眼中已经是死人的人。
看来需要制造机会，在他不经意间一击毙命。黑指捡起地上的石块，以五倍力道扔向师千狂，但是石块到达他的面前的时候，瞬间改变方向，垂直落到地面，炸出了一个洞，师千狂还是以一种军人的姿态，背着手微笑的看着黑指。
黑指再次捡起石块，扔向师千狂，结果还是一样。黑指继续重复，石块都重重的砸到地上，形成一个个洞。
忽然，师千狂脚底下摇晃着塌了！原来黑指是想不断扔石块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结果石块砸在了地面，他就想到这个方法。在师千狂失去平衡的时候，黑指已经冲了过来，一种难以捕捉的神情在师千狂脸上浮现，他并没有随地面陷落而掉下去，而且浮在空气上，黑指打向他的拳头被抓住！一股吸力被叠加在黑指的手中，黑指用自己的力量进行对抗！刷的一声，右手被撕裂开来，黑指双手都鲜血淋漓，甚至无法发力。
师千狂轻轻一碰黑指，再一次，黑指以自由落体的方式飞出塔外，这次他已经没力气抓住任何东西！
黑指感觉自己掉落在地面上，眼前一片漆黑，可他感觉不到疼痛，除了两只满目苍夷的手。黑指认为可能自己已经死掉了吧。血液沾满了手指，血液流入大地中。就在这黑暗中，黑指等啊等，想起了过去，父亲奉命出征后就没再回来，母亲让自己沿着地道爬，地道又阴冷又黑暗，和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样。地道又那么长，而且一旦停下来就会被不断坍塌的土块掩埋，当爬到了尽头，露出头见到了第一缕阳光，又饱满又大的金黄玉米在上方垂了下来。母亲叮嘱他以后要靠自己活下去，等她找到了他的父亲，会过来接他。于是他接受这一切，直到被囚禁到这里，上方被恐惧盘旋的地方。乐天和顾游先后帮了自己。黑指心中一惊，他已经答应要帮助所有人逃出这里！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在这！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一直被别人随意拉扯，自己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无论对方强大或是弱小！为什么别人要仗着自己的强大来控制别人！既然这样那我就变得最强大！父亲，我明白了！我感受到了！我已经感受到你说的大地之力，它就在我手中，我并不在地狱，我也没有倒下！
黑指双手被血液所缠绕，血液越来越深，变成了黑色！黑色变成冉冉炊烟。
黑指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就在他下落时。其实已经被大地托了起来，大地将黑指包围了，形成圆球。现在圆球破裂，黑指单手撑地，大地将他送回塔内，落到正准备前往第十九层的师千狂面前！
“喂喂，你是什么怪物，据我所知艮族控圣师可没有飞行能力。”师千狂观察到黑指的手指被黑气缠绕，变得警惕起来。“开口啊混蛋！”
黑指慢慢举起手，四周的石块会聚成巨蛇围着师千狂转圈。
“这不可能，不可能！坤族几年前已经被灭掉，你到底是谁！”师千狂额头青筋暴起，用手控住了巨蛇，巨蛇停止了转动，仿佛被巨力压住，动弹不得。接下来一掌凭空打向黑指，一股巨力携带着空气射向黑指，直接黑指攥紧拳头，黑气覆盖住了拳头，与师千狂的巨力碰撞！空气炸裂的声音传遍塔内。塔不停地颤抖。
师千狂看出来黑指在玩弄自己，黑指随时可以杀掉他，想不到实力差距突然完全反了过来。
就在师千狂准备逃跑时，黑指又激活巨蛇，巨蛇纷纷咬住师千狂，一层层围了起来。黑指终于开口了，“你逃不掉了，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我可以放过你！”黑指虽然才十六岁，但已经足够理智。
“放过我？我身为地水家一脉，需要一个小孩的怜悯？小鬼，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想救这些人是很愚蠢的行为，你年纪太小，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喜欢崭露头角的人，命可是会很短的。而且这里所以的人都活不了了！不管你们逃到哪里，我军都会全部灭口！”说完师千狂大笑起来。
黑指再次控制石块将师千狂的嘴巴封住，“无论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他犯下的血债我会找他一一偿还！夺命千机。”
数千根尖刺从地面穿出，刺遍师千狂全身，黑指看着师千狂在痛苦中咽了气！
接下来，黑指开始往下走，检查到了下三层，每个人都被干净利落的杀死，这几年见了这么多生生死死，黑指早已麻木，尸体的血腥味在塔内蔓延，黑指认真检查这些尸体，哪怕能找到一个可以救治的都没有，黑指捶了一下胸口，痛恨自己没能早点阻止他们。
“小子，帮帮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到黑指耳朵里，雷天小仗的声音黑指在那一晚就记得清清楚楚，低下头，果然是他！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没想到你也被这样对待。”黑指俯视着躺地上的雷天小仗。
雷天小仗苦笑起来，血液从嘴里渗了出来。“是啊，最让人没想到的是你竟有如此成长，看来我没看错你。”
黑指疑惑的看着雷天小仗，将他扶到墙边。“你说吧，我的痛苦都是你给我的，我倒想听听你想说什么。”
雷天小仗环顾四周，“这座塔是我的控圣之力弄出来的，而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黑指一惊。雷天小仗早有预料黑指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一晚我就知道你在顾游的房间里面了，而之后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刚才！”
黑指默不作声，等待着他继续说出一切。
雷天小仗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顾游在盘算什么，我决定放过你。而现在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头已经被之前的铁家标砸出一个窟窿，但他还保持异常的清醒。
黑指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好奇。“那你应该知道顾游爷爷已经研制出来了，你……”
雷天小仗迫不及待的打断黑指的话，“在你被抓来的前三个月他就做出来了，很矛盾不是吗？一方面，我不想把那东西交给军长，因为一旦军长得到了那东西，这塔内的人都会被屠尽。另一方面，我又看着你们这些孩子被折磨，最后还会死去。你将来也许会明白的，这种身不由己，表面上我是塔的主人，而这里的人却不是我能指挥的。让我没想到的是来得这么快。”
黑指内心复杂，本来在他的想象中是获得力量，破开牢笼，打败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解救大家，现在结果却完全不一样。抬头望向上面，心中还有一点欣慰。“大部分人活了下来，我会带他们离开这里的！”
雷天小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来快走到尽头了，他艰难的抬起右手，握住黑指的手，“孩子阿！告诉你这些我不是希望你怜悯我，我不怕死，但是我牵挂我的家人，如果可以的话，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黑指重重的点了点头！
雷天小仗直勾勾的看着黑指，没了气息。
“接下来要实现我的诺言了”，黑指喃喃自语，走了上去。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