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第十七章
他这话问完，就见那缺心眼的姑娘张了张嘴，估计是真打算再说一遍。她往前一步，傅易屿就往后一步。
她的脸色太差了，就像那天他在停尸间见到的尸体。
傅易屿看见队长给他使眼色，紧张的咽了口水，“你哪位？”
灵曜总是会忘记这会自己是占了别人的身子，这会看着傅易屿眉头皱的跟川似的，她可算是记起来了，可是看他的样子，她就故意露出了许惠惯有的期期艾艾的样子，“见过的，在胜利路巷子，你不记得了吗？”
傅易屿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费力的回想，在她那张骇人的白脸上，试图找到点熟悉的痕迹。
“是你们帮了我。”她又说。
“哦。”他可算是想起来了，是那个半路跑出来的女孩，只是前段时间见，虽然也挺可怜的，但好歹长相还是挺红润秀气的，几天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可他忽然记起来，陈润川说过，“那里死了人，女孩不见了。”
傅易屿头皮有些发麻。
“许惠”柔柔的，极尽温柔的看着他，“我家里没有人了，他们出了事，就剩下我一个了。”
“队长！”傅易屿扭头就开始叫起来，“救命！”
他们队长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孩就上前抱住了他的脑袋，傅易屿顿时眼前一黑，身体轻飘飘的，跟空气似的，再一睁眼，他就已经不在特勤处里面了。
傅易屿猛地甩开了她，一屁股跌到了地上。手里刺刺的，他摸了摸，不知道哪里的草坪。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估计是处里在打电话。
她在他面前蹲下来。
傅易屿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别过来……冤有头债有主，停，停住！”
她把胳膊一伸，给他看手腕处的刀口，没头没脑的说，“她死了，我就借了她的身体。”
“啥？”
她眨着眼睛，顽劣的笑起来。
“我去，是你！”傅易屿一个咸鱼翻身站了起来，他对自己的表现有些恼羞成怒，“你每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正常点？不是让你打电话吗？”
“忘记了。”
傅易屿盯着她，跟个死人面对面的说话，他浑身不对付，凑上前去闻了闻，倒没有什么异味：“死了身体不会坏吗？”
灵曜也学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倒也没有。”
她抬胳膊的功夫，傅易屿很自然的把她胳膊拉过去，三根手指虚虚扶在脉搏处，那里一派冰凉，毫无生息。
“还真的是。”他叹了口气。
“先走。”傅易屿看了看这荒郊野外的，苦口婆心的“我们那地方你可再不能去了，你这是鼠进猫窝，你那狂了你。”
灵曜顺着他的手就又抱住他胳膊了。
傅易屿毫不留情的把胳膊抽了出来，低声训斥她，“好好走路。”
“你上次那是怎么了？”他问。
她想了想，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言简意赅的说，“我原本只是想让她们留个全尸去投胎，死后不至于肉身不全化成厉鬼，没想到大意了，险些被她们的怨念反噬。”
“那后来怎么走了，我出个门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我后来给你发微信了。”傅易屿颇有意见的谴责，“但是你没回。”
灵曜脚步一停，又把腕子露出来了，往他眼前一怼，“她死了，我赶着收尸去了。晚一点冥府的人来了，我就少了这个庇护。”
傅易屿吓了一跳，慌忙把她手腕按下去了，左右看看并没人注意，才说，“你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老显摆什么？”
灵曜用手一抚，那血红的瘀斑就淡了。“手机丢了。”
她很懊恼的说，“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再买一个呗。”傅易屿说，“或者我家里有个旧的，先给你？”
“那能给林轻打电话吗？”她眼睛亮了一下。
“林轻是谁？”傅易屿说，“有号码就能打啊。”
“我没有。”她叹了口气，“我也找不到她。你给我发信了，她肯定也发了，但是手机丢了。”
“你还能找不到人？”傅易屿不相信，“你找我不就一找一个准。”
她摇头，“我熟知你的气息，即便你下了冥府鬼蜮我也能分辨的出。可是林轻灵力尽失，和凡人无异，你们这里人太多，到处都是脏脏臭臭的，我分辨不出。”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意外死了，你也能把我从阎王殿捞出来？”
灵曜皱眉，“你是灵物，怎么会死？”
“嗨，开个玩笑。”他见她神情认真，随口说。
电话又响起来了，傅易屿一看是队长的电话，皱着眉思索了一番，换了个表情和语气，接起了电话。
“队长！”
“小傅！你到哪里去了？”队长急吼吼的喊，“处里定位不到你的手机，你好着没？”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傅易屿惊恐的回答他，“我一睁眼就在这了！”
“那女妖呢？”
“没见着啊!”
“我日他哥，太嚣张!这妖怪太嚣张，特勤处都敢闯！”队长飞快地说，“你小心点，别去人群里惊扰老百姓。发个位置，我派人去找你。”
傅易屿挂了电话，左右看看，像个是公园。
灵曜的手腕处却激烈的颤抖起来，她低头去看，那瘀斑显出颜色来，红的发黑。
许惠难得的激动，灵曜任由她动，渐渐转向了一个方向。她脑子里显了一副画面出来。
年长些的女人给女孩一个保温壶，似乎是药，女孩喝的直皱眉。
喝完了，女人又拿出一管糖给她，自己收拾收拾离开了。
普普通通的母亲，来给高中的女儿送饭。
这有什么值得许惠记住的？
但是没办法，怎么说她也是占了人家的身子，只好回头对他说，“她想回去。”
傅易屿问，“哪儿？”
“她死的地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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