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萨弗隆的寒冬之幕(2)
与考萨德拉海岸地区笼罩在阴风冷雨下所不同，阳光正从破碎开来的阴云间隙将光线与温暖投射到沙塔克半岛之上~然而注视着一道道乳黄色的光柱由云端落下，高阶萨满祭司萨格尼那布满皱纹地脸上并没有随之出现轻松的表情。
“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将头转向代表考萨德拉城的那片代表着敌人地阴暗，萨满祭司也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其胸口那个呈放射状的巨大疤痕－－尽管抵挡住了术士死亡一指法术，但与该法术中毁灭能量对抗的过程还是令萨格尼付出了相当代价－－这样的伤疤甚至连强效治疗术也无法使其消除丝毫－－同各种残废类效果相类似他们只有次级祈愿术(1)及其以上等级的祈愿术能够使之恢复原样……不过话说回来，且不论祈愿术对于萨格尼这位高阶萨满祭司的难度，即便是能够凑齐相关的施法材料，可又有谁愿意将宝贵地祈愿术浪费在一个可有可无的伤疤上呢？
“那个男人~”随着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将大半面部隐藏在兜帽阴影下地奥斯比斯法师影像，萨格尼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拳头，“按理说他们应该正紧锣密鼓地准备对要塞的攻击才对~可是与数天前一样，萨满们对考萨德拉的侦测法术还是因对手地屏蔽干扰而毫无建树可言。”
长时间的雨水终于引来了自然之灵地不满，在勉强维持了近一个星期后风暴也逐渐消散~与魔法师不同，萨满祭司许多亚传奇直至传奇法术都需要与各种自然之间的通力合作－－这也造成了底比斯萨满主场强悍、但在客场往往处于下风的尴尬存在。
“怎么？又想起那个带给你这块疤痕的那位人类法师吗？”从身后传来地巨魔式独特嗓音很快令萨格尼转过身来－－那是一位身形佝偻的巨魔巫医~除开双手拄着一根比其身体还有高出一大截的枯木法杖，巫医身上最显眼的物件便是那些大小不一、且形状不同的生物头骨。
无论是法杖还是暗蓝色地头发，再到巨魔干涩颈部上的头骨挂件，最后加上一张将上述材料缝合在其中的灰色皮质披风……这位巫医身上所携带地头骨数量足以令那些白骨位面中使用各式头骨作为肩甲或护膝等护甲物的亡灵生物自惭形秽。
“愿风指引你的道路~沃里奇巫医。”以右拳移至左胸的方式向沃里奇施以一个兽人与其盟友之间地礼节后，萨满祭司也露出了其嘴边的两对尖牙，“我承认对方的实力很强，不过真正令我担心的是那些人类的动静。”
“人类……难道你是指与你对战的是位人类之外的存在吗？”呵呵一笑，沃里奇也习惯性地伸出手擦了擦嘴角那根反差尤为明显的尖牙。
“呵呵，虽然与之作战的时间不长，但我还是可以从身形看出那应该是一位精灵~毕竟令我付出如此的代价，想不记住对方的相貌都很困难。”
“精灵……是灰精灵还是日精灵法师呢？如果是日精灵法师……嘿嘿！”伴随着出现在嘴角的别有用心笑容，沃里奇的手中也多出了一个水晶材质的精巧骷髅头，“算了~我是来和萨满讨论关于接下来的战役准备事项的，不知道萨格尼萨满的法力值恢复得如何？”
首先表示自己近来恢复得法力值足以应付两场战役的需要后，萨格尼也向巫医说明由于自然之灵的原因，本地区的萨满祭司在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在召唤出类似于之前那场绵延阴雨地限制(2)。
“要塞周围的岗哨守卫将会不间断地监视周围海面上的情况，此外我还特别将新制作的一部分静止陷阱以浮筒的形式送入了海里……在要塞萨满祭司的帮助下，环绕此处的水流可以轻易令任何可疑的船只陷入晕眩状态……”然而逐渐阴暗的天色却很快打断了沃里奇巫医地话。
“该死的日食，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注视着下方要塞内纷纷燃起用于紧急照明的火焰，萨格尼也喃喃地开口道。虽然云层遮挡住了恒星被一丝丝遮挡起来地过程，然而随着巨大的阴影从地平线上消失，身处要塞最高点－－那处借助天然小型丘陵而修建的工事顶端地两位职业者却敏捷地觉察到在要塞中生出的一丝空间被撕裂的气息。
“糟糕！”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人也不约而同地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手里的双手法杖，“对方是什么时候潜入到要塞当中的，力量构成与入侵规模又是如何呢？”尽管萨格尼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大地之灵，但萨满祭司还是很快嗅到了一股同时在土地和空气中蔓延开来的腐蚀与毁灭气息。
“难道这又是那个家伙吗？”不等高阶萨满确认自己的想法，在远处上空迅速聚集起来的云层以及它们所发出的惨绿色光芒已经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一枚直径超过四米的绿色陨石在召唤者力量的引导下得以突破扭曲虚空与主物质位面间的屏障~作为一个象征死亡与毁灭正式降临到这片土地上的信号，周身被黄绿色火焰包裹着的地狱火在飞行轨迹上留下一股硫磺气体尾迹后又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其着陆处地一处兽人兵营。
“地狱火！”注视着身高超过六米的绿色巨人从废墟中站立起来，萨格尼也在一瞬间明白了敌人之所以潜入要塞而不被发现－－其很大程度上则是利用了云层和建筑所投下的阴影恰到时机地利用腐蚀术污染了相关区域的表层土壤。
“放轻松~影矛部落的族人可不害怕这些个恶魔生物……”然而不等巫医地话音落下，一声震耳欲聋地咆哮也在沙塔克要塞上方回荡开来~伴随着墨绿色阴雨所发散出来的光线，两位高阶职业者不同肤色地脸庞也显得格外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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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筑与云层所构成的双重阴影之下，兽人战士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与周围环境相不和谐的东西~尽管那个惨白色阴影消失在建筑拐角地整个过程持续还不到一个眨眼时间，但作为一位曾经单独杀死过野蛮食人魔、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的老战士，在下意识弯下腰用双手握住钢制战斧地同时，萨维恩也用眼色提醒了身边负责巡逻任务的另外两位同伴。
“你们在那儿干什么……啊！”年轻兽人发出了一丝惨叫……他终于看清楚不远处另外两位似乎与薄雾融为一体的身影－－两名兽人巡逻队员的战斧仍然挂在他们地腰间，只不过他们毫无光彩地双眼与武器则说明他们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低下头来的兽人只能从逐渐模糊起来的视野判断出某种生物地爪子贯穿了他的胸膛~伴随着鲜血不断泉涌而出，年轻地兽人战士还是努力握住其手中战斧后滑倒在了墙边。
“史克！”眼见其中一位同伴遭到偷袭不等萨维恩发出请求增援的喊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影自然令兽人老战士反射性地挥出了手中的双手战斧……
“砰~！伴随着类似于金石相交地声音响起，萨维恩也感到了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而继类似于受伤野兽的叫声响起后，兽人老战士也终于看清了眼前这种生物地样子。
那是一只看起来在体征上接近座狼地大型犬科生物，其全身除腹部外都长满了倒刺状的硬毛；而在粗壮有力的四肢前端，那成倒钩状的锋利爪子则在漫不经心地刨动着脚下的黑色土壤。由于刚才和萨维恩的战斧做了一番“亲密接触”，这只身高几乎超出兽人战士两个头地怪物正用其杏黄色双眼死死地盯着萨维恩的一举一动；而且从其鼻梁处不断流出的绿色液体来看，对方正准备将眼前这只绿皮肤生物和他那该死的斧头一同撕成碎片。
“好家伙！这种全科动物的鼻梁骨还真硬……”尽管与奇怪生物地交锋时萨维恩感到虎口一阵发麻，但兽人战士还是用力握紧了手里的战斧并调整好了战斗姿势－－虽然另一名同伴遇害时发出的惨叫在兽人的心中久久萦绕，但萨维恩还是战斗巡逻队长的层面对战斗进行思考。
“地狱兽！也就说这些生物都是恶魔吗？”迅速在脑海中回想了萨满们在空闲时所唱到战斗诗歌内容(3)，兽人老战士也敏捷地躲闪开了来至于身后另一只地狱犬的扑击并在其身侧留下一道伤口后，萨维恩还是很快明白了自己正处于孤军奋战地处境。
看了看角落中还在大声呼救地同仁以及笼罩在附近路口地浓重黑雾，明白那是魔法作用后的兽人还是在发出一声怒吼后义无反顾地朝恶魔们冲了上去……
“没想到这里还用精英单位的出现……虽然互相之间为敌对状态，不过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兽人战士。”出于对死者地尊重，莫子牙在将一地尸体打包走人之际还是留下了脚下这具遍体鳞伤、却仍然紧握住半截斧柄的兽人尸体。
“……不得不承认兽人的整体作战精神和意志都要高出人类一截，看来有必要在底比斯及周边地区培置起自己的势力呢~特别是已经落入自己口袋的那个千人队，要让他们和历来敌对的兽人或是巨魔等生物成为名义上的同盟恐怕都很困难吧~！”别看莫子牙还趁着这个战斗间隙运筹帷幕，但身处斗篷阴影下的术士嘴里还在低声吟唱着晦涩地咒语－－单从要塞上空不断涌动、其规模越来越大的怪风便可以轻易看出：已经保持这种状态接近半小时地莫子牙所有召唤的绝对不是“喜羊羊”之流的吉祥物。
或许有人会对莫子牙能够在短短数年内掌握如此之多的法术而感到质疑，答案其实相当简单~自从莫子牙进阶为奥斯比斯大魔法师后，且在学院内“相关人士”地关照下，获得相当一部分高级法术阅览权的术士更是隔三差五地打着“抄录法术”的幌子前往大图书馆高层直接学习各种法术。
由于抄录卷轴时所需的安静环境和专心致志，因而莫子牙疯狂翻动书页的情形也只有极少数的存在能够获知；另一方面，作为辛迪加暂时盟友、以灰精灵女王盖拉德丽斯为联系关节的黑暗议会也慷慨地为术士提供了“相关专业”的书籍，而后者则从中得以补充了很多有关暗影与召唤方面的咒语，特别是大量实力强大的恶魔召唤名(4)更是让莫子牙体验了一把“如鱼得水”地滋味。
就今天来说，莫子牙所要召唤的是一种被称为“末日守卫”的恶魔品种~虽然末日守卫听上去不过是为深渊领主们看大门地杂兵，但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无尽深渊那错综复杂地环境同样造就了无数实力参差不齐的恶魔－－譬如深渊领主级别的地狱犬或是虚空行者便是一些良好例子。
“……毁灭吧！”作为随行的护卫，莫子牙手下的队长级恶魔们也在矜矜业业地执行着各自的任务：萨特队长艾萨克不厌其烦地在目标区域上空笼罩上一个个寂静术，魅魔头目碧莉丝和埃比娅则负责用魅惑技能迷惑沿途出现的兽人抵抗力量~至于那些已经进化为接近血卫士等级的恶魔狂暴守卫则负责最后的清理工作－－尽管主人要求保留全尸的命令多少令后者额的丑陋脸庞显得更加难看，但以洱赛米卡斯为行动小队长的恶魔们还是快速且保质保量地完成了术士所下达的任务。
为了给敌人造成后院同时起火的惊喜，莫子牙直到吟唱接近尾声之际才向早已潜伏在靠近沙塔克要塞正门建筑群中潜伏的骷髅法师奥斯汀传送了激活地狱火召唤卷轴的气息－－与市面上流传不多的地狱火召唤卷轴可以召唤出身高接近四米的次级地狱火所不同，这张由术士亲自誉写的地狱火召唤卷轴还是发挥了莫子牙事先的预期(5)。
继大地因地狱火的撞击而发出一丝轻微颤动之后，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深渊生物所特有的硫磺气息；眼见如此，莫子牙也趁着上一个召唤法术对附近空间与能量场所造成波动地空隙将召唤法术释放出去，“……谨以暗影与毁灭之名，带给生物以恐惧和绝望的存在啊！加瑞冯斯?古莱特?奥德鲁修?道萨内……德克萨内恩，请穿越重重空间地阻隔，将死亡和灾难散布到这片土地之上吧~~~！”
随着莫子牙以伸出双手且掌心向外的方式结束了吟唱，沙塔克要塞中的土层也开始了某种有趣的变化－－大量土壤微粒以类似于沸腾的方式升到低空后爆裂开来……在少量微笑地绿色孢子状物质在向更高处位置上升的同一瞬间，那些先前多少还呈褐色的土块则以挥舞的形势落回地面－－如果将莫子牙手下恶魔不久前腐蚀土地的手法仅仅是通过破坏皮肤从而破坏兽人的侦测，那现在这位即将到来地存在则令这种破坏延伸到了骨髓当中……
随着似乎由无数哭泣声叠加扭曲而形成的古怪声响有隐约可闻再到清晰，在沙塔克兽人士兵心中升起的莫名恐惧感也愈发强烈起来~而在这一短短的过程中，虚空之中的那个黑色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是谁胆敢召唤伟大的加瑞冯斯大人？！要想痛快一丝的就快给我乖乖地爬到面前~！”或许是由于日食对于空间场的影响，这位手持燃烧巨剑的马面人身恶魔也毫不费力地用武器撕开最后一层看上去像似肥皂泡沫的物质后终于将其足有二十多米高地整个身体展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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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次级祈愿术：又称为有限祈愿术，虽然不能像祈愿术那样起到种种匪夷所思地效果，但有限祈愿术完全可以为施法者提供一件甚至一整套强力的魔法装备(蓝色等级及其以上)。
(2)关于自然之灵的限制：各地区都具有相应且不同强度的自然之力，对于那些因自然之灵缘故而中断的法术，即使替换不同的萨满祭司也无法在短期内使之再度释放。
(3)与人类或精灵等种族相比，识字率偏低的兽人主要采用文字与歌谣相结合地方式来传承他们的历史－－萨满祭司们将其先祖的光荣战斗故事以口口相传等方式在低层传播开来。
(4)恶魔召唤名：特别需要注意的是这个恶魔召唤名并不是真名！作为某种第二名字的东西，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电话号码或是电子邮箱一类地存在；当召唤者在仪式中吟唱出这个名字后，相对应生物可以选择以投影等方式进行回应~与此相对应的是召唤者也可以在召唤过程中隐藏他们的精神气息。而这种一对一地召唤与术士喜爱采用的随机召唤以及异界召唤法术有着本质性区别。
(5)超出预期：魔法卷轴的使用效果与誉写卷轴者和使用者实力以及释放场地息息相关；同样是来至于同一位魔导师所誉写的卷轴，当他们分别被学徒和中级法师所释放的时候，两张卷轴所释放出来的法术区别可谓“相当悬殊”。总的来说，在数种对卷轴法术效果所影响的因素之上，使用者自身实力则占到了较大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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