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吕渊的怒火
初盐和吕渊、可微、四哥到停尸房院子的一间房子里套上罩衫,王仲俶看着可微,说道:“你确定要进去?”
可微半开玩笑道:“一回生二回熟,没事的。”
王仲俶摸了摸自己被可微掐得淤青的手臂,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初盐跟着仵作到停尸房里,仵作正在验尸,初盐先到最先的那位死者燕娘那里去再看看,可微在一旁假装镇定,其实手上早就抓着王仲俶的手臂,王仲俶只能暗暗叫苦,不能说出来,毕竟这里那么多人,叫出来显得自己很不男人。
几个仵作仔细检查了三具尸体,检查可微发现的那具尸体的仵作对吕渊说道:“这个人差不多是昨日六月二十八,阿不,就是今日六月二十九子时死的,后背应该是被长刀刺穿而过,好几处伤口靠近颈部,都是上深下浅,从上下深度对比来看,插刀的人应该比死者高处很多很多,因为刀是□□去再抽出来,所以无法得知具体的刃宽,看这个样子,就算这样,以最大切口看,那把刀算是窄刀,此人身上有旧的刀剑伤,不是什么善类。”
然后仵作将验尸格目递给初盐,初盐想着:“他身上什么也没有,连钱两都没有,难不成是为了钱财?”
检查头颅的那位仵作说道:“这头颅眼睛之类的,我只能知道他大概在昨日戌时(十九点到二十一点)左右死的,具体时辰我也无法得知,看着颈部的切口,干净利落,想来凶手是个不简单的人。”
吕渊此时已经是整整一天没睡觉了,今晚这个状况,怕是又要熬夜了,再加上灾民的事情,初盐看得出来吕渊已经心火如焚。
吕渊走来走去,忍不住破口大骂:“燕娘的案子还毫无头绪,又来三个,还是和燕娘同一天死的,今天黄历上写不宜活着是不是?都赶趟似的来我这,以为我是阎王爷啊!急着一起投胎转世来生相亲相爱啊。”
此时检查可言发现的那具尸体的仵作刚刚从另一个房间走过来,刚好听到吕渊吼着,就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看着生气的吕渊,小声说道:“吕大人错了,我检查那个尸体全身发绿,毕竟恐怖……那个尸体不是今天死的,那个怎么也得□□天了。”
那位勘察密林里发现的尸体的仵作也说道:“死在同一天不是很准确,特别这个时间上嘛,有些疑虑,子时左右,在子时开始的那一瞬间,可以说六月二十八晚上亥时最后一刻,也可以说六月二十九早子时,可以是一天的开始也是一天的结束,加上这个尸体死亡时间不能计算得很准确,所以说……”
吕渊瞪了一眼那个仵作,大骂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些人不是一起投胎我这个县令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是吧?”然后吕渊气呼呼的走了出来,扯下身上的套着的罩子,对差役们吼道:“你们去找找人,要比那个死在密林的人高,然后带回来盘问!!打死也要问出来!!”说完之后就背着手大步走到县司的后园去。
可微也跟着王仲俶和仵作们出来,可微出门前看着初盐还待在里面,回头温和的劝说道:“五哥儿,出去想吧。”
初盐摇摇头,轻声说道:“二姐,回去记得用艾草和兰花泡澡,莫让身上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告与三姐,也是要泡澡的。”
可微笑道:“你不是最不相信牛鬼蛇神之类的吗,端午的时候初一给你带五彩绳你都嫌累赘,如今倒是怕起来了。”
初盐想起端午的事情,觉得自己可笑,便笑笑,说道:“那便是我之前错了。”可微看着初盐的样子,不好打扰,便跟着王仲俶回到客舍,初盐站起来,看见阿虎跑了过去,便走出来喊道:“阿虎?”
阿虎停了下来,初盐拜托到:“今晚你们查查死者身份就可以了,我看差役们也累了,累死累活找回来的人不一定是凶手,白白浪费了你们劳力,晚上就少折腾些吧。”
阿虎挠挠后脑勺,很不好意思的点头说道:“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没有确实证据,拿人回来确实有点……呵呵,你是知道我们吕大人的脾气的,只是我不敢,既然吴郎君都这么说了,那我这就叫他们回来。”说完就跑了出去,然后想起什么,折了回来说道:“那个腰带的铜扣,我们还在找。”
初盐赞许的点点头笑道:“辛苦你们了。”
王仲俶将可微送回客舍之后,自己又折回去了,中途正好遇见骑着马回到县司的赵以锦,两人便一同到县司去了。
赵以锦在停尸房外面看着初盐,过了一会儿,初盐对完验尸格目之后,转头过来见到赵以锦,便走了出来脱了罩衣,跟着赵以锦走回客舍。
路上,赵以锦说道:“二姐在河边中上游的密林里发现的尸首,那里的泥土潮湿松软,没有看到移动尸体的痕迹,但是奇怪的是现场血液的痕迹感觉不对。”
王仲俶问道:“这做何解?”
赵以锦仔细想了想,说道:“尸体脚朝向的位置不远处是一棵大树,按照常理,尸体是背对着大树倒下的,距离树干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树干上有血液喷溅的痕迹,所以我觉得要形成这样的痕迹,凶手有可能是站在树干两侧的方向攻击死者,但是奇怪的是,两侧的方向的杂草上也没有看到血液喷溅到一个地方就戛然而止的痕迹,我在尸体四周都看了,都没有发现较早的血足迹,所以我觉得很奇怪,凶手是怎么进到林子里再出来的。”
四哥疑惑道:“这就奇怪了,现场没有一点血足迹,血液喷溅得状态也像是没有第二个人,他又很有可能是杀手,难不成他是自杀的?”
赵以锦说道:“绝对不可能,首先现场没有见到凶器,即使真的能够自杀,自己用长刀捅自己颈部,也不会捅了好几刀还能每个伤口都能捅得那么深,至少会有渐渐没有力气的情况出现。”
初盐低声说道:“我刚才看了伤口,凶手比死者高,每一个伤口都是如此,死者的手有厚厚的茧,手掌显得粗大,身上除了致命的几处伤口,也有一些旧伤,都是些刀剑伤,看起来不是一般人,赵以锦,你说作为一名杀手,会有哪些特征。”
赵以锦牵起初盐的手,用虎口反复摩挲初盐的手掌,然后放下来,看着初盐说道:“是不是很粗糙?常年练习刀剑之人,虎口会有厚厚的茧,手掌上也会留下厚厚的茧,关节突出,身上会有旧刀剑伤,因为练习的时候难免会受伤,还有就是杀手一般很谨慎,不留痕迹。”
初盐看着他,赵以锦点点头,说道:“所以,在这些死者里面,程波很有可能是杀手。”
初盐心中疑虑,说道:“既然是个杀手,那么为什么身上和手上没有因为防御凶手而产生的划伤之类的,只有几处很大很深的伤口,就好像他毫无缚鸡之力一般,但是他实际上可能是个刀剑手。”
四哥回答道:“若是猝不及防,一刀致命倒下也是可能的。”
初盐摇摇头,说道:“程波身上的伤口,任何一刀都不能完全致命,他是流血过多而死,假设他是杀手,他家里没有他的痕迹,说明他很谨慎,一个很谨慎的人,如何会不小心后背的人,被刺伤第一刀的之后,多少有一些挣扎,他却站在那里背对凶手,让凶手以同样的角度刺了很多刀,这就无法理解了,除非他是被绑着或者其他方式不得动弹,但是他身上也没有被束缚的痕迹,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四哥点点头,赵以锦又说道:“那袋尸体所在的地方是河道中上游不远处,现场的话没有太大意义,有抛尸和上游漂来两种可能。”
初盐说道:“那具尸体在水里泡得肿胀,,全身湿润,眼球突出,舌头外伸,身上的一些伤,因为已经泡的肿胀了,所以看不出来身上的伤,包裹着的袋子看起来也很陈旧了袋子被发现的时候是随着尸体一起鼓胀起来的,袋子里污秽不堪,应该是抛尸入河,几天过后尸体漂浮起来,从上游飘到下游,堵在了桥墩那,因为家人没来,不敢剖开。”
赵以锦又说道:“那装头颅的匣子在河道中下游的柳堤旁的一棵很普通的柳树下,不是很隐蔽,按照三姐所说,兴许就是想让人故意发现的。”
初盐点点头,此时初盐又听到小孩子一边玩着手中的磨喝乐,一边小声的唱那首童谣,初盐自己念了一边:“斑竹开花,无人在家。花开斑竹,死在苍梧,苍梧在西,落入湖底。湖底有鱼,浮上丛林。丛林有足,东去苍梧。四哥,这首童谣你怎么看?”
四哥在一旁听着,说道:“这不过是小孩子编着玩的,兴许是看了书里的故事然后现编着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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