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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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童谣

  初盐问道:“什么故事?”

    四哥说道:“《博物志》中记载过娥皇、女英的故事,说的就是湘妃竹,湘妃竹也叫斑竹,多长在广南路一带,这首童谣听起来就像是说这个故事吧。”正说着,赵以锦就提留这一个大麻袋从后面跑回来了,四哥立马躲得远远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赵以锦不言语,四哥再看向初盐,初盐假装不懂的摇摇头,继续问道:“那苍梧何解?”

    四哥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也不甚了解,因为我只是粗略的看过,仔细想来我也不记得细节了,只记得二妃哭竹。”

    正问着就到了客舍,可微泡完澡急匆匆的一边下楼一边问道:“什么苍梧?有……”可微正说着,正在上楼的赵以锦对她笑笑,然后留下莫名其妙的可微,径直走上了楼。

    可微不理会,走了下来,继续追问道:“有线索了吗?找到凶手了吗?”

    王仲俶轻轻点了可微的脑袋一下之后嫌弃的推开,然后将初盐问他关于童谣的事情告诉了她,可微听完,瞪了一眼王仲俶,摸了摸刚刚被王仲俶点的额头,旋即得意的说道:“你们问我啊,我知道啊。”

    四哥看了一眼可微,说道:“你知道?你不过是看了《博物志》,大概知道湘妃竹就是斑竹吧。”

    可微对王仲俶嗤之以鼻道:“《博物志》算什么,我是看过《烈女传》的,你懂什么?”

    王仲俶笑道:“你说的《烈女传》我不懂也很正常啊,我也用不着看这些。”

    可微坐下来,缓缓的说书一般说道:“《烈女传》里记载娥皇、女英两姐妹嫁给天子舜,她们两姐妹聪明过人,贤良淑德,舜外出巡视,死在了了苍梧,娥皇、女英便跋山涉水,最后凄惨的死在江湘之间,颂曰:元始二妃,帝尧之女,嫔列有虞……”

    四哥打断她,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不用颂了。”

    可微上前凑近初盐说道:“所以说这首童谣应该讲的是这个故事的,兴许就是小孩子为了记住这个故事编的。”

    初盐又念了一边童谣:“斑竹开花,无人在家。花开斑竹,死在苍梧,苍梧在西,落入湖底。湖底有鱼,浮上丛林。丛林有足,东去苍梧。”

    初盐忖度了一下,可念从楼上缓缓的走了下来,两眼发红,初盐上前走去问道:“姐姐,谁欺负你了?”

    可念抚了抚初盐额头散落的头发丝,笑道:“没事,就是刚刚泡澡的时候水进眼睛了,疼得很,直流泪。”

    初盐心疼的说道:“姐姐也太不小心了。”

    可念坐下来便问道:“刚刚你在念什么呢?”

    初盐便有重复念了一边童谣,可念想了想,缓缓说道:“若是真的说的是二妃的故事,那么斑竹就是二妃,无人在家就是舜外出巡视去了,花开斑竹讲的是一年一年过去了舜还没有回来,花开花落,舜就死在苍梧,花开斑竹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死,斑竹开花,就距离死不远了,苍梧在现在的广南西路,所以确实是苍梧在西,舜是为了治理湘江水患才外出巡视的,二妃到了湘江之后死在了那里,这就是落入湖底,湖底有鱼,指的就是二妃死了,后面的几句算是说二妃死后化为竹子林,终究见到了舜,东去苍梧或许是苍梧在湘江东面的缘故,只是,小孩子应该不会想到无人在家啊、死啊、花落啊这样悲伤的意境,所以这首童谣很有可能是某个大人编的,让小孩子唱的。”

    初盐点点头,可微捏了捏可念的脸,笑眯眯的赞许道:“我们家可念就是懂得多。”

    可念笑着抚着初盐的脸,说道:“快睡去吧,你也从早到晚累了一天了,那个吕大人真是不知好歹,总是劳烦你,也不给你休息,太不懂事了。”

    初盐笑道:“没事。”

    可念牵起初盐走上楼去,说道:“上去休息吧,什么事情明天再想,为着别人的事情,伤了自己的身体,哪有这个道理,我叫店里烧了水,我怕他们调不好,就自己调了艾叶兰草放在里面,你上去就安安心心的泡着,知道么?”

    初盐点点头,笑道:“知道了,姐姐也去歇息吧。”

    可念和可微送初盐到房间,四处看着,不放心,可念催促初盐道:“你到里面泡澡去,我们待在外面喝茶,去吧。”初盐只好乖乖的去泡澡去了。

    可微和可念待在外面喝茶聊天,赵以锦和四哥在楼下嘱咐店里的人烧热水,然后回房间等着热水烧好,等了好久,四哥和赵以锦才等到热水泡澡,初盐泡着舒服之后起来,走到外面看着可念和可微,猛然想起大姐可言,便问道:“两位姐姐去看过大姐没?大姐怎么样了?”

    可念站起来帮初盐整理腰带,笑道:“我刚刚去看了,大姐和姐夫好着呢,好的不得了!”

    初盐听到这话便放心了,揉了揉颈椎,说道:“也是奔波一天了,我且休息,两位姐姐也回去休息吧。”

    可念与可微点点头,各自回去了,初盐正要躺下,便听见敲门声,门外的人轻声说道:“五哥儿,我,你大姐。”

    初盐打开门,大姐走了进来,轻声说道:“五哥儿。”

    初盐关上门转头看着可言,应道:“嗯?”

    可言捏着手指,然后抬头看着初盐,说道:“我和你说说吧。”

    初盐坐了下来,右手撑着脑袋,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大姐说道:“好,洗耳恭听。”

    可言见状,嫌弃的将初盐的右手打了下来,训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个样子不好,别老用手撑着脑袋歪着,脖子会难受的。”

    初盐立马做好,笑道:“好。”

    可言便说道:“当时我沿着河堤慢慢的走着,一边看过往的客船,然后欧阳伯和当时不让我走在河堤边,老是挤兑我说我笨手笨脚会掉下去,我听得烦了,就说自己想要吃胡饼,懒得走远路,就叫欧阳伯和去买,欧阳伯和看着我走下河堤才跑着去集市买,我见他走远了,就又到河堤边慢慢的踱步,然后就看到一个鼓起来的袋子,从上游慢慢的漂浮下来,那袋子沿着河堤慢慢的游了下来,我原本以为是别人扔的死猪什么的,就用树枝将他撂了过来,近看的时候却发现那袋子破洞露出的眼睛,我一时慌张,甩掉树枝,正好欧阳伯和买了胡饼回来,我就下意识的抱住他大声叫嚷,就是这样,胡饼刚刚我们回来的路上扔了,因为欧阳伯和说是我用买胡饼来骗他,他不知怎的生气,就扔了,我见到尸袋的时候,应该是戌时左右,和欧阳伯和所说的时间一样。”

    初盐点点头,说道:“没事,我会和吕大人说清楚的,他不会为难你的。”

    可言起身,环顾了初盐的房间,走到窗前看关好了没有,有走了几圈,摸了摸桌子上的奶壶,说道:“这羊奶都凉了,不好,吃了会坏肚子的,到我房里去要一碗喝着,喝完了好睡觉。”

    初盐看着大姐可言,也不好拒绝,就跟着可言走到可言和欧阳伯和的屋子里要了一碗羊奶就出来了,没走远的时候,听见可言说道:“欧阳伯和,你又干什么,你睡榻上。”

    欧阳伯和无动于衷,说道:“我说过,我只睡你身侧。”

    可言无奈躺在床上,说道:“这次我从家里带了两床被子,你别想占我便宜。”

    欧阳伯和也躺上去,毫不费力的扯过可言紧紧攥在手的被子,说道:“你我本是夫妇,哪有占便宜之说。”

    初盐听着,笑着走到自己房间,看着桌子上奶壶下压着五张图,是赵以锦送过来的,初盐再灯下仔细看了这五张图,分别是燕娘和后三位死者的现场的具体环境图,还有一张是四位死者在一张图上的位置图,初盐喝着羊奶,仔细的观察着五张图,看着看着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赵以锦从楼下上来,路过初盐的房间,便推开门走进去,心里想着初盐居然不上锁,在走进去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的初盐,赵以锦将初盐外套脱掉,抱起来放到被子里,赵以锦看着初盐的被子上的一点墨迹就笑了,这被子还是当初赵以锦自己滴墨上去的,被初盐追着打,然后师娘清洗之后还留下淡淡的墨迹,初盐一直耿耿于怀。

    赵以锦在外头用自己头上发冠的银簪,轻轻通过门的缝隙将门里面的锁移动另一边,捣鼓一番,就将初盐的房门从里面反锁了。赵以锦安心的走到对面自己的房间。

    可微早上睡得有些多,所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想想今天自己在王仲俶面前真是掏心掏肺,一时间接受不了,觉得王仲俶又拿了自己把柄一样,有些不满,想着想着,就想到今天自己一时紧张,掐着王仲俶手臂了,当时自己没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用力过猛了,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力气不小,王仲俶细皮嫩肉的,得留下淤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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