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何家
初盐走过去,拿着一本杂书,随意翻番,觉得无趣,就背靠着赵以锦肩膀眯着眼睛休息,赵以锦转头看着初盐,初盐眯着眯着,就睡着了,头不自觉的往下滑,赵以锦放下书,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轻轻的捏了她的脸,才悄无声息的走回自己房间。
七月初四。
次日,初盐早早起床,一蹦一跳的下楼,就看见赵以锦和四哥在吃朝食,就笑着走上前去坐下,不停的给赵以锦端茶倒水,夹菜递杯的,王仲俶看着都惊呆了,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九,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初盐努努嘴,说道:“哼,昨儿个四哥惹得我二姐姐哭,我都没找你算账呢,你倒编排我的不是。小心我让我家赵以锦打你个落花流水,那可就不是二姐姐闹着玩的,是不是,赵以锦?”说完故意看向赵以锦,赵以锦忍着笑意,不说话。
此时阿虎跑了进来,还带着一个人,那人身着白色锦衣,曲领大袖,跨进店舍,一脸正气凛然,此人正是顾子夏,阿虎满脸笑意的介绍说:“这位就是我昨天说的大理寺丞顾端卿大人,看吧,我说得没错吧,此人看着好吧。”
赵以锦站起来,对着阿虎拂袖而过,冷冷的说道:“你又不是媒婆,人好不好不用你说。”
阿虎挠挠头,不知道赵以锦为何生气,虽说赵以锦脾气不好,但是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就生气。初盐问道:“阿虎,怎么了?”
顾子夏走上来,坐在初盐旁边,说道:“我今天打算去何达家里再看看,上次我断言他们说谎,有些武断,所以此次前去,一是道歉,二是再查案,所以,五郎,你与我一同去可好?”
初盐点点头,说道:“好,不过你得等我一下。”
顾子夏说道:“好,我等着。”
初盐上楼,见赵以锦房门虚掩,就推门而入,见赵以锦正在擦拭自己的匕首,初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说道:“我们去何达家里看看吧。”赵以锦拿起一把匕首,看着匕首说道:“好。”然后再看着初盐,张开双臂,初盐瘪瘪嘴,就站起来给赵以锦披上了外衫,整理衣袖的褶皱,说道:“我知道,你与我置气是因为顾端卿,但是,这气从何而来呢?我与他只是泛泛之交,你明明也看到了,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不讲道理。”
赵以锦说道:“我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初盐低声说道:“小气鬼。”
赵以锦捏着她的脸,说道:“你再说一遍。”
初盐故意大声说了一句:“小气鬼。”
赵以锦加大力道,捏着初盐的脸,说道:“五十步笑百步,你能好到哪里去?”
初盐赌气似的锤了一下赵以锦胸口,说道:“我可从来没有乱吃醋。”
赵以锦抓住初盐的手,认真说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让你吃醋,你若是想体验一下,我倒是可以帮你。”
初盐急忙说道:“算了算了,可别,我可不想。”
说完,两人就下楼去了,顾子夏正在等着,四哥与顾端卿居然在下面聊得火热,差点就要称兄道弟了。
到了何达家里,按照路上说好的,各自问话,最后再确认。
顾子夏问何达的夫人道:“何刘氏,最后一次见到你丈夫何达是什么时候?”
何刘氏:“六月二十当晚,约在亥时过半个时辰左右(晚上十点)。”
顾子夏:“当时他去干什么?”
何刘氏:“他只是说他要出门,肯定是去醉风楼喝酒去了。”
顾子夏:“之后你还见过他吗?”
何刘氏:“没有,直到你们叫我去认尸体为止,我都没见过他。”
顾子夏:“你丈夫出门那么久,你怎么就不着急,或者不去找找?也不去报官?”
何刘氏:“我没去报案?我去了,我和管家一同去的。”
顾子夏:“哦,我记错了,实在抱歉,我问你,你与你丈夫何时相遇何时相知何时嫁娶的?”
何刘氏:“三年前相遇相知,然后嫁娶。”
顾子夏看她的样子与神色,心中暗暗有了怀疑。
初盐问管家道:“何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家何员外是什么时候?在那里见到的?见到的时候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他有没有带包袱之类的?”
何伯:“六月二十日亥时过半个时辰左右,阿郎身上没带什么东西,我就从院子里送他到大门口,他没和我说些什么,就和平时出门一样,然后说他去去醉风楼,子时左右回来,因为阿郎回来,我得起来照看些,他没带包袱,只是带着些碎银子,和往常无异……”
初盐:“那当晚第二天,他有没有说要见什么人?”
何伯:“阿郎要见什么生意上的人或者朋友,我们都有日程记着,一会儿拿出来给你们看就是了。”
初盐:“他那么久没见,你怎么不去报官?”
何伯:“我去了,我和夫人一同去的。”
初盐:“那六月二十日当晚,何员外的心情怎样?”
何伯:“阿郎去醉风楼,大多是因为和夫人吵架,然后出门的散散心的。”
初盐:“当晚你听到他们吵架了吗?”
何伯:“当晚并没有,但是当天是夫人一个重要朋友的忌日,夫人出门祭拜,阿郎知道之后,就一直生闷气,然后就互相不说话,到了晚上,阿郎就出门了。”
初盐:“何夫人祭拜何人?何夫人和何员外关系,在你看来如何?”
何伯:“夫人与我们阿郎关系说好也不好,说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夫人原先是许配了人家的,夫人还没嫁过去,那人就战死沙场了,六月二十那天,夫人就是去祭拜那人的,也不怕你笑话,阿郎是把夫人抢回来的,所以夫人一直不待见阿郎。”
初盐:“抢?”
何伯:“当年夫人许配的人家死了之后,夫人就被那家人说克夫,夫人的娘家当时又需要钱周转,因为没有那家人做亲家,就没人敢借生怕还不起,所以找上我们阿郎,我们阿郎当时就答应了给钱给他们周转,但是要求他们把夫人嫁过来,然后夫人就嫁过来了,其中的感情纠葛,我也不懂,但是阿郎对夫人是很好的。”
赵以锦四处查看何宅,与何家的下人们谈话,阿虎则是带着差役一路沿着何家到醉风楼的路去问路人和醉风楼的人,王仲俶带着几个差役去各个客店去问,何达在六月二十当晚包括第二天凌晨都没有投宿。
五人各自问完,回到距离何宅不远处的茶楼里,阿虎说道:“我们盘问了,六月二十当天晚上亥时过半个时辰左右,何达确实是从家门走到醉风楼的,沿途还给一个小乞丐一些钱,醉风楼的小二哥和常客也说当晚很晚,快到第二天子时的时候见到他,醉风楼上的账本也有他的印章,应该就是去了醉风楼。”
王仲俶看起来焦头烂额的样子,有些丧气的说:“六月二十当晚何达没有投宿任何一家客店,不论是何达自己的客店还是别家的客店,都没有,但是看起来,何达这个人人缘挺好的,即使是竞争对手的别家客店,对他评价都挺好的。”
赵以锦点点头,表示赞同道:“他家的下人对他评价也挺好的,我看了何宅,是很正常的商贾人家,没有密室也没有什么暗道,书房里几乎都是他夫人的画像,要么就是梨花,他书房前面种着梨花,听下人讲,是三年前新婚第二天何达亲自种植的。”
顾子夏说道:“他夫人好像不怎么喜欢他,我看得出来。”
初盐说道:“当天,何夫人去祭拜自己的故人,那故人就是何夫人未嫁之前的未婚夫,后来那人战死沙场,何夫人迫于无奈,被迫嫁给何达,所以何夫人对何达没有感情也是常理,当晚何达生气去醉风楼,身上只带了碎银子,客店他也没去,说明何达当晚就遇害的可能性非常大,从顾大哥解刨他尸体的胃里的东西来看,他死之前刚刚吃完饭没有两刻钟就遇害了,如果不是当晚遇害的的,那么在此之后他去了哪里吃了什么?若是他当晚就遇害,他怎么遇害的?有什么人看见了吗?”
顾子夏点头道:“原来如此。”
初盐对于这个案子毫无头绪,顾子夏给初盐递过一碟点心让她尝尝,初盐摇摇头,现在她什么也吃不下,显然,燕娘、程波、陈鹤、何达这四个案子,除了燕娘和程波,其他都毫无联系,况且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燕娘是被程波淹死的,因为林木夏矢口否认了他不知情,而陈鹤自身仇家众多,难以排查,若是雇凶杀人,那么谁都有可能,何达的案子又遇到了疑点,每一个案子都只是差一点点的样子,但是初盐看来,很有能差了很多。
初盐站起来,其他三人看着她,初盐走下茶楼,顾子夏要跟上去,被赵以锦拦住了,赵以锦说道:“让她一个人想想,她不会走远的。”顾子夏看看赵以锦,再看看已经在楼下街道上的初盐,坐了下来。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