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暴君 九
狱无神坐在桌边，目光复杂却又不解，看着桌上一摞整整齐齐的书。
自从那日之后，每当深夜之时，未央宫的门外都被人留下了两三本书，如今细数来竟也有十几本之多。
等他打开门时，外面只剩下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此时窗外明月被云层掩盖，只余下点点黯淡的星光。
狱无神看向窗外的天色，径直走向门后，隐藏在暗处，等待着她的再次到来。
潇湘馆内。
乔锦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毫笔放下，揉了揉已然酸涩僵硬的手腕。她眼睛底下青黑色的痕迹在她白皙的肤色下显得格外明显。她将已经抄好的三本书放在一旁，即便已经做好了长期攻略的准备，但是每晚都忙到这么晚，她的身体始终有些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白天时就连安庆都察觉到她疲惫的神色。倘若继续这么下去，被人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恐怕得想个办法。
依旧阴冷的未央宫，失去了星月光芒的照耀，像是被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丝毫不见光明。
乔锦弯下身子，准备像以往一样将手中的三本书放在台阶上。
只是，乔锦的动作一顿，缓缓直起腰来，将本欲放在地上的书重新抱在怀里。她抬起头，看向紧紧合着的大门，思绪一转。
她走近几步，将手放在门上，竟是直接将斑驳的木门推开。
“吱呀——”
而原本等在门后的狱无神，颀长的身影此时就这么暴露在乔锦眼前。他脸上诧异的神色，让乔锦不由得扬了扬好看的眉毛。
他原本打算等在门上，倘若乔锦再次到来，就能够及时出现，而不是像前几次一般反应不及。
即便每晚她都是深夜到来，但是时间长了，终究会露出马脚。若是被皇宫中其他的人知道了，他的存在应是也要暴露了。
乳娘那日的神情，他依旧历历在目。
自小他就清楚，他是出生在黑暗之中的孩子，不应该暴露在光明之下。
乔锦伸出手将三本书递给他，开口问道：“你一直等在门后？”
狱无神机械一般地动作，将书本下意识地接了过来。他抿紧了薄唇，黝黑的眼眸之中带着探究，“你不需要这么做。”
乔锦歪着头看向他，将鬓发别到耳后，反问他：“那我应该怎么做？”
一时之间，宫殿中无比安静，乔锦静静地看着他。
“或许你不介意请我进去？”乔锦打破了这份寂静，“外面实在有些冷。”
狱无神侧开身子，让出道路，让她进去。
宫殿之中并没有点上烛火，乔锦磕磕绊绊地行走着。得亏殿内空旷，没有多少摆设。
才刚这么想到，乔锦便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到了，直直地向前摔去。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被身后的人拽住，所以幸免于难。
乔锦转头看向身后的狱无神，修长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拽住她，看似单薄的身体，力量却一点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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