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暴君 十
“谢谢。”
乔锦弯起唇角，深褐色的眼眸十分澄澈。
狱无神见她已经稳住了身子，迅速地将手收回，细腻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手掌之中停留。
“嗯。”他硬邦邦的语气，让人猜测不出他的情绪。
他径直越过乔锦，快步走到木桌旁，将乔锦给他的三本书放在桌面上。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桌子上仅剩一点的蜡烛点燃，烛油缓缓滑下，滴落在烛台之中。。
深秋的夜晚，微弱的烛光在黑暗阴冷的宫殿中带来些许慰籍与温暖。
狱无神将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一摞书抱起来，递还给乔锦，语气冰冷夹杂着疏远的意味：“这些书都是你的，你该把它们都带回去。”
然而乔锦却能够看见狱无神握着书有些泛白的指节，她蹙紧了眉头，并没有伸出手去接，“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那就应该是你的东西了，不是么？”
狱无神却依旧将这沉重的书举着，倔强的神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见状，乔锦只得将他手中的书接过。
只不过，下一刻乔锦就将手中的书放在木桌上，这些书可比看起来沉重得多。
“这些书真是太重了，我还是寄放在你这儿吧。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将它拿回去，可以吗？”乔锦将手撑在厚厚那一摞书上，看着他敬而远之的疏远神情说道。
片刻之后，她听到了狱无神带着不解的话语。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依照他的身份，她到底图什么？
乔锦一怔，她察觉到狱无神眼中的狐疑与警惕，不由得心累极了。
他像是躲藏在厚厚的城墙之后，被包裹在巨大堡垒之中，抗拒着每一个人。
“如果这是怜悯，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此时的狱无神像是竖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将厚厚的盔甲穿戴在身上，全副武装。
乔锦低着声音轻柔地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施舍？”
“......”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乔锦看着他依旧带着抗拒的眼眸，倔强地抿紧嘴唇的模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纤细温暖的指腹在他的眼下轻轻抚摸着，如同羽毛一般的轻柔。深褐色的眼睛带着温柔和宁静，在昏暗的烛光下，竟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因为我想在这里，留下温暖。”
“所以我把它们送给你。”
黯淡的烛火之中，未央宫中只剩下了狱无神一个人，乔锦已经离开。
那时她指腹下的温暖，依稀留在他的眼下。而木桌上摆着她送给他的那些书，依然被留在这里。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该回想那时的情景。温暖从来都不该属于他，像是他的出生并没有人期待一样。
他背负着狱氏一族的黑暗岁月，在母亲含冤离世之后逐渐成长。似乎黑暗已经是他的栖息之所，他躲藏在黑暗的一角，隐藏在阴影之中，远离光明，苟延残喘地生存。
天边逐渐出现了鱼肚白，黑夜逐渐离去，光明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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