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调皮捣蛋邋遢忙
第四章调皮捣蛋邋遢忙
小吴陈每日里给邋遢道人送馒头。时豹夫妇只认为小吴陈长身体，饭量有所增加。这一日夜里，小吴陈又去了后山。
邋遢道人淡然的说道“怎么才来？”
小吴陈气喘吁吁的说道“今天养父母睡的晚，所以来迟了。”
邋遢道人继续说道“白天我去过慈云庵了。”
小吴陈惊奇的喊道“见到兰若心了吗？”
邋遢道人慢慢的说道“他现在很好，已经可以走路了。每日里和清尘师太学习佛法，打扫庵堂。你大可以放心了。”
小吴陈正身向邋遢道人深鞠一躬“多谢！”
邋遢道人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树下，盘膝打坐，五心朝天。
小吴陈不解问道“道爷，您这是？”
邋遢道人低沉的说“这样有助于睡眠。不防跟着我做。”
小吴陈有模有样的跟着做了起来。听见邋遢道人声如洪钟一般说道
“尘世之间，盘膝静思。
首敬苍天，次畏大地。
头顶支撑，下拉谭中。
深**气，入纳丹田。
循环会阴，而过命门。
朝起大椎，经由玉枕。
回归百会，循环鹊桥。
顺之谭中，周而复始。”
小吴陈询问着照做。微风拂面，点着头有了困意。邋遢道人静坐不动。片刻之间。说道“今日至此吧。你回去就是，这法只是帮助睡眠的小把戏，不便与人提起。”
小吴陈起身答应着回去猎户家里。每日里，趁着时豹夫妇熟睡之际便盘膝打坐片刻。不知不觉一个月之间，小吴陈已经渐渐掌握了。
一日傍晚小吴陈来到了邋遢道人身边，见道人正在慢慢的左路。每迈出一步，后面成重的腿实实的扎在地上，好似大树的树根一般。向前迈出的一条腿，犹如老虎捕食一般的前探着，生怕猎物发现自己似的。一步一步的走着。
小吴陈好奇的问道“道爷，您这是？”
邋遢道人回答道“有兴趣？一起吧。”
小吴陈也就跟着玩耍起来。从春天一直走到盛夏。
当天夜里，暖风擦过，浮在人的脸上身上，犹如火烤一般。耳边不断飞过‘嗡嗡’的声音。“这讨厌的蚊子，真想把你们都赶跑”小吴陈自言自语后的走了过来。“道爷，这大热的天，蚊子多的很啊。你还慢吞吞的？”
邋遢道人说道“我教你如何抓蚊子怎样？”
小吴陈一天乐开了花心说‘平日里，可被蚊子骚扰的够呛。还有抓蚊子的方法？那可得好好学学’
但见邋遢道人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左脚轻轻左移，双手换换上升，而后又慢慢的落下，左手提起，双手又在胸前画了个圆。
小吴陈打断道“道爷，你这是喂蚊子吧？这哪是抓蚊子啊。”
邋遢道人自信的说道“小兄弟，你不相信？”只见邋遢道人右手轻轻向左一挥，正好放在一个蚊子的下方，这蚊子想飞走，已保全性命。邋遢道人右手一张一合，那蚊子竟是飞不出道爷的掌心，落又落不下，飞又飞不走。用力拍打着翅膀，发出‘嗡嗡’的响声。
小吴陈大惊，赞道“我要学，我要学。这招甚是厉害。”
邋遢道人右手一松，蚊子惊慌失措的飞了出去。
“你若想学这招，就要按我说的做，不然你是学不好的。”
小吴陈道“请道爷赐教！”
邋遢道人说道“这抓蚊子的手法，总共分为一百单八个式子。每一个式子都不能抓蚊子，倘若你学会这一百单八个式子，渐渐的才能抓到蚊子。看你这么性急，还是算了吧。只怕你不能吃得这份苦楚。”
小吴陈很好胜，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要学。一定要学会。”
“好啊，等你学会之后，咱们比一比谁的蚊子抓的多，如何？”邋遢道人问道。
小吴陈‘哼’的一声道“怕你啊。”
邋遢道人郑重的说道
“太极阴阳少人修，安身立命静中求。
上至前棚捋下按，左到採挒右后肘。
打挤命门似斗牛，靠似无物任我游。
清净灵活蛇鹤斗，松沉五行不可丢。”
小吴陈照着邋遢道人的样子和方法认认真真的学习着，又听见他说道
“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尤须贯串。气宜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行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向前退后，乃能得机得势。有不得机得势处，身便散乱，其病必于腰腿求之，上下前后左右皆然。凡此皆是意，不在外面，有上即有下，有前则有后，有左则有右。如意要向上，即寓下意，若将物掀起而加以挫之之力。斯其根自断，乃坏之速而无疑。虚实宜分清楚，一处有一处虚实，处处总此一虚实，周身节节贯串，无令丝毫间断耳。欲天下豪杰延年益寿，不徒作技艺之末也”
以至深夜，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去猎户家里。
躺在炕上静静的想着邋遢道人说的话语，慢慢的睡去。
寒来暑往春复冬，冬来夏至又一年。小吴陈还在熟睡，周子旭与何太红早已在门口大喊“时休缘，大懒虫。”
小吴陈从熟睡中醒来，和周何二人在一起玩耍打闹起来。三个小孩玩耍一会，正要去后山玩。这时候，家中忽然来了四五个壮汉。进来就和时豹争执起来。
“时豹，最近你打猎可是有些过了头的。”其中一个高大的壮汉大吼起来。
时豹也正准备出门打猎，“诶呀，高大哥，是你。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那个姓高的大喊道“把昨日里打的狼拿出来。那可是我们那一片的猎物”
时豹知乎着“没，当时那头狼正在跟踪猎物到我这边，我顺手就打了下来。这也没什么啊。”
姓高的壮汉大呼道“放屁，那狼群都是我们这边的狼群，何时又让你撞见了。”
时豹心想‘这事情，多半是因为我表哥而起。算啦。先暂且忍下了。’于是拿出昨日打的狼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姓高的大汉。
“算你识相”那姓高的大汉冲着几个兄弟喊道“走吧。这小子太没种了。”
时豹听罢火撞顶梁门，双手握拳。马氏过来拉住时豹，摇了摇头。
几个壮汉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三个小孩傻到那里，你看我，我看你。小吴陈起口道“你俩先去后山吧。我随后就过去找你们。”
“那你要快点去啊。现在山上的野果可好吃了。你来晚了我们就都吃没了。”周子旭道。拉着何太红就去了后山。
小吴陈“恩”了一声。也出去了，怕时豹夫妇发现，从左侧饶了一圈。到树林近前快步追上几个大汉。用黑布遮住头，只漏出两个滴流圆的小眼珠。脚下用力，一个轻身上了树枝。拉细了嗓子叫道“几个大胆的毛贼，偷了我的银两还想跑？”
几个壮汉没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看见天空中洒落的石灰，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原来小吴陈拿了石灰装的满怀全是，已在树梢跳来跳去，向着下面肆意的挥洒。几个壮汉只得自保，护住双眼。
小吴陈怪里怪气的道“你家爷爷令我来收拾与你，休要挣扎，待你们到了阎罗宝殿自己去说个明白吧。”拿出手中的曼陀罗花籽，指尖轻轻一弹，打入了姓高大汉的嘴里。随后‘嗖’‘嗖’‘嗖’‘嗖’四声，另外几名大汉也纷纷被打中。这几名大汉眼睛无法睁开。头脑似乎要裂开了，只见姓高的大汉嚷道“这堆黄金是我的，休要与我抢夺。”
另外几名大汉各自叫嚷着
“女人，这女人是我的。”
“狼群，这些狼群都是我的。”
“我当皇帝啦，啊哈哈哈哈哈。来人呐，把他推出去砍了。”
“哈哈，我练成《九阳神功》啦。”
这几个大汉你一拳我一脚相互厮打。
小吴陈索性拿了点鸟粪，纵身一跃轻轻落在地上，每人口中摸了一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本大爷赐你们金丹一颗。吃了便可成仙。”
众壮汉纷纷上前抢着，吧唧着嘴。
小吴陈笑的肚子直疼，随后扯过夺走的狼返回猎户的家里。
时豹一看大为不解道“时休缘，这不是刚被拿走的狼吗？”
小吴陈道“是啊，我见他们丢到山林，就顺手拿了回来。诶呀不说了，周子旭何太红等着我呢。我去玩了。”转身离开。
时豹半信半疑的把狼放好。
周子旭何太红一早就到了后山。邋遢道人问道“今日怎么你二人呢？”
何太红道“时休缘一会过来。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邋遢道人‘哦’了一声。随后便去摘野果了。
不一会小吴陈赶到了“道爷，我来了。”
邋遢道人“过来一起摘水果啊。”
小吴陈一个轻身飞到邋遢道人面前。周何二人脸上一惊。“你怎么这么速度？学了什么妖法吗？”
“没有啊，我没学过”小吴陈委屈道。
邋遢道人缓缓道“平日里，贫道教了他点抓蚊虫的方法。”
“哦，原来是你这老道教的啊”何太红道。
跟着周子旭指着老道说“你太偏心了，教他不教我们。”
邋遢道人随后说道“你二人，一个调皮捣蛋，一个直来直去。那我就教你们一套拳脚吧。学不学的会就看你们自己喽。”
周何二人一听乐开了花，“好啊。”
邋遢道人继续说道“这套拳，拳分阴阳。相生相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继方是上策。”于是展开马步一下一下的演练着。周何二人跟着学。小吴陈自己走到一边，回想起邋遢道人的歌诀，自己慢慢的练习着。
随后几日亦是如此。周何二人问道“老道，这套拳叫什么名字啊？”
邋遢道人说道“前几日无聊中想到的拳脚，并未起名。这套拳脚就送与你们吧。”
周子旭道“那叫阴阳拳吧啊”
“不好，叫你我拳”何太红抢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议论起来。议论的兴起时，何太红抓起周子旭的衣领子就是一拳，周子旭一看拳到了。伸手便去化解，二人一阴一阳相互过招。
邋遢道人看了看，随后哈哈大笑走去小吴陈的身边道“小兄弟。”叫住了在一旁抓蚊子的小吴陈。
“道爷。”小吴陈继续道“我有一事不明，这招单鞭怎么分阴阳？撑开之后便是马步了，怎是得好？”
邋遢道人说道“阴阳之分，不见于行。见于意，犹如抓鱼一般，你若凭着自己的双眼看鱼的位置，始终都是错的。唯独人心不会看错。”
邋遢道人继续说道“右手掌变勾手，手腕上提至掌的位置。左手从友腕伸出，出左手的同时出左脚，右手勾手不变，随后左掌从右腕棚过至鼻尖后翻掌，已无名指引路逐渐从中指食指拇指行至劳宫。推出，同时左腿伸出后变马步，右脚轻轻蹬出。从头顶百会、玉枕、大椎、命门成一条直线。身体撑开。左右有圆，前后有圆。上下有圆。马步撑稳，意念放在右脚涌泉上。似扎根到地下一般。左脚表面是实，实际则虚。有阴有阳。此意念莫要身体做出来。切记。此法在于意而不在于行。”
小吴陈心头一澟道“原来如此啊。”
翌日三人早早了来到后山，正在找寻邋遢道人，见一参天大树下在盘膝打坐，三人吵闹着过来准备拉起道人。可是怎么也拉不动。
何太红奇怪的问道“老道，你这屁股上长树根了吗？”
邋遢道人缓缓睁开双眼道“年岁大了，屁股太沉了。呵呵”
三个人也跟着邋遢道人坐了下来。周子旭问道“老道，看你这样子想必也有古稀之年了吧？”
“哈哈，贫道如今也不知多少年岁了。平日里游走各地。”邋遢道人说道。
周子旭好奇的问道“老道，你走过那么多地方，有什么好故事讲给我们听听吗？”
“哦？”邋遢道人继续说道“今天不捣蛋，想听故事啦？”
何太红着急的追问“说说，快点。老道。我今天给你带了包子呢。”
邋遢道人欣然的点了点头道“你们知道什么事大侠吗？”
小吴陈好奇的说道“大侠？惩恶扬善。乐善好施呗。”
邋遢道人继续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们可曾听说过射雕大侠？”
小吴陈眨眨眼说道“大侠？还射雕？这是猎户吧？”
周何二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邋遢道人继续说道“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要说上大侠者，几人皆算不上。各有各的不足。唯有北丐可以称得上侠者。要说到真正的大侠，当属射雕大侠—郭靖……”邋遢道人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三个人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到精彩的地方，小吴陈睁大了双眼不住的点头。一直讲到天色已晚，周子旭道“那些人都已经离我们远去了。你讲的都是死人了。要说武功厉害的，听说武当山祖师张三丰张真人最厉害。就连少林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邋遢道人看了看说道“哦？你觉得他厉害吗？”
何太红说道“当然了，大家都这么说。”
邋遢道人继续说道“武术再厉害，也是杀人技，要把所学到的本事用在正途。当年北丐洪七公老人家也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唯有心存善念才可得道。张三丰也不过是个牛鼻子老道而已。耳听皆为虚，眼见方为实。在贫道看来，世间所有人只要心存善念，以德服人皆是武林高手。”
小吴陈不禁的竖起了大拇指。
周子旭调皮的说道道“我把你推河里了，你还要谢谢我喽。”
吴何周三人哈哈大笑。
邋遢道人说道“天色不早了，明日再来，我给你们接着讲讲故事。快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三人“哦”了一个各自回家去了。
炎热的夏季终于慢慢的褪去，一片片黄色叶子伴随着丝丝凉风吹散一地。
三人又来到了后山。哀求着邋遢道人继续给讲故事。
邋遢道人道“这丝丝的凉意，怎是听故事的时节，来来。随我打坐一会吧。”
三个人也随之做下。
周何二人看了看“何太红，这么坐着太没意思了，来咱俩比划比划阴阳拳？”
何太红叫道“那是你我拳。”
二人纷争着，打闹着。伴随着片片落叶，一刚一柔施展开来。
邋遢道人看了看小吴陈道“你为何不去？”
小吴陈道“我又不会他们那样的武功，只是平日里，抓抓蚊虫而已。”
邋遢道人道“哦？你也想学他们那样的武功吗？”
小吴陈答道“不想。”
邋遢道人好奇的问“为何？”
小吴陈道“我的抓蚊虫的技能还练好。学那么多作甚？再多岂不是太贪了。道爷，我陪您打坐一会吧。”
邋遢道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我再教你一个呼吸吐纳的方法，这样有助于你练习抓抓蚊虫。”邋遢道人继续说道
“鸿蒙初开，天清地浊，万物皆由气所化，一生二、二生三、三衍万物。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空定情移，身虚气行。肉身空旷，神气飞扬。阴消则彼涨，蝇虫远之。轻灵空旷，万物合一。”
黄昏将至，周何二人过来拉着小吴陈，“走吧，咱们该回去了。”三人回归本家。
秋风瑟瑟，初雪隆冬。鹅毛大雪纷纷扰扰。三人在猎户家院里堆起了雪人。小吴陈看雪势甚大，想起了邋遢道人。于是拿了热气腾腾馒头随口说了一句“我一会回来。”轻身点着大雪，远处开来，似乎有麻雀飞过一般样。见到邋遢道人递上了热腾腾的馒头。“吃吧。暖和一下吧。”
邋遢道人吃过包子“小兄弟，这冬日里蚊虫不见，可曾扔下这功夫？”
小吴陈硬气的说道“才没有呢。你不信我练给你看！”
邋遢道人手撵须悠然的散着步。
这一日，用过晚饭，时豹说道“看来下个月开始给表哥的猎物又要多一些了，否则又无安稳之日了。”
马氏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去别的村子看看吧。”
“搬？谈何容易。”时豹低沉着说。
小吴陈道“不如我们找你表哥谈谈。让他高抬贵手。”
时豹光着膀子说道“谈？没有银两都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何来的谈判？”
小吴陈道“既然是亲戚为何如此？”
时豹道“这世道就是如此，黑不是黑，白不是白。”
小吴陈静静的听着安慰道“算了，等我长大些了，就能帮你分担了。到时候把我妹妹也接过来。”
时豹欣慰地道“呵呵，我最好的决定，就是收养了你。呵呵”抚摸着小吴陈的头。黄昏的夕阳渐渐的不知所踪。月牙悄悄的爬上了天空。夜晚里时豹夫妇睡了去。小吴陈偷偷的把曼陀罗的花粉涂抹在准备送出的狼肉上。一边偷笑着，一边做着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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