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抓回
沈靖忠刚开始只是轻声笑，后来似是抑制不住，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响亮又突然，外面树上停着的几只麻雀被笑声惊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树枝随之晃动起来。
曹沫看着面前的沈靖忠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停不下来。
他从没见到笑得如此开心的沈靖忠，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个理由确实有些好笑，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穿耳洞，谁听了也会觉得好笑吧，难怪头儿笑得这么厉害！
只是，没等曹沫笑完，沈靖忠的笑声戛然而止，曹沫也立刻停止了笑容，忐忑得看着沈靖忠。
“是谁？”沈靖忠忽然倾身向前问道，面色冷静，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似乎刚刚的笑都是错觉。
曹沫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谁认出了那个冒牌货？”沈靖忠又问道，声音更加冷峻。
哦，是问这个啊，曹沫明白了。
当然要找出那个捏造理由的人来治罪，最好是立刻杀掉，以绝后患，自己的把柄还在她手上，最好是让他亲自去，想到这里曹沫毫不犹豫得答道：“是卫家的一个小姑娘”。
“一个小姑娘？”沈靖忠似乎觉得有些奇怪，小姑娘会知道这个？这件事除了穆英，可是只有自己和她知道，卫家远在暨南城，怎么会知道穆家这样隐秘的事情。
沈靖忠眯起了眼睛，示意曹沫接着说。
曹沫在一旁又道：“是卫家的二小姐，叫卫芊芊，也就十四五岁，早年她跟着爹娘住外祖父母家，后来她的爹娘都没了，两年前才回到暨南城卫家。”
曹沫回来之前便已经找人细细打探了卫二小姐的底细。
他当然要知道自己是输在谁的手上，结果打探到卫二小姐的身世，并无什么奇怪的，他弄不明白卫二小姐是怎么知道自己那些事情的，难道是在外祖父母家的时候？
不过，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卫家的其他人并不知情，否则这么大的事情，不会让她一个孩子出面。
他有些后悔，当时太过惊吓，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在那个屋子里他就应该杀人灭口，让她把那些事情烂在肚子里。
可是他已经错过了机会，再找机会却难了，那个小丫头看着就一肚子主意，肯定已经有所准备，万一再把秘密告诉别人就麻烦了。
现在趁着沈靖忠生气，最好马上派人把她杀了，以绝后患。
“卫家的二小姐......”沈靖忠自言自语，“卫芊芊......”
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暨南城卫家他自然听说过，百年的将门之家，前几年在京城也有些名望，但是后来便没落了，卫家老爷子解甲归田回了老家。
他与卫家人并不熟悉，更没有注意卫家的子女。
不过，不论是谁，只要和她有关，他都不会放过。
“把她抓回来......”沈靖忠突然开口道。
“是，大人！”曹沫干脆利落得答话，他正等着呢！
“......要活口！”沈靖忠突然补充道。
啊？曹沫有些惊讶，瞪大眼睛看着沈靖忠。
一个小丫头，还要活口，不过就是编了个好玩的瞎话，难道主子上心了？
不应该啊，主子又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虽然长得是挺好看的，可是主子没见过啊。
肯定是和她有关！曹沫明白了。
只要牵扯到那位的事情，主子最上心了。
可是那位已经死了，连尸骨都被埋了，主子却还是念念不忘的，唉，既然喜欢，为什么又把穆家害的那么惨，主子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你先下去，领二十板子。”沈靖忠看了眼曹沫，又道。
“属下遵命，谢大人！”曹沫跪下磕头道，头儿这次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二十板子，他还受得住。
像把差事办砸了这种事情，从前便是直接掉脑袋也没有人敢说二话，能保得住家人不受牵连，死得痛快，已经是很多人的奢望了。
这次能对他略施小戒，恐怕还要有那个卫家二小姐的功劳呢，曹沫暗暗想道。
只是，去暨南城的差事......恐怕要有些耽搁了......
“等伤养好了，再去暨南城.......”沈靖忠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又说道。“这个小姑娘，一时半会儿跑不了，你留在京城，还有别的差事。”
“谢大人！”曹沫又磕了个头，头儿这次真的是体谅他，二十板子，平时好几日下不了床，若是要立即动身赶到暨南城，他不死也要丢半条命了。
“可是，周相国那边.....怎么交代呢？”曹沫抬起头，低声问道，这件事情，自始至终可都是周统在背后操纵的，现在卫家安然无恙，他会不会生气。
“他呀......我还不需要向他交代......”沈靖忠不在意得道，他需要交代的，只有皇上，别人，无论是谁都不需要交代。
“那卫家的人.....？”曹沫继续道。
是一起查办还是放任不管，毕竟是周相爷的事情，他还是要看大人的意思。
“不用管卫家！”沈靖忠丝毫不在意的道，除了她，现在没有能让他在意的事情了。
周统又如何？
若不是他帮忙，周统怎么会那么容易将穆家人扳倒？现在卫家远在暨南城，对周统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便是放过了，周统难道会耐他如何？
再说，他已经按照周统的意思将人放到了卫家，是卫家人早有准备才让计划落空，这件事周统也怪不到他沈靖忠的头上。
要怪，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碰上了那个小姑娘！沈靖忠暗暗想道。
不过，他现在还真的对那个小姑娘有些期待，是穆家人的下人逃到了卫家吗？难道当时还有漏网之鱼？
除了穆英，他竟然不知道还有其他的穆家人逃脱！
不过，也许是曾经与穆家要好的人，被卫家人收留，假冒卫家二小姐。
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暨南城，卫家。
一大早，卫二小姐又起身去武场。
刚刚走出蘅芜苑，便看到一个下人正在打扫庭院。
“二小姐，真早啊！”下人一脸笑意得朝着卫二小姐招呼道。
卫二小姐轻轻点头，并未答话。
刚走几步，又看到几个小丫头正在修剪花草，“二小姐！”“二小姐好！”几个小丫头纷纷朝她笑着施礼，还有一个问道：“二小姐院子里的花草有需要修剪的吗？我们几个待会便过去看看！”
卫二小姐点头微笑，随意吧，她也没有在意过花草。
这些下人丫头，她并不知道哪个院子里的，若是羽儿在，应该能告诉她了。
自从那晚之后，府里的人便都开始这个样子了，从前见到她都避而远之，现在每个人见到她都热情得不得了。
有些从前没有见过卫二小姐的丫头，还以各种理由跑到蘅芜苑找羽儿，就是为了能看看在皇城司的刀下救了四小姐、将皇城司那些人劝退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是相比之下，一向爱安静的卫二小姐更喜欢以前的样子。
为了避免再遇到热情的下人们，卫二小姐决定绕远路，从后院的荷塘穿过去。
可是刚走出不远，竟然看到了卫秀宁和卫秀瑶远远得朝她走来。
小孩子，也起得这么早吗？卫二小姐有些纳闷。
“二姐姐”远远得卫秀瑶便朝她叫起来。
二人很快走到卫二小姐近前。
“二姐姐，我们正要去找你呢！”卫秀瑶亲热得过来挽着卫二小姐的胳膊。
卫二小姐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轻轻将胳膊抽回来，卫秀瑶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二姐姐，你又要去练箭啊？”
卫二小姐轻轻点头，又疑问得看着卫秀瑶，刚刚说要去找她，不知道是什么事？
卫秀瑶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着道：“二姐姐，我想跟你学射箭。”
“还有我，我也想跟你学！”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卫秀宁也抬头道，眼睛不自然得偷偷瞥着卫二小姐，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
原来想学射箭啊！卫二小姐心中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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