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学射
自从那晚卫二小姐从刀下将卫秀瑶救了，并替卫家众人解围之后，大夫人和几个姨娘都已经来过蘅芜苑。
尤其是徐氏，特地送过来好多礼物。
卫秀瑶是徐氏唯一的女儿，虽然是女孩，但是天真可爱，聪慧讨人喜欢，一家人都很疼她，徐氏更是将女儿视作心头肉。
那晚看着女儿在皇城司的刀下，徐氏当时便吓得瘫在地上，后来卫二小姐挺身而出，将卫秀瑶救下，徐氏在心里自然对她万分感激。
这几日徐氏常常来蘅芜苑，看看卫二小姐有什么短缺的，比从前不知道热心了多少。羽儿觉得她前倨后恭，变化太快，对她并没有多少好脸色。
但卫二小姐告诉羽儿，这都是人之常情，不可对人要求如此苛刻，所以羽儿也并没有将徐氏赶出去。
徐氏听说卫二小姐这几日正在练箭，便将自己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一张好弓送给了卫二小姐。
徐氏的娘家也是武将出身，徐氏年轻时也曾跟着父亲学过射箭，想当年卫老夫人正是看中了徐氏的将门出身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如今徐氏早已经放下年轻时候的功夫，专心协助大夫人管家，而卫秀瑶从前对这些舞刀弄枪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所以徐氏也没有逼着她练箭，那张弓便成了墙上的摆设。
这次借着机会，徐氏便将那张弓送给了卫二小姐。
“芊芊，姨娘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这张弓可真是不错，是我出嫁的时候父亲专门请了祖大家做的，韧性很高，最适合女孩子用”徐氏将弓递到卫二小姐手中，“你试试顺不顺手？”
卫二小姐没有推辞，接过弓，将弓弦轻轻弹起，弦上嗡嗡作响，弓臂为紫檀木所制，拿起来轻重适中，确实适合女子用，果然是祖大家的手笔。
“那就谢过姨娘了！”卫二小姐将弓坦然收下了，对于别人的善意，不论是否带有目的，她都不会推辞。
徐氏没想到卫二小姐这么爽快收下，高兴地不得了。
收下就说明卫二小姐接纳了她的好意，她心里的包袱也放下了。
再说这几日她早已发现了卫二小姐的不同，卫二小姐在崔家的表现，老夫人对卫二小姐态度的变化，还有那晚卫二小姐临危不惧的气度，都被她看在眼中，直觉告诉她，这个二侄女不可小觑，她自然不会放过讨好的机会。
“以后园子里缺了什么，哪里不够的，尽管告诉姨娘，大夫人管着整个园子，有时候照应不过来，找我就行了。”临走的时候，徐氏还热情得告诉卫二小姐。
只是，被救的当事人卫秀瑶和其他几个姐妹前几日并没有露面，今天怎么忽然来找她了，还要跟她学射箭？
“两位想学功夫，家中的武师便可，为何来找我学？”卫二小姐柔声道。
可是看着卫秀瑶一脸崇拜的表情，忽然又明白了。
定是那晚她用头上的一颗珠花将钢刀打落，被卫秀瑶和卫秀宁看在眼里。
“二姐姐，你就教我吧......”卫秀瑶摇晃着卫二小姐的胳膊撒娇道，“从前祖母让我学我不肯学，因为那些武师一个个像冰块一般，我见了就厌烦，现在见了二姐姐才知道，会功夫的女子原来那样好看，所以，二姐姐，我一定要跟你学！”
卫秀瑶叽里呱啦得说着，卫二小姐当然听明白了，还是因为那晚的事情。
“你......你若是还嫉恨我从前找你的麻烦，我可以向你赔罪！”一旁的卫秀宁也跟着说道。
那晚之后卫秀宁便对卫二小姐刮目相看，发誓有一天也要向她一样有能力保护卫家，保护亲人。
所以她下定决心要学功夫，卫秀瑶想学射箭，她其实想学飞镖，但怕卫二小姐不喜欢她，所以没敢提，先跟着卫秀瑶一块学了再说。
卫二小姐看着二人期盼的神情，有些无奈，小孩子学什么功夫，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多好。却忘了她自己本来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看着卫二小姐一脸为难的表情，卫秀瑶眼珠一转，朝身边的丫头翠竹伸手，“对了，二姐姐，我还给你带了个礼物呢！”
翠竹将一个小盒子拿了出来，“二姐姐，快打开看看，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卫秀瑶说着还一脸的骄傲。
卫二小姐接过盒子，轻轻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赫然立着一只蜻蜓。
她的眼神瞬间变了，蜻蜓啊！
“馨儿，你看，这是我帮你捉的蜻蜓，做成标本镶在木框中挂在你房中如何？”卫二小姐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一脸温柔的面容。
“死了的蜻蜓有什么好的，又捉不了蚊子！”她还记得自己一脸嫌弃得说道。
没想到，当晚她准备入睡之时，却发现自己床上的纱帐中，飞舞着好多蜻蜓。
“这个沈靖忠，真是个傻瓜蛋，非要我帮他把这些蜻蜓放到你的纱帐里，说什么帮你捉蚊子，小爷我以后再也不替他干这种傻事了！”她还记得哥哥一脸抱怨的在院子里埋怨着。
虽然她当时也觉得那个人傻，但是看着飞舞的蜻蜓，心中更多的却是丝丝甜蜜，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哪个女孩会不喜欢？
只是，没想到曾经的宠爱，变成伤人的利器之时，却伤人更重，令人体无完肤。
她眼中慢慢现出恨色，想要忘记，却记得更深，那样的伤害，她怎么能忘记。
“二姐姐，怎么样，好看吗？喜不喜欢？”卫秀瑶盯着卫二小姐的脸色忐忑得问道。
一旁的翠竹也有些疑惑得看着卫二小姐，对着蜻蜓愣着半天了，难道是不喜欢？这可是四小姐费了一天的功夫才做好的。
“小姐？”羽儿也开口叫道。
卫二小姐神情恢复，视线转回手中的蜻蜓。
盒子中的蜻蜓已经干枯，是用针尖固定在盒子里的织锦上的。
织锦的图案是一副荷塘图，而蜻蜓正好被钉在荷尖之上，看上去自然真实，很是好看。
可以看出卫秀瑶的用心。
“很好看......”卫二小姐眼中恢复清明。
卫秀瑶听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不喜欢啊......
“二姐姐喜欢就好......”卫秀瑶笑着上前挽住了卫二小姐的胳膊道，“不过，学射箭的事情......”脸上露出狡黠。
“好吧”卫二小姐看着卫秀瑶期待的神情道。
“二姐姐同意了？真是太好了......”卫秀瑶高兴得叫道。
卫秀宁在一旁也暗暗高兴。
“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不待卫秀瑶说完，卫二小姐又道，“必须答应我的条件，我才可以教你们！”
“好的二姐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卫秀瑶高兴得道。
“我也是！”卫秀宁也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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