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
霍宜修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唇角轻扯,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弧度,起身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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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摄政王立马派人到西宁伯府接人入府。
西宁伯府的后院,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对着空中翩翩飞舞的蝴蝶傻笑,还时不时疯疯癫癫地挥舞着手里的树枝,嘴里念念有词,时傻时笑。
这时,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家丁和婆子缓缓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阴狠的笑。
那女子见到来人后,拿着手里的树枝像受了刺激般的冲上去,神情就好似非要杀了她方能解恨一样。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阻止父亲来看我……”
女子疯狂地胡乱打人,那几个家丁连忙上前想要抓住她,可奇的是非但没能抓住人,反倒还被树枝打到,那种痛就跟鞭子抽似的,他们也不知道一个瘦弱的傻女哪来那么大的劲。
那些人也只当是凑巧,费了好一番劲,挨了不少的打才合力夺下她手里的树枝,将她抓住。
当然,谁也不会把她的话当真,只是认为她又在说疯话了。
苏凉月拳脚乱踢想要挣脱他们的钳制,神情呆滞地嘟囔,“我没有克死我娘??我不是灾星??麝香、三棱、莪术、马钱子、红花、枳实、附子……”
伯夫人听清她嘴里后面念叨出一大串的药名,脸色微变,那些对于孕妇来说可是禁药,这傻子怎么会知道?
未免她说出更多不该说的,伯夫人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却不料苏凉月忽然挣扎了两个婆子的钳制,躲开了,那巴掌直直地落在一婆子的脸上。
伯夫人没料到她会躲开,气得狰狞地怒指她,“跟你母亲一个贱样!也好,很快就有人替我除去你了,据说摄政王府暴毙的女子已经九十九个了,下一个就是你!”
“呵呵??九十九个,下一个就是你??”她疯癫痴笑地指着打她巴掌的女人。
伯夫人被她指着了,莫名心生凉意,不想再节外生枝只好忍下怒火命令道,“将她带走!”
经过一番整齐打扮后,苏凉月随着摄政王府派来接她的人迈出了府门,却刚好碰到刚下朝回府的西宁伯。
十六年来,这是苏凉月第一次跟自己的亲生父亲打照面,她激动地扑了上去,抱着他撒娇,“爹,抱抱!”
西宁伯像躲瘟疫一样推开了她,重力之下,苏凉月被推倒在地。西宁伯慌张的拂拂被她触碰到的衣服,看也没看她一眼就挥手,“带走!带走!真是晦气!”
跌坐在地上的苏凉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晦气!晦气??祸害??哈哈??”
在这疯疯癫癫的话语中,人们似乎听出了那痴笑里的悲哀??
*
京城街道一向热闹非凡,然而这会的街上确实异常的安静,个个唯恐不及地躲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支小队伍缓缓出现,退避两边的老百姓们只恨不能把自己缩起来让人瞧不见,一时间,除了马蹄声,竟针落可闻。
一匹雪白的马领在最前方,那双眼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犀利,一个五官冷厉的男人坐在上面,身着玄色锦袍正好与白马相衬,剑眉入鬓,气势锐不可挡。
他的眼神如王者君临天下般高高在上的目视前方,街道两边的百姓对他的畏惧一点儿也没入他的眼。
这是让人闻声色变的摄政王,不单单是因为他煞星一说,还因为他权倾天下。
据说,当年先皇驾崩前留下遗诏,封六王爷为摄政王,辅佐年仅十六岁的太子霍泓继位,同时南梁国的兵权全由他掌控。
传言,摄政王才是南梁真正的主,皇上只是空有其名而无权,事实是不是真的这样,老百姓们不知道,只知道自从新皇登基后,百姓们安居乐业,天下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就在老百姓们暗暗祈祷摄政王这位煞星安安稳稳地‘路过’时,空荡荡的前方街道突然跑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少女,对着天空一直喊着‘仙鸟’。
“仙鸟……小仙鸟??”
一身粉红色的纱衣穿在她身上如同刚盛开的荷花,裙摆和飘带随着她凌乱的步伐轻轻摇曳,伴着她悦耳动听的傻笑在暖暖的阳光下格外美丽动人。
因为她的出现,霍宜修摆手停下了队伍,刚才还喧哗的街道上立马变得寂静无比,哪怕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听得见。
“嘻嘻??小仙鸟,你等我??等等我??”少女看到屋檐上停驻的雀鸟,她开心地提起裙摆朝天香楼跑去。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谁点燃了鞭炮,马儿全部受惊,发出嘶吼声,人群霎时变得慌乱起来。
“把马勒紧,若是伤到人,断指一只。”
白马上的主人威严地发号施令,那冰冷凌厉的语气让人心惊胆颤,好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声音,这也使原本开始慌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突然,他身后的黑马一个昂天狂啸,将马上的将士甩到地上后,疯了的朝前方奔去。
所有人握拳惊呼,因为那马奔去的方向正是在前边的疯女人。
霍宜修看到那个浑然不知危险降临的傻女人,抬手拧了拧眉心,猛然一拍马背,凌空而起,以最快的速度飞过去搂住她的腰将人抱离原地,然后修长的腿踢向黑马,失控的黑马硬是挪出去些许,堪堪站稳后,立马乖乖地站在原地了。
霍宜修抱着她凌空飞下,衣袂在半空中荡漾出唯美的画面。
他盯着怀中的女子,女子也傻傻地看着他,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精致,清澈纯净的眼瞳里映着他的影子,此时正天真无辜地看着他,脸上白皙水嫩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
她的发丝很柔顺,刚才抱着她转身而起的时候发梢有轻轻扫过鼻子,有股独特的馨香。
两人落地后,霍宜修立马放开了她,看到她还巴巴地望着停在天香酒楼屋檐顶上的雀鸟,他想也没想再次纵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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