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始于足下
第五章千里始于足下
永乐十一年，初夏的某日黄昏。
凡是在西北官道上行走的客人也学会有机会一睹什么叫惊异。有些人或许会好运一些，看见一老一少这样的组合。
老人家嘴里叼着一只烟斗，倒骑在一头可怜的小毛驴上；身上破破烂烂的像是丐帮的帮主，或说是长老更贴切一点；嘴里哼着小调，满是衣服张果老的样子。
后面跟着的是一座有一个成人那么高的麻袋，麻袋似乎很沉－－－且看地上留下的那有几公分深的脚印，只是－－－脚印太小了一点，就像，一个孩子的小脚丫一样。
文星那个恨啊，真后悔当初自己答应着老头子咋地？这不是来当苦工呢吗？半个月了，自己少说已经走了近千里路，依稀辨别着自己是向西北方向走着。可是，自己身上的麻袋是从小到大，达到了近五百斤－－－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每次累的七上八下之时，自己的老师傅把自己珍藏了几十年的宝贝给他吃－－－九芝皓天丸。
“小子，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师傅，午时了，可以休息了吗？”麻袋下，小文星露出最讨好的笑容，岂料，这个老顽固不吃这一套，自己在驴上吧嗒吧的抽着烟。
“师傅，累死了，又累又饿，您想害死自己的宝贝徒儿吗？没有我您自己背这么多东西吧”小文星恶狠狠的嘟囔着，“看我长大了怎么这么你。”
风神阁下耸了耸肩，自己闭目遐思－－－自己的小驴反正不会迷路，让这小孩自己说去吧，就当三千里的路途中的乐子。
“师傅，我错了。您老饶了我把。我真的不行了。”
风神微微的笑着，摇了摇头满脸威胁的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轻言放弃？这是你能说的吗？”
“靠，小爷才九岁，又不是大丈夫。”
“哼，大丈夫何谈年龄？昔年那秦朝－－－那个十岁的宰相－－－叫什么来着？你看你，才几百斤的东西就说累，你也不想想没有什么刻苦寒哪有什么扑鼻香？”
小文星算是被打败了－－－自己问什么摊上了一个半文盲师傅？真不知道江湖中人都像这位前辈一样不学无术吗？自己学的那些诗书礼仪不就白费了？自己想学文啊，为什么要学武啊。
“文星，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你那个小妹妹？恩？”老头子脸上写着不一般的下贱，微微向前倾身几乎从驴上摔下来的角度，“你倒是比你那白剑书生的爹强多了。”
“我爹？我爹是谁？白剑书生是谁？师傅，你怎么不说了？”文星疑问着，小小的心因为师傅的一句无意的话语而变的迷茫。
风神不禁一愣，随即想到的是自己将会怎么做，以及这么做的后果。
“师傅，我爹到底在哪？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我爹去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见有的下人说我娘偷男人？为什么师傅你知道吗？”小文星一步越了过来，身上的麻袋竟被他直接举了起来；五百斤的力量竟在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就像一斤一样－－－九芝灵丹果然名不虚传，当然，这也是他那灵丹当饭吃的原因－－－虽然自己不知道每天吃的那种绿色的小苦丸子是什么东西。
风神看了小文星一眼，驴子并没有停下，只是向前方走着，似乎还更快了。小文星加快着脚步，身上的重量，似乎也不知道了。
文星虽然只是九岁，可是由于自己在小时候自己启蒙的较早，又有太多的老师仆人，加上自己母亲的教导，自己已经在现在懂得了什么事情。原先在府中还好，自己不会接触外人。就是有外人来做客，自己也没机会接触‘父亲’这个概念。直到小霞对着莫伯伯叫的一声‘爹’；直到小胖哭着说他爹不要他娘亲；直到自己听到有个已经意外死亡的仆人在背后骂自己杂种；直到－－－－自己懂得了‘父亲’这个词代表的含义。为什么没见过自己的父亲？问娘亲，娘只是抱着自己哭；吓得自己再也不敢问关于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爹’的事情••••
“你想知道吗？”风神脑袋转了转，人老鬼精的他不由也佩服起自己的能力－－－骗小孩的能力。
“师傅，徒儿想知道，求师傅告诉文星。”文星满脸写着期望，小跑着保证自己和小驴保持半丈距离，不敢放下自己后背的麻袋，只是着急的看着风神。
风神迎着那双清澈的双眸，不知如何向下说下去，心中不忍只是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白活了这一百年了。
狠下心，自己算不算是十恶不赦？
“文星，你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情况？”
“恩”，文星因为肩上扛着逼自己大一倍有余的包袱的原因，不能点头，只是脸上的期盼，总是让某为老不死的揪心。
“真的那么想吗？”风神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ｎ次，但最后看着小文星不断地说‘是’后还是出台了自己最卑鄙的政策之一。
“每天，只要你完成我教给你的训练任务，我便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一件事，直到你最后得到我的满意时，我会把你父亲的事情都将给你听。怎么样？”
文星点了点头，随即，狠狠地瞪了小驴上发虚的老师父一眼。
这个老狐狸自己遇人不淑啊。但是父亲到底是什么样子？自己会见到父亲吗？父亲，你会知道文星的消息吗？为什么不来看文星呢？自己已经懂事了，不会惹你不开心的。
“既然你如此听话，那我先告诉你一件关于你父亲的大事吧。”老头坐在驴背上，劳神叨叨的笑道。“其实，你父亲－－－”
文星加快几步，几乎把麻袋掉了。
“其实，你父亲，和你长得很象。”
小文星强忍着把包袱丢上去砸死这个老不死的冲动，翻了翻白眼；闷头走了起来。自己就是小也不傻啊。
其实这倒是错怪了老狐狸了，毕竟老狐狸除了在沈括临死时见过一面而已。
两人在过往的行人的惊讶的目光下，拐向西方的官道。
一人、一驴、一只麻袋、一杆烟杆、向西方的沙漠方向走去。路上留下的拉长的身影跳跃在原本平整的地上的一排深深地脚印－－－－
蜀地峨眉山，山门处。
“小霞，这里就是我们峨眉的山门了。只要爬上这座主峰就会看到我们峨眉的道观了。”
静渡拉着小霞的手，低头向小霞说着。
小霞可是比他星哥哥强多了，除了自己的那一身绫罗衣衫被换成白色素衣外，自己的包裹都是师傅替自己拿的。
“师傅，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了吗？文星哥知道这里吗？”
静渡脸上现在是出自己的无奈，但是随即被温和的笑容代替了。
自己的徒弟尤其是还是关门弟子竟然情根未断，虽然才７岁。这是值得自己高兴的事情，才七岁，不知道什么是爱情；自己可以将她引会大道。
“师傅，我可以在这里做一个标记吗？文星哥哥来找我时会知道我在这里。好吗？”
静渡点了点头，抚着小徒弟的头，微笑着。
峨眉的山门是以六只一丈高的石柱构筑，倒是别有威严。小霞跑到最右边的地方，拿起一把随身带的匕首――母亲交给自己防身用的――可在石柱上两个字：文星。
静慈看着小霞，双手合十对自己的师妹道：“静渡，还是早些将她带到山上让掌门师姐做入门仪式的好。”
静渡点了点头，看这个和自己故去的徒儿十分相像的小女孩，自己不禁有些欣慰――自己的爱徒被惜花那狗贼害死，可是佛祖却将她的化身带来。这就是天意吗？是佛意吧。
静慈摇了摇头，自己向山上走去。
小霞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勾勒出了可爱的酒窝，想了想，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师傅旁边。
“走吧，你师伯已经上去了。”
“恩，师傅，我每天可以来这里一次吗？”
静慈看了看小霞，一时不忍回驳，只是点了点头。
二人循着山路，向天际的道观去了。
文星倒是第一个留名在峨眉山门上的人。
只是，现在，小文星正在数百斤的包袱下――呻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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