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爱卿所为何事?”
秦诤神情严肃的对魏王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了以后,魏王不由笑了起来:“魏殷是否搞错了什么?现在襄中掌权的乃是楼靖之母。”
他前些时日就是因为不放心襄中,派了齐复前去试探。
君王多疑,魏王也不例外。
齐复在襄中待了那么久,试探出来的东西却让魏王觉得很满意。
他又不放心,从山戎的事情又试探了楼靖一次。
如他所料,楼靖根本不足为惧。就单说萧云楼的事情上,楼靖就过于冲动了。一个心中有城府的世子做事怎么可能如此冲动?
秦诤对楼靖的事情不想做评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魏殷这边:“可若真是这样,魏殷未免太诡计多端。”
魏王的表情一凝,这件事只能说那个名叫陆菀的女子的确让楼靖牵挂,从他连夜的上书便能知晓一二。魏王大致的了解过前因后果,知道陆菀在萧云楼那件事情上救过楼靖。
魏王心中一动:“不知爱卿外孙女今年多大?”
“快满十岁。”
魏王知晓楼靖快十九了,那就更不应该了。
他单纯的想报答陆菀的恩情?
魏王把自己的试探快速的掩盖过去:“十岁就遭受了这么多罪,当真可怜。”
“大王想如何应对魏殷?”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秦诤皱紧了眉头,仍想劝说一二:“可大王,我们还在絮都发现了内应!此事一定得多加重视!”
魏王摆了摆手:“他们不是没有得逞吗?”
楼靖能掀起多大的波澜?不过是一个病秧子罢了。
陆菀亦不过十岁稚龄,听说秦诤会过继陆菀,在南华司空府里,就更不用担心了。
秦诤见魏王似乎心意已决,不由感到无力。
一旁的楼靖却抱拳而言:“大王,小人也是这次的证人,看到那个内应曾亲口承认鲁国有攻打魏国之心。”
魏王冷笑一声:“区区鲁国?何足为惧?”
魏国被攻打,楚国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魏国掌控的乃是天险之地,土地富饶、气候温和,魏王会这么想也是难免的。
楼靖低沉的说了一声:“鲁国的确不足为据,那……鲁国和大凛呢?”
魏王皱紧了眉头,将目光直直的对准了楼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人不是朝中官员,不敢妄议朝政。”
“寡人恕你无罪!”
“诺。”楼靖这才悠悠的说道,“大王能想到的,对方必定也想到了。鲁国不可能不知道咱们楚魏两国同气连枝,但凡魏国出事,楚国都不会置之不理。楚,乃大国!”
那句楚乃大国,简直震耳欲聋。
魏王的脸色一变,俨然已经顺着楼靖的思绪想到了什么事。
“然,你说得对!鲁国在知道魏楚联盟的情况下,还轻易来犯,一定是和大凛结盟了!寡人差点就被魏殷的障眼法掩盖过去了!”
鲁国拿魏殷,不正好是魏殷掳走陆菀威胁楼靖里应外合一般道理吗?
难怪他还觉得奇怪,为何魏殷非要和一个小小的楼靖结盟。楼靖没权没势,手底下也没有曲部马匹,非要和他结盟做什么?
鲁国拿魏殷当障眼法!
这障眼法到底是几重的?先是末那一重,再是内应那一重,又是魏殷那一重,这样重重叠加,正好掩盖了鲁国自己的野心。
真是老谋深算!
魏王脸色越来越阴沉:“好得很!传我的命令,让大将军调动人马去絮都守着,有备无患!进来若鲁国出击,就别怪我无礼了!”
秦诤脸上一喜,连忙抱拳行礼:“诺!”
等秦诤和楼靖走出魏王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楼靖朝后看了一眼,眼神冷淡。
看来,是时候挑拨鲁国前来攻打魏国了。
晏如羽这颗棋子,已经在齐复那里放了太久。他命令晏如羽大张旗鼓,行善救人。而如今晏如羽是齐复门客的身份,在南华已经人尽皆知了。
挑拨鲁魏两国——
齐复的身份利用起来可方便得很。
……
夜晚天色稍冷,陆菀从窗外看过去,已经没有在下雨了。
只是深秋的冷寒还是钻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抖了两下。
陆菀看君如瑾拿了一个手炉进来,才把冰冷的手放到了那里:“好冷……”
君如瑾笑道:“以后还会更冷的。”
陆菀叹了一声:“回云村该怎么办呐。”
陆菀想起前些日子君如瑾去见了楼靖,终于把自己的请求告知了君如瑾:“你们可以帮我查查沈天萧这个人吗?”
君如瑾有些惊讶:“近来咱们全部的人马都集中在魏殷那处,唯有一两个探子去了楚国。这次抓人的是魏殷,为何女君一直对沈天萧念念不忘?”
陆菀红了脸:“当然是两边都在意啊!沈天萧不也一样派了人来刺杀我吗?况且现在魏殷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沈天萧还一无所知呢。”
听了陆菀的解释,君如瑾才微微的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
陆菀打了个呵欠,已经很晚了。
“女君早些休息吧,来日还要去书庐呢。”
“嗯。”
君如瑾吹灭了蜡烛,屋内一片黑暗。
陆菀沉沉的睡着了,毕竟昨天晚上思虑太多,导致根本没怎么睡。
刚刚天亮的时候,陆菀就被人给叫醒了。
今天来叫她的丫环不是君如瑾,而是鬓儿:“女君,该起床去书庐了。”
陆菀脑子没转得过来,很想问一句君如瑾呢?
却又想起她昨天问了沈天萧的事,有可能君如瑾半夜去找楼靖了吧。
陆菀把想问的话缩了回去,让鬓儿为她梳头。推开房门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现在有多早,昨天君如瑾叫她的时候天微微有亮的痕迹,现在外面还一片黑暗呢。
也许是秋天亮得越来越晚的缘故,现在天都还没亮开。
等到了书庐,鬓儿才行了一个礼,独自离开了这里。
她略一走进,就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先生的身体原来这般不好吗?
陆菀朝里面走去,楼靖见到是她,虚弱的露出一个笑容:“来了?”
“先生是着凉了吗?让府中医师来看看吧。”
见她一副担忧的样子,楼靖的心头忽然升起了一股暖意。
“无事,都老样子了。”
“先生怎么好似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陆菀略微皱紧了眉头,“若真的难受,今日的课就不上了,先治病要紧!”
楼靖眼中一抹笑意轻轻化开:“课得上,不可偷懒。”
都这么劝说了,他还是固执己见,陆菀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天色稍冷,陆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楼靖便轻声问:“怎么?屋子里很冷吗?”
陆菀摇了摇头:“前些日子和末一直在外面颠沛流离,晚上都吹着呼呼而过的山风,自那以后大约是沾染了寒症,稍微冷一些就受不住。”
寒症……
楼靖走过去将窗户关紧,眼眸轻垂。
他要让欺负过阿菀的人付出代价,鲁国魏殷,决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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