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要知道,在许耀这件事情上,人人都不敢开口求情。
没看到那官员一开口,魏王的脸色都青了么?
“你可知他犯了什么罪?就敢这样笃定他没做过?”
林寒低下了头,却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刺杀秦司空可对许将军有什么好处?谁都不可能做这种卖力不利己的事情啊!请大王彻查清楚!”
“蠢货!”
随着魏王一声痛骂,歌舞停了,所有人都朝魏王跪了下去。
“大王恕罪。”
“大王请息怒。”
魏王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朝下面望了下去:“你和许耀关系很好?”
林寒脸色一僵,说出来的话倒是听着刚正不阿:“我幼时受过许将军相救,倘若许将军真的做过这些,大王再定罪不迟。现在又是哪里来的证据说许将军做了这些事的?可有审查?”
魏王想起来了,这人叫林寒,乃是之前许耀推举过来的。
魏王见他为人刚正不阿,又有几分能力,便给了他一个官做,掌管刑法。
没想到他竟如此没有脑子?
此刻没有证据,不代表以后就查不到!
“臣办案都讲究人证物证,敢问许将军判罪的证据呢?没有证据便判罪……这于法礼不合。”
魏王脸色冷凝下来,被当面质问,他还真的不能给林寒定罪。
否则传出去,就要说他草菅人命,是个暴君了!
魏王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个林寒,还真是可恶。
要是他私下胆敢这么说,早就被自己打入大牢了,哪里轮得到他这样长篇大论?!
“你要证据,寡人便给你证据!”魏王看了一眼楼靖,终于不再忍耐,而是想立刻将手里的证据呈现出来。否则他为君的威严何在?
“今日寡人便公开审理这件案子!楼靖,将那渭河老汉的供词呈上来。”
“诺。”
楼靖拿出了供词信函,又朝底下的人侃侃而谈:“这是那个渭河老汉的证词,他起初说看见秦司空失足掉下的渭河,后来又说隐约看见秦司空身上有血迹,掉下去的姿态十分古怪。”
林寒提出了疑惑:“……他一个老汉,远远望着,恐怕不能作为人证吧?再说了,这种证词也无法证明许将军对秦司空下了手?”
楼靖淡淡点头:“自然无法证明,但是可证明的是一件事,那边是秦司空的确不是偶然失足掉落河水中,而是被人暗害才掉下去的。”
林寒沉默:“这点同样无法成立。”
楼靖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又朝魏王道:“王上,可否传医师上来?”
魏王自然应允。
这一会儿,在一旁看着的陆菀已经知道楼靖想做什么了。这毕竟是关乎外祖父秦诤的事,陆菀便开了口:“大王,我可以证明外祖父是不是失足落入水中的。”
陆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定要让许耀入狱。他害了自己的外祖父,到现在外祖父都没找回,这个仇必须得报!
若是找医师,万一没能解释清楚,那老汉的证词可就白费了。
陆菀想自己来!
果真,听了陆菀的话,魏王疑惑的看向了她:“你?”
“世子去找医师,也是想让医师来为大家解释,不必如此麻烦,我也能朝大家解释清楚!”
“说说。”
陆菀朝众人道:“若是失足落下水的,定然是被什么给绊住,或者是踩滑了才会掉下去。据我所知,老汉看到的那个地方乃是渭河的堤坝,上面有栏杆,地面还是石子做的,根本不是烂泥会踩滑。就算是那日下雨,让石子路不好走,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这话说得有理,没想到
一个小姑子也有如此思维。
林寒依旧不信,他办案多年,只信自己眼睛真的看到的东西:“可你说的这些也全是猜测。”
陆菀又笑了笑,喊了君如瑾上前来:“君君,你帮我示范一下。”
“诺。”
“老汉看见的是外祖父是身体朝后仰,摔出了栏杆才跌入水中的。对于这一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陆菀看了一眼君如瑾,君如瑾俨然已经知道陆菀的意思。
他略略示范了一下,失足摔倒的人,身体该是往前倾,而不是往后倒。
看了君如瑾的动作,所有人一下子明了:“秦司空该是审查完了,想回去了,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身体竟然朝后倾倒了!”
“正是!”
陆菀这番解释精彩绝伦,压得那个铁面无私的林寒也没有还口之力。
他终于闭上了嘴:“纵然知道秦司空不是失足掉落,可又怎么证明是许将军做的呢?”
楼靖淡淡的说:“这一点……还是要问陆菀。”
魏王越来越看陆菀顺眼了,觉得这个陆菀给自己出了口恶气。
“陆菀,你说说吧。”
“诺。”陆菀一顿,继续说道,“那日我并未在场,只是后来听说外祖父下葬的时候,林中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想要抢夺棺材。可等他们看见棺材里只有衣冠冢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做就离去了。”
下面的官员纷纷睁大了眼:“还有这等奇事?”
“可不是吗?不过……外祖父葬礼只有衣冠冢,他们就安心了。若里面真的放置着外祖父的尸身,他们会不会抢了就不回来了?”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为何?”
陆菀眼底寒芒闪过:“当然是外祖父的尸身上,有什么他们不想让我们发现的东西。这么一联想,当初外祖父失足的事情恰恰能解释了,外祖父大约是中了毒!”
在场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对啊!
只有中了毒,才会用那种奇怪的姿势落了水,且下毒的人害怕事情暴露,才会那么在乎棺材里的尸体,那就是证据!
不过秦家怎么知道弄一桩空城计引出许耀的狐狸尾巴?
所谓办丧礼,应当就是个局!
也不知道是那位出的主意,竟然如此高妙!
林寒脸色也开始难看了起来:“但还是没直接证据,说明许将军下毒杀人。”
陆菀眯起眼,这个林寒竟然还不信?
他的脑子到底有多么古板?
这样说,一定会让魏王记恨于他,就算魏王为了面子不撤他的官位,未来也几乎没了晋升机会了!
感受到众人的质疑,陆菀深吸了一口气,朝魏王行了一个礼:“大王,我想请两个人证!”
“哦?”
“一是外祖父此去的随从阿力,二是许将军的旁支妹妹,许氏!”
众人见陆菀如此铿锵有力,纷纷都寻思起陆菀是不是掌握了真相。
这是魏王尚不知晓的事情,他正愁找不到证据:“便应了你罢。”
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宫人立马下旨将宫外的两人带来。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都已经跪在了宫外。
许氏走进来的时候,还是沉睡的样子。魏王有些疑惑:“这……”
下面跪着的魏芷连忙解释:“回大王,家母生了怪病,若不打晕她的话,她便会一直叫着疼,然后攻击靠近的所有人。所以我才……”
“怪病?”
一旁的阿力一听这描述,顿时吃惊极了,他想起在渭河的事情,顿时脸色苍白了起来。
“我家大人那段时间也一直叫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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