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是怎么个叫疼法?”
阿力仔细回忆着:“时不时的说头疼,又一会儿说身上疼。我原本想去请医师的,可大人却将我拦下来了,总说什么年纪大了,该有这些病症。”
光是这么说,还不够形象。
这会儿,许氏已经逐渐醒来了。
她虽然被绑住,可一旁的奴才仍然不敢离得她太近。许氏开始大声叫唤起来,仿佛极其痛苦似的。
魏王更朝前了一些,想仔细看清楚许氏如何发疯的。
正当此时,许氏竟挣开了绳索,开始在地上打滚:“痛……痛煞我也。”
这模样几近癫狂,惹得众人忌惮的退后。
“怎么看着像是中邪了似的!”
“快把她抓起来啊,愣着做什么?”丽夫人也是被吓到了,连连发话。
宫人们纵然不愿意,还是一步步走了过去。
“别靠近!”魏芷喊了一声。
然而无用了,一个宫人刚要触碰到许氏,许氏竟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顿时,那宫人手上的肉就被咬了下来,露出了森森白骨,还流着鲜血。
这场面诡异至极,宫人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夹杂着许氏说自己疼的声音。
等众人清醒过来,魏王连忙喊侍卫过来打晕了她再说。
许氏晕了过去,这才安静下来了,然而方才诡异的场景,已经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这看上去像是疯病。”林寒说。
阿力也是这样脸色发白:“不是疯病!司空大人也时常这样喊痛,只是症状比那位夫人轻多了!也是一样的症状!”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纷纷愣在原地,发出一阵抽气。
“中毒,一定是中毒了!”不知是谁,直接喊出了这句话。
众人如梦初醒,开始从这方面思考。
若不是中毒,两人的症状怎会如此相似?
这下子,所有的一切全都水落石出了?只需要找到毒药,就是铁证如山!
林寒脸色大变,终于不再说话,而是跪在了地上。
魏王满意的笑了起来:“怎么样林寒?是不是心服口服?”
“还需……找到毒药。”
魏王脸色又变得不好了,这个林寒啊,简直愚昧死脑筋!
想当初自己是怎么觉得他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魏王皱紧了眉头,正要发怒。
下面的陆菀却说:“许氏原本该下毒而死,许耀大约没
想到许氏还会活着。而且出事的当年,魏家觉得主母发疯乃是丑闻,就封死了这个消息。”
魏王点了点头,这倒是机缘巧合,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惩治许耀的证据。
如今水落石出,这场戏也该散场了。
魏王越发看陆菀顺眼,乃是因为她狠狠替自己打了林寒和那些觉得许耀无罪的人的脸!
“宴会再开,众位继续享乐吧!”
大臣们脸色都青了,听到魏王这句话,还要假装十分开心。
今日的事情可是吓死人了!
早在楼靖说这些的时候,楚姬就站在一旁。她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朝魏王娇笑:“大王,今日喝了太多的酒,我有些身体不适,能否允许我先告退?”
魏王本就垂涎楚姬美色,一听她这么说,马上怜惜道:“公主既然累了,就下去歇着吧。”
楚姬笑着低下了头,缓缓离开了这个地方。
当走到休息的地方的时候,楚姬便躺在了床上,她眯着眼:“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诺。”
里面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楚姬重新睁开了眼,又叫来了一直保护她的侍卫。
“去告诉兄长,要先一步找到许耀的毒药,只要摧毁那个,他们就没有证据了。”
楚姬不放心,还吩咐了一点,“还有,须得在民间造势,激起民愤,让魏王不敢轻易处置许耀,懂吗?”
“公主,咱们不直接劫狱吗?费这些周折做什么?”
楚姬皱紧了眉头:“兄长手下怎么全是你这样的门客?劫狱乃是最下下之策!”
他连忙垂下头,不再言语,而是将楚姬的口信带给楚询去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宫殿,楚姬眼底跳动着精光。
她有些忘不了今日在大殿上侃侃而谈的楼靖,一如今日的陆菀。
楚姬忘不掉母亲教她的事情,却难免有些心生向往。
这是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对陆菀极有嫉妒,又有羡慕。
陆菀不像她,不用依靠美色。
楚姬脸上满是疲倦之色,终究轻轻的叹了口气。
明日还要应对魏王那个老色鬼呢,早些睡吧……
—
宴会过后,秦月和陆菀本打算回去。
今天陆菀这番动作,让秦月差点吓得心脏骤停,不过在宫中许多话不好说,害怕被有心人听去,所以秦月打算回家去再跟陆菀说。
没想到刚刚一踏出门口,就有宫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朝秦月说:“两位请留步,丽夫人有请。”
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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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的心脏狠狠跳动起来,甚至是有些恐惧的。
毕竟陆薇刚刚还得丽夫人小产,丽夫人是恨着陆家的。
怎会?
“丽夫人可有说些什么?”
宫人低头:“这个奴就不知道了。”
秦月是真的不想去丽夫人那儿,一看就是个鸿门宴。
不过她现在就犹如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秦月笑得难看:“既然是丽夫人邀约,便有劳公公带路了。”
宫人在前头领着她们,秦月悄然的牵起了陆菀的手,生怕丽夫人对她们不利。
等到了丽夫人宫中,外面种植着许多花草,树木成荫,汇聚成一股格外清新好闻的味道。等走到里面的宫殿,又觉得富丽堂皇,用的东西也处处奢靡。
而丽夫人懒懒的躺在睡椅上,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娇媚。她露出了一大片胸脯,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罢了,一时之间,陆菀和秦月都被这样的场面给愣住。
看到她们两人之后,丽夫人便吩咐宫人先行离开。
“坐吧。”
陆菀和秦月一同坐了下来。
丽夫人看了她们一眼,轻笑:“你们可知我为何单独留你们下来?”
“……不、不知。”
丽夫人对她仿佛没什么敌意:“今日令媛巧舌如簧,可是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果然是这样!
秦月脑子乱极了。
“我已经听大王说过了,秦司空先下只是失踪,可真是幸运啊。”丽夫人若有所指。
陆菀早知丽夫人心狠,如今也听出了一些端倪来。
倘若不是外祖父还活着,还占着司空的位置,丽夫人今日就不是这样对待她们了。
“听说……秦司空极喜爱女孩儿?”
“是……”
丽夫人娇笑了一声:“果然嫡出和庶出就是有差别,看看陆女君,在看看宫里的陆八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陆菀抿着唇,脸色苍白。
“哦对了,上次我送补药给陆八子的那个小宫人回来禀告,说当时陆女君也在那边?”
陆菀点了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当时在和阿姐叙旧。”
丽夫人从睡椅上走下来,用手指勾起陆菀的下巴,用阴狠而冰冷的声音说:“陆八子很聪明,把这件事情在大王面前重演了一遍。现在陆女君……就是当日唯一的证人。”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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