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事回首
”我一直以为，怂恿大丫去害三宝子的人瘸老二。可当我拦住了大丫问她去干什么的时候，她撒了慌，说是瘸老二让她出来打水。不管是什么样的样子，她的心思到底没有那么缜密。她本能的撒谎，也本能的将真正指使她的人藏起来。所以她张口就来的人，是瘸老二。“久久扯了一下嘴角，”而且，瘸老二不管平日里怎么打他们，骂他们，但也绝对不会要他们死。我说的对吗？”
李山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想到什么，有些意外的看着久久，“小红子，你嫁给我也没几天，怎么村子里的事，你知道的这么多？”
“要知道很简单啊！村里的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娘就告诉了我不少。至于其他的·····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久久说了一句她最不相信的鬼话，”我不相信什么冤魂索命。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好一句事在人为。“李山子突然看着对面的青山，隔着绿水发泄一般的大叫了一声，只是这山不够高，也不够空旷，半点回声也没有传回来，他捡起了地上石头狠狠的砸进了湖里，溅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
”我也不相信什么冤魂索命。我更不相信那些鬼话，什么私生子不吉利，什么七月半出生的女子命硬。他们都不过是嫉妒。嫉妒不悔的娘敢爱敢恨，嫉妒不悔长的好看，跟他们这些人都不一样。当兵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不悔了。我就在赶集的时候看过她一眼，我就跟自己说，将来我娶媳妇一定要娶她那样的。后来她被几个流氓欺负，我去帮她解了围。我跟她说，等我当完兵回来，我就跟她结婚。“李山子说着，低下眼一笑。
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照的他的笑意很暖，很甜。
像是回到了当初，他刚认识练不悔的时候。
久久想，那时候他们一定很幸福。
也绝不会想到，以后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抬起眼，目光变得深沉，”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娘告诉我，瘸老二定亲的。竟然就是不悔。那还只是定亲，我还有机会。所以我闹，我要去找不悔的爷爷，我要去提亲。可是我娘拦着我，甚至要以死相逼。我不能看着我娘死，可我也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不悔嫁给瘸老二。我想过，带着不悔私奔。可是我娘了解我，我闹了的那天晚上，我娘就喝了药。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我娘就没了。我娘说，直到不悔嫁给瘸老二那天，我要敢离开她一步，她就立马死给我看。“
他望着久久，痛苦的怒吼着，”你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久久别过了脸，冷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人世间悲欢离合，不能顺心而为的事太多，她也见得太多，一颗心早已经没有那么容易波动。
”瘸老二只要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他根本配不上不悔。可是，自从不悔嫁给瘸老二之后，就连一句话也不肯再和我说了。我知道她恨我，所以糟蹋自己。她跟着瘸老二还当真过起了小日子，为那个瘸子洗衣烧饭，照顾那个傻子大哥，甚至为他生了孩子。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用这样的方式惩罚着我。可是她这么做换来了什么？就是换来瘸老二一次又一次的毒打，虐待。我要她跟我走，她说她早就忘了我了。我不信，我不信。“
”麦丰那小子三天两头的来献殷勤，她虽然避而不见，可到底还是让那混账抱了一回。我呢？我约她见面，在她白天会出现的地方堵她，她竟然说，如果我再缠着她，她就自行了断了。我怎么舍得她死。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了你吗？“
李山子突然问，可他根本也没想等久久的回答，自顾的说道，”不悔嫁给瘸老二之后，我娘就琢磨着我的婚事。可我就是不答应，我娘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看我看的还是紧。我早就听村里的人说，瘸老二心里不顺的时候，夜里就会拿不悔出气。换做我的脾气，早就将他拎出来狠狠的打一顿了。可是我娘一到夜里，就在门口垫着被褥，在那儿睡着，这一睡就是几年，我也是拗，就算这样，还是不肯结婚。直到最近，瘸老二越发的不知道收敛，我又无意中看到了你，于是我答应我娘结婚，但必须是你。我知道我娘不愿意，她不喜欢漂亮的女人进我们家门。可她也不能看着我打一辈子的光棍，无可奈何也终于答应了。“
”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娘终于放心了。我也要谢谢你，帮我撒了慌，让我能顺利的出了家门。”李山子说着，突然狂笑了起来，眼泪却也一同砸了下来，“她说，她嫁给了瘸老二，就自然不会跟别的男人有瓜葛。我可以不去相信村里人说的那些闲言碎语，如果我没有亲耳听到，我还他娘的真的以为她是一个贞洁烈女。她对我避而不见，对村里的男人都一副清高的样子，可背地里竟然跟傻子在一起，还生了那三个孽种。就算你不拦着大丫，三宝子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得了病，治不了的病。瘸老二他狗日的，腿瘸了，那玩意儿也瘸了。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他要为王家留后，他要傻子再去跟练不悔在一起，再生个儿子继承香火。他们说的话，全都被我给听见了。”
久久闭上眼叹了口气，“所以，你去找练不悔对质了？”
“是。我要问她，为什么宁可跟傻子在一起，也不跟我在一起。”李山子愤恨的说完之后，抱着头跪在了草地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每次跟傻子在一起的时候，都被瘸老二给下了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三个孩子都是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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