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复仇真正的对象
”我没有，我没有。“李桂花捂着自己的耳朵，疯狂的摇着头，突然她指着荷花叫道：”是她，是她。是她逼死月牙她奶奶的，她不给她饭吃，还将她的被褥都扔进了猪圈里，月牙她奶奶这才跳的井，跟我没有关系，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李桂花像个疯子一样，一连的往后退，荷花被她这么一指，就想上去撕她的嘴，九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衫，荷花看了他一眼，突然就不能动了。
久久上前一步，“就算月牙她奶奶的死，跟你没有关系。那不悔嫂子呢？你在背后说了她多少污话？就连她死了，你还站在她尸首面前，说你家男人成天惦记着她，死了也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她招惹过你家孙大栓吗？”
李桂花畏惧的看着久久，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是背地里说过她不少坏话。可我没有真的害过她啊！我就是嘴贱！”说着，她抬手狠狠的甩了自己几巴掌，对自己下手倒是一点也没留情，两边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我嘴贱，我嫉妒她。我发誓，她没有招惹过谁。栓子，栓子就是让我平日里少在外面闲言碎语的说她，我就说栓子惦记她。没有的事，真的没有的事。不悔妹子平时都躲着他们这些个男人，我作证。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你们呢？你们谁也没有看见过不悔妹子跟哪个男人亲近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像是怕久久不相信她说的话似的，忙的求助的看着旁边的人一连声的问。
”是，倒是真没看见。“不知是谁带了个人。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悉悉索索的说着谁也没看见过。
李桂花跪着挪到练不悔的灵堂前，死命的磕着头，”不悔妹子，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外面胡乱污蔑你。我心里知道，你干干净净，可是我嫉妒你长的好看。嫉妒村里的男人，总是想要帮你干活。我该死，我该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家狗蛋才这么丁点大，他不能没有娘啊！等狗蛋长大了，我自己来陪你，我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久久冷哼一声，”你家狗蛋这么小。不悔嫂子的三个孩子比狗蛋还小呢！他们怎么办？“
李桂花急了，”不是，不是。小红妹子，我知道错了。我在不悔妹子的灵前发誓，我会帮她照顾这三个孩子，当我自己生的那样照顾。栓子，栓子，你来啊！你说，你也发誓。跟我一起发誓。“
孙大栓虽然厌恶李桂花成天在外玩弄是非，可到底也是他的娘们，狗蛋的妈，看她被吓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可他知道这也是李桂花自己造的孽，怨不得被人说。
他走到李桂花身边，祈求般的看了久久一眼，在李桂花身边跪了下来，”不悔妹子。你不信她，总能相信我。我孙大栓发誓，今后你的三个孩子，就是我孙大栓的亲儿子亲闺女，只要有我家狗蛋一口吃的，我绝不会放他们三个饿着。就是狗蛋没有吃的，我也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要是做不到，我孙大栓的命，你想什么时候拿去，就什么时候拿去。“
”是，是，不悔妹子，你听见了。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栓子的是不是？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我一定改过自新。“李桂花颤抖着声音一边说一边拜着。
李桂花说完，九曲松开了荷花的衣衫，荷花忙不迭的冲过来，扑通一下跪在灵前，”不悔妹子，还有我。我该死，我嘴贱。“说着又是几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以后我也会照顾三宝子他们，求你也放过我，放过我。“
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会儿灵前就跪了不少的人，大多是年轻的姑娘媳妇们，一个个打着自己的耳光，求着让练不悔放过她们。
久久冷冷的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李山子，”我们出去说话。“
李山子什么也没说，跟着久久走出了院子。
久久一路走到半山上的湖边才停下来。
”要说什么？“李山子这才问。
”我就想知道，不悔嫂子为什么要自杀。“
”我不知道。“李山子狠狠的说了一句。
”如果不是我拦住了大丫，死的就不是瘸老二而是三宝子了。麦丰是瘸老二杀的，但是他没有那本事从麦家拿了他结婚的衣服，更没本事将他悬在树上而没有惊动麦家任何一个人。麦家老大麦秆和你一起当的兵，关系一直不错，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麦丰行为不检，也不是只对不悔嫂子一个人，麦秆的媳妇也被麦丰惦记着，麦丰隐忍不发，是不想气着他爸妈。这件事，身为他好兄弟的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瘸老二能顺利的杀了麦丰，还伪造成不悔嫂子回来索命的假象，是你们里应外合的作品。不要说我只是猜测，你们两个是这村子里的脊梁骨，也是当过兵读过书的，死了人不去报警，反而任由他们请什么神婆。根本就是想看着他们自己吓唬自己。“
李山子笑了一声，看着湖面上层层的涟漪，没有说话。
久久也跟着笑了一声，“所谓人傻，不过是他三魂六魄里少了一魂或是一魄。可人到底是人，少了一缕魂魄，也还知道要护着自己的孩子。练不悔被人欺负，为她拼命保护她的是傻子。三个孩子被瘸老二毒打，挡在他们面前的也是傻子。真是因为如此，你知道什么能激怒傻子，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所以，那么巧的，在傻子和瘸老二争斗的时候，你的身上，带着柴刀！只不过，我想练不悔从来不知道，这三个孩子是谁的。这也是知道了真相的练不悔选择自杀的真正原因吧？她要寻仇的，不是麦丰，不是李桂花那些人。”久久转过身，定定的看着李山子，一字一句的道，“她真正要报仇的人，是你！和瘸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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