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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直播，冯奕也没有到场。反倒是上午的最后一次彩排时，周晟来了。这让一众参赛的新人兴奋了整整一个上午，排练的时候分外认真，用力也异常过猛。
能用三分力说的话，一定要用九分的热情喊出来。也确实有用，有个小男生因为嗓门实在是太大了，引得周晟频频回头观望。这些人的心思，周晟怎么能不明白？见了这么滑稽的一幕，他反倒还夸了起来：“这小孩挺有精神气的。”
被夸的那个面红耳赤。旁边的围观的，有人眼红妒忌，也有人听出来潜台词之后就开始笑。还有人也想效仿此举，卯着劲在周晟面前晃，意图引起同样的关注。
彩排到一半的时候，先前那个被夸过的小男生就让丢到后边去了。原本年纪就小，个子还没蹿起来，让前边的人给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了。
而周晟还是笑嘻嘻的，同样夸导演：“这个安排还挺新颖的，不错不错。”
那个小男生依旧是一脸通红，但现在是出了丑、被羞辱之后的红。旁边的人同情地看他，也感谢他先试了水，给大家探清楚了路。至此，所有人都收敛了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排练。
程希嵘冷眼旁观这一出，暗自摇头。闪舞.周晟这笑面虎的性子，这两年是越来越严重了。不等到最后一刻出结果，没有人能看清楚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苏明林凑到程希嵘面前，压着声音悄悄问：“这周晟跟新闻里也不一样呢？比传说的脾气好，也更毒辣啊！”
可以，大部分人还没弄清楚周晟这家伙的人设，苏明林就已经看出来毒辣了。这家伙的眼力见，不混圈子实在是可惜。
程希嵘越来越感觉自己招到一个好苗子。
苏明林在旁边又问：“你说，他是不是来顶替冯奕的？”
“不算。原本他就是要出席的，不然到时候签合同，冯奕说了能算吗？不过是冯奕这个名额被刷掉了而已。”
“为什么？该不会真像网上说的，你的后台比冯奕还硬吧？其实你背后还有什么，嗯嗯，那方面的人？”
“有那些人，我还能穷到这种程度？”
苏明林想了想：“那倒是。你也不用找程希嵘给资助学费了。那为什么？你又没后台，难不成是冯奕觉得丢了面子，不好意思出现了？”
“就当他是丢了面子吧。”
两个人正在闲聊，一转头就对上了周晟那张笑眯眯的脸。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他们两个人讨论周晟的时候，这人还在前方五米远的地方站着。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就出现在身侧了！
苏明林叫了一声“哎呀妈呀”往后退，很不合时宜地想到，小老板像是个信号接收器，站着不动就能接收这些大腕们。自己跟他呆在一起，能免费蹭资源，这可真是个大外挂。
程希嵘抚着胸口，表面还算淡然，心里已经知道周晟打算做什么了。他让苏明林到旁边给自己接杯水，苏明林也知道他们有话要说，立刻走开了。
这一角只剩程希嵘和周晟，最近的一个人在五、六米距离之外，盯着这个方向眼红：怎么每个人都爱去找那个小南陆？陈导可以说是爱才，就算找过去，也经常是和那个小胖子交流。冯奕的话，之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不用说。现在星晨的oss来了，居然也屈尊降贵，巴巴地跑到他面前去。
这南陆有什么本事？能让所有人都另眼看他？
妒忌！不平！我也想要特殊待遇！不，不说那些待遇，只要能那些人能看到我，我就满足了啊！能稍微给他们留下一点印象，我在这场角逐中就胜利了！
可惜没有！周老大根本就不看别人啊！嫉妒！相当嫉妒！
而这些情绪完全没有影响到程希嵘，甚至于，那些人虎视眈眈盯着的机会，在他这里完全只是道具——用来宣传自己的道具。能用完的资源之外，什么都不是。他一点都不在意。
所以也不会有人想到，在周晟讲出“你最后考虑一次”这句话之后，南陆的第一个回应是：“我说不的话，你会做什么？”
这倒是让周晟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出来：“你倒是很警惕啊！跟你的外表真是不相似。”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什么样子，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可惜，换了层皮囊，自然就是一层迷惑。
程希嵘也笑了笑，大方开朗，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人看到周老大时的窘迫和做作。他略微顿了一下，有点无奈地反问：“我现在说些什么拖延时间，也没用的吧？”
周晟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你是一定不会跟星晨合作了？”
程希嵘点头。
“我不能理解。星晨的资源是最好的，任何一家公司都做不到星晨这种程度。你真心想走这条路的话，跟星晨签约是最合适的。你不要意气用事。”
程希嵘的笑稍微收敛了一些：“你就当我不是真心想走这条路吧。总之，我是不会去星晨的。不管你给我下什么黑手。”
周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干嘛要给你下黑手？你有选择的权力，即使你不来我这里，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帮你的。毕竟，程希嵘跟了我那么久，他的人，我也舍不得的。”
冠冕堂皇啊！说这句话之前，有没有想过冯奕也是我的人？你是怎么做的？下手的时候想过那些年的情谊吗？
程希嵘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自己心头的那些往事。
周晟又问：“不过我还是不甘心啊！你有天赋，而且能看得出来，程希嵘把你教得很好，你现在出去，完全可以顶过那些小生。但是脾气这么倔，我亲自来跟你抛橄榄枝，你都不接。能给我个理由吗？”
程希嵘的呼吸顿了一下，再吸进去一口气时，显得小心又压抑。他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开口：“我不想和冯奕在一起工作。”
做戏是程希嵘的天赋，他擅长于此，便拿这一张活泛的面皮去迷惑人。如他所愿，周晟的表情瞬间破裂，碎成一块块，拼都拼不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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