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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嵘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他接戏主要是看剧本，然后看导演和合作的演员，都ok的话，那就签合同。至于市场……他本人就是市场，从来是粉丝迎合他的口味。
而且市场这个东西，也并全是自发的，很大程度上都是引导出来的。以前还在星晨的时候，基本上是他演什么，周晟就炒什么。一炒一个准，观众的跟风从众心理是很强的。
苏明林说这些，也并一定。但苏明林很信的观点：“接下来绝对是青春偶像剧大热。最需要的就是聂锐这种，形象好，能戳中少女们的分红泡泡心。”
“这是青春剧被黑得最严重的一次。”程希嵘斜睨苏明林，“谁跟你说青春剧就不需要演技了？那些小花鲜肉被骂得还不够惨？”
“但是他们的粉丝依然很多啊！”
程希嵘：“……”
这是实话。理智观影的人只占一小部分，剩下的多是追星族。不管爱豆演了什么，也不管演技如何，不去在意整部剧的制作够不够精良，反正要要追的。追完了还要吹，满分好评。
程希嵘也是在这些人身上学会了“闭眼吹”这个词。
有市场是不假，但是自己的工作室也要走那样的路子？只是想想就觉得很生气……
程希嵘倒吸一口气：“你这刚当上导演，就开始膨胀了？不想着怎么拍好剧，研究什么呢？”
苏明林摸摸鼻子：“当然也要演技了。我只是觉得聂锐在形象上绝对适合，不管是校园男神还是霸道总裁都能撑得起来。剩下的也就是演技了。对不对？”
“是。”
苏明林：“那我把他的演技给挖出来，你就收了他？”
“你先能把他带出来再说。这也要他自己有想法才行。”
苏明林立刻干劲满满，摩拳擦掌的，以至于程希嵘怀疑他对聂锐是不是动了什么其他的心思。但观察了几天，也没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苏明林也只有说戏的时候会跟聂锐呆在一起，剩下的时间，他都在看监视器。而聂锐是凑到橙子身边，不管聊天还是发呆，看起来倒是挺和谐的。比之刚开始，大方多了，笑意莹然，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年轻真好。
傅洲是一周后的晚上回来的，进门跟程希嵘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扑到床上不动了。程希嵘差点以为他是昏过去了，废了半天的劲儿把他翻个面，就听他的呼噜声传过来。
也不知道多久没睡觉，熬到这种程度。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午后，傅洲起来去了躺卫生间，又眯着眼摸到厨房灌了半瓶冰水。喝完又游荡回去，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很快呼吸就平稳下来。
程希嵘奇怪，以前他也有过连续几天赶活的经历，也没哪一次搞成这个样子的。这次到底是给谁剪后期了，折腾到这种地步。
以后再也别去接这种活了。
一直到晚上，程希嵘蹲在厨房看着火和锅。傅洲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嘶哑干裂，又低又沉，难听得要命。
“你干嘛呢？”
程希嵘回头，见傅洲的眼睛终于算是睁开了：“你走路没声？吓死人了！”
傅洲开冰箱，去里边拿水。程希嵘反手把冰箱门拍上了：“行了，有凉白开，别喝这个。”
傅洲有点愣。
程希嵘指指锅：“正好你看看，这个行了吗？熟了没？”
他们家十指不沾阳的大爷，擦个桌子都跟画花一样，居然亲自下厨煮粥了？虽然煮得有点一言难尽，但这也足够让傅洲震惊并且……感动。
傅洲看了一眼锅：“水太多了。”
程希嵘开始辩解：“当水喝。正好，你别喝水了，等着喝汤吧。”
傅洲：“……我渴。”
等灌了一肚子水，傅洲又回到厨房，拿汤勺在锅里捞了捞，问道：“你都放什么了？”
程希嵘指指下边的柜子：“那里边的密封盒子，全部放了一遍。”
真是好样的。大米和小米都有，除此之外，还有黑豆黑芝麻，花生居然是最多的，还漂了一层红枣。黑乎乎的一锅，可能还有葡萄干和莲子。
傅洲：“……这叫几谷粥？不是，汤，几谷汤。”
程希嵘很体贴地说道：“你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吃饭，给你补补。”
看着不是太有食欲……这话在喉咙间绕了一下，傅洲又给咽了回去，回头问：“吃什么菜？我来炒。”
话刚问完，傅洲的余光瞥见厨房的垃圾桶里丢了几个外卖盒子。
程希嵘：“你吃你的，我不饿。”
那是不饿吗……那明明是吃饱了！
傅洲意识到，程希嵘最近身体是好多了，自我感觉不错，就开始管不住嘴。自己也管不住他，稍微离开一会儿去办点事情，他就要想办法找吃的。但是自己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程希嵘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假装没看懂傅洲的视线，当对方没发现快餐盒。傅洲无奈，把锅里的汤盛出来加了冰糖放在旁边，剩下的米粒和谷物盛了两碗。
程希嵘：“不用盛我的，我不饿。”
傅洲：“你是不是看着没食欲……”
程希嵘坚决否认：“绝对不是！我是刚吃过外卖，吃饱了。”
正反都是他有理。傅洲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直接吞了下去。睡觉的时候没觉得，吃下去东西，不管吃的是什么，胃口被打开了。他在厨房里煮面，程希嵘就站在厨房门口，跟他闲聊。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累成狗一样。”
“剪后期，一个叙事广告系列。赶工，除了吃饭的时候睡会儿，压根没合眼。”
程希嵘乐起来：“你吃饭还能睡觉呢？”
“困极了怎么都行。好几个把饭吃到鼻孔里的。”
“别逗了。”
傅洲翘了翘嘴角，继续煮他的面。
程希嵘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别做这些了。咱以后是大导演，有身价的。”
傅洲搅面条的动作停了下来，之后才闷闷“嗯”了一声。
程希嵘靠在门框上，问道：“你的剧本怎么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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