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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嵘觉得冯奕挺没意思的。养了就养了吧，不管想什么，居然还专门跑过来告诉自己一声。是怕自己看不到微博？
“你养狗，关我什么事？”
冯奕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别问了，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在想什么。”
卖可怜倒是挺擅长的。但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冯奕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敌意，这个时候还要往跟前撞，脑子是坏掉了？
“那请你回去自己想明白。我和你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程希嵘，现在他已经，因为不明原因死了。我和你就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冯奕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下去，手指在腿上握成拳：“你为什么要说‘不明原因’？那是片场事故，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有人都是听你说的。”
冯奕太过激动，跟着站了起来：“有鉴定的！”
程希嵘冷笑：“鉴定是你找来的。冯奕，我不想戳破你，但是你也有点自觉，行吗？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很难？”
几个深呼吸，冯奕压住自己的脾气：“你别这样激我。我也没想做什么，只是让你看看小狗。”
正说着，外边有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三下，中间隔着犹豫试探的时间。程希嵘没出声，门被从外边推开，橙子的脑袋从门后露出来。
不等里边的人有话说，橙子从门后蹦出来，怀里抱着那只小土狗跑到程希嵘面前。程希嵘眯着眼看过去，心底有些猜测，这姑娘八成是来打岔的。
果然，橙子瞄冯奕一眼，又看看地上的狗笼，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激动。她把怀里的小狗塞给程希嵘，眨巴着眼睛胡说八道：“师兄说明天有你和小汪的戏，你先跟它熟悉一下。”
根本没有这场戏……
程希嵘顺手把狗狗接过来，姿态别扭僵硬地端着胳膊。橙子完成任务，注意力已经转到地上的笼子上了。她蹲在笼子跟前，用手指戳戳小奶狗的鼻尖，回头问冯奕：“这么小的狗狗，有多大呀？”
程希嵘已经转身往外走了。冯奕要追他，又碰上橙子问他小奶狗的事情，心下也明白过来。这小丫头是过来搅局的，专门要打岔。看出来之后就可以不理，但冯奕心底也有些失落，心知自己这样也没有意义。
当着外人的面，强硬地去掰一枝树杈，那就太难看了。在这些新人眼中，自己前辈，是有咖位有身份的。况且，也不一定能掰得过来。有几次交锋，冯奕知道那个小孩有多拗，还不给人面子——跟程希嵘一模一样。
最后看一眼敞开的门，冯奕回头冲橙子笑：“店家说三个月。”
橙子眼睛都亮了：“绒绒的，好胖啊！能摸摸吗？”
里边的对话已经听不到多少了。.程希嵘弯腰，把小黄狗放在地上，用脚尖在它圆嘟嘟的屁股上轻轻碰了一下。小狗干脆蹲了下去，仰着头看程希嵘，张着嘴巴喘气。
傻乎乎的，居然还像是在笑的样子。
程希嵘也笑起来，弯腰在它背上推了一把：“往前走。”
小黄狗居然顺着程希嵘的动作，干脆躺了下去，把肚皮给翻了出来。它还盯着程希嵘，眼睛亮晶晶的，两颗黑豆一样，特别有神。
程希嵘犹豫了一下，在它旁边蹲下来，试着在它肚皮上挠了挠：“是这样？”
小狗露出享受的神情。
程希嵘心底的阴霾一下就散了，点着狗头，半是训斥地说道：“你这是出卖色相？太无耻了啊！”
小狗抬着前爪，一脸期待地等着程希嵘继续挠肚皮。程希嵘发现宠物的好处大概就是这样，不管理智上在想什么，行为最能反应本心。他的手指搭在狗狗肚皮上，热乎乎的，轻轻揉了起来。
他没有养狗的经验，无师自通地想到刚刚那只小奶狗，然后猜测这只小土狗是不是在争宠？平时剧组这边只有它这一只狗，肉都给它吃，人闲了会逗它玩儿。现在突然多了一只，它有点惶恐了？
“我还说呢，刚刚橙子抱你进去，你怎么一声不叫。还以为你这只狗有点傻，不知道争地盘。”
小黄狗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你继续挠我”的样子，特别开心。
程希嵘评价：“在这卯着劲呢。原来你也知道谁是老板？心机狗。以后叫你小心机好了。”
然后就在小土狗身上看到一些憨厚的讨好意味，仍旧是傻乎乎的样子，却哄得程希嵘很高兴。宠物的存在意义大概就是如此，先前被冯奕和聂锐给惹出来的火气都灭了，现在只剩好心情。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的。
程希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着一只狗自言自语好半天了，正准备站起来催小狗出去，就听头顶的声音响起来。
“你做什么？”
程希嵘抬头，看见傅洲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
“跟狗说话。”
傅洲很惊讶：“……你……居然跟狗说话？”
程希嵘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怎么了？不可以吗？”
傅洲打量过来，抿了下嘴，还是压着情绪说道：“程希嵘很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
还在怀疑呐？不过估计也快掰过来了，都露出这种天要塌了的表情，可见他心底已经有了个预判。
程希嵘直起腰，缓了口气：“然后？跟我和对着狗说话有什么关系？”
傅洲顿了一下，摇摇头。
程希嵘兴致很高的样子，忽略了前边那个问题，兴高采烈地跟傅洲讲了起来：“我跟你说，这只狗以后就叫小心机了！太有心眼子了！”
一脸沉默地程希嵘讲完整个过程，傅洲沉吟半天，最后评价：“这名字太难听了……”
程希嵘：“但是很合适。我以前不知道，宠物还能有这么聪明？”
“狗一直很聪明，跟小孩子的智商差不多。”
傅洲转身往外走，程希嵘跟上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叫地上赖皮的小狗赶快。小狗似乎很怕傅洲，程希嵘叫它，它不动。傅洲回头看了一眼，它立马一个骨碌爬起来，摇着尾巴走到程希嵘的另一边。
两人一狗往前走，还在说着细碎的话。
“那你为什么说阿拉斯加傻？”
“就是傻，小孩子还有调皮的时候——名字太难听了，换一个。”
“换什么？机机？”
“……算了，还叫原来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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