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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洲把《七剑》的剧本看了很久，也玩儿了几个通宵的游戏，把整个系列都打通关。.他现在脑中有了些想法，一边补资料，一边写分镜，累的时候就继续打游戏。
程希嵘当初买剧本的时候，倒是没有想过去玩儿游戏。毕竟载体形式不同，所呈现出来的作品内核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他作为演员，工作的依据就是剧本，其他的资料都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分量不会太重。
导演就不能这么单一了。他首先要有一个很庞大知识体系，脑中要有一个完整的概念图。这是一个大局观，对整体有把握了，然后才能从中分出旁枝，去思考细节的东西。去考量哪些内容是需要的，而哪些东西是自己清楚却不用呈现给观众的，而哪一些是直接丢弃的。
准备工作往往是很耗心神的，要做到胸中有沟壑。有树木的主干，也能描绘叶子的脉络。
老实讲，程希嵘看到傅洲抱着一些砖头样的工具书啃，还是有点担心他。
傅洲的专业性是不用去怀疑的，基本功踏实，对美学的感触也很敏锐。构成一部电影的模块，不管是核心剧情还是画面比例，包括后续的节奏剪辑，他都能做到最好。唯独心态，他放不平，程希嵘怕他用力太猛。
练功能走火入魔，拍电影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个效果。傅洲太在乎这些剧本，也珍惜这第一次上手的机会。他整个人都是绷紧的，那根弦一直拧在脑子里，不可能放松下来。但偏偏是，人越想证明自己，反倒不会出太好的效果。
电影拍成什么样子都是后话，人能不能受得了？
傅洲最近越来越沉默，刚开始程希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他想开了，也就不愿意再去纠缠。结果越往下，他的反应越异常。除了刚放下《灵探》那几天轻松些，之后他的睡眠越来越少。
偶尔程希嵘半夜想喝水，醒来一看身边是空的，枕头早就凉了。循着灯光摸出去，发现他在客厅，不是打游戏就是翻资料集。
太拼了……
程希嵘杀青的那天，做主叫核心主创的人一起出去涮锅。浅秋季节，吃羊肉有点早，几个人就找了重庆火锅吃油碟。程希嵘自己当然是吃不了的，不过是想让傅洲出来放松一下。
苏明林先前有小老板的交代，吃饭的时候就缠着傅洲胡闹，酒没少给他灌。傅洲一边顾着程希嵘吃些小凉菜，又给程希嵘倒果汁倒牛奶，冷不丁就被那帮小孩子递过来的酒给迷糊住了。闪舞.
往下就不是理智能控制的了，酒意上头，人是更冷，但烟酒就不那么克制了。程希嵘看他一个人喝闷酒，也不跟人讲话，有点无奈地戳了戳苏明林。苏明林往后躲了一下，一脸“你行你上”的表情，自己是不肯上去吃瘪了。
原本是想让傅洲散心，最后变成傅洲自己喝闷酒，越喝越消沉，这就太没意思了。程希嵘也无奈，知道傅洲心思重，不爱讲。他也只有自我开解，不然外界的人，不管谁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耳旁风。
算了算了。就给他喝好了，等他自己熬过了这个开头，能适应这种工作节奏和状态，应该就会好的。
结果这顿饭就真得变成程希嵘的杀青宴，苏明林他们几个小孩吃得特别开心，酒足饭饱之后又闹着要去唱歌。程希嵘问傅洲要不要去，傅洲愣愣地看过来，眼睛被酒意给熏得有些润润的，还有些发红。
程希嵘笑着推他：“看什么？唱歌，去吗？”
傅洲慢了两拍，迟钝地摇头：“回去睡觉。”
一边说着，手已经抬起来了，掌心贴在程希嵘的胸口。程希嵘本能上去压他的手腕，反被傅洲被另一只手给握住，就保持那个姿态。
程希嵘刚动了一下，傅洲酒气肆意，贴到他面前，哑着嗓音说道：“别动。”
很低很沉，在耳朵里挠了一下，顺着血液往全身流淌。程希嵘觉得这是什么符咒，他说“不许动”，就真得能把人定在原地。
程希嵘一点想动的**都没有了，就停在那里。指尖还搭着傅洲的手腕，安静下来之后，能摸到他的脉搏。胸口能感受到傅洲掌心的温度，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从来没这么有力量过。
很少有这样的体会。好像是自己心跳和傅洲的脉搏呼应了，原本微弱浅浅淡的跳动，被对方带领着，引导着，然后就变得更强大。
并不糟糕。
程希嵘压着呼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小心：“你，摸到什么了？”
傅洲的感知在酒精作用下，都变得迟钝起来。对于程希嵘的问题，他也顿了有好几秒，才慢吞吞地说道：“心跳。心跳还在。”
刚刚起了旖旎的氛围，一句话就被打散了。程希嵘没忍住，笑出来：“不跳就坏事了。”
傅洲居然很认真地点头：“是啊！还好，还有心跳。”
程希嵘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没成功，倒是带着傅洲的手晃到了桌子上，碰翻了一个水杯。苏明林刚回头，慌手慌脚地把杯子扶起来，抓了一把纸巾盖在洒出来的果汁上，跟着凑过来问：“师哥，去唱歌啊？”
苏明林没喝多少。第二天还要开工，他和橙子都很克制，这个时候都是脸红一些而已。他倒是没忘记小老板的交代，问完之后，给那几个小孩子使眼色，拉着傅洲就一起去了。
程希嵘叫了几次没成功。酒这东西一沾就容易点情绪，大家都很兴奋，才听不到程希嵘说了什么。眼看着傅洲有点恼怒，程希嵘忙跟着过去挤开一个小孩，揽着傅洲的后背劝道：“一起玩儿玩儿。”
他其实已经放弃了让傅洲出来找乐子的想法了，反正也没有用，这家伙的治愈要用另一种方式。独处才能让他放松，在人群之中，他反倒更加孤僻。程希嵘这个时候也觉得累了，想回去休息的。
无奈苏明林没跟上思路，热情来得有点晚，不需要的时候才开始发散。上了船，程希嵘无奈，拉着傅洲：“去玩儿一会儿。”
傅洲低头，看着程希嵘：“你想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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