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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奉子成婚”也不太合适,其实更有可能是那位政治天才“喜当爹”。.

    

    傅洲的外祖父身居高位,手里握着实权,所受到的待遇是寻常官员难以企及的。但这份权力也要用面子来撑。做到他那个位置,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民众在探求,有平级的其他部门在观察,也有上边的国家机器在监视。

    

    每一个举动行为都要十分谨慎,要把握着一个分界点,擦边球能打,越矩的事情不能做,不该碰的东西不能去碰。

    

    老爷子也算是半生廉洁,勤勤恳恳做实绩,不贪污不受贿,始终在污水池子边缘保持自己不脏鞋。一些小打小闹都不提了,身处这个环境之中,有些时候是自己拒绝不了的。但大的方向不会错,能一条路走下去,最多是走左侧还是走右侧的区别,不会有转弯换个方向的时候。

    

    老爷子对自己要求蛮严苛的,同样约束家人,耳提面命交代他们出门在外要低调沉稳,要谦逊有礼貌。所以那一家的家风还算不错,在朋友和同事之间的评价也是正面的。

    

    直到老爷子一家人发现傅洲的母亲怀孕,并且她坚决拒绝做掉孩子。老爷子气得差点动手,咬着牙忍住了自己把孩子给揍出来的冲动,问了无数遍“孩子的父亲是谁”。

    

    傅洲的母亲咬死了不说,梗着脖子仰着脸,倔强坚持,就一句:“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一贯听话温顺,出门聚餐会提前报备,在门禁前回家,从不在外边过夜。遇到事情先和家里边商量,按照家里的安排去读书,然后进入老爷子安排好的岗位,循规蹈矩上着班。

    

    和一众胡作妄为的官二代们相比,她是少见的乖巧型——比一般家庭的女孩还要温吞,完全没有自己的个性,只是这个家庭的一个附属品。

    

    做这家的女儿,她是绝对合格的,完全符合老爷子的期许。老爷子对她向来放心,觉得她不会出什么岔子,也不会犯错误。她很懂事,知道分寸,也清楚什么事情不能去做。

    

    没想到平时不犯,犯一次就要犯一个惊天动地的。

    

    后来老爷子去查了她的活动记录,想找出孩子的父亲。老爷子以为这很容易,她的社交圈子很小,经常来往的也就两个厅级家的女孩。.和她一起工作的同事也只是工作关系,私底下没有交往。结果真要下手的时候,老爷子才发现根本无处可查。

    

    她的行踪太简洁明了了,早上出门上班,下了班回家吃饭。周末和朋友出去逛街,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在面前摆着。她所有的行动都是清晰可见的,时间都对,没有空出来去认识新朋友的机会。

    

    孩子像是凭空出来的,根本没有父亲。

    

    老爷子连班都没上,就呆在家里,锁了所有的门窗,盯着傅洲的母亲。两个人对峙了一整天,傅洲的母亲撑不下去了,求老爷子给点东西吃。她自己能忍,但是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是需要营养的。

    

    又过了半夜,傅洲的母亲实在硬气不起来了,哭着说出了那位政治天才的名字。这震惊到了所有人,也包括被指控为父亲的那一位。

    

    老爷子心里存疑,觉得这是女儿胡乱拉了人来顶锅,不太相信的。他亲自请了那个年轻人吃饭,气氛热络起来之后直接明白地问了出来:“她是不是约过你?”

    

    错愕、惊诧以及慌乱,很多种情绪过后,傅洲的父亲点了头。他承认他们有过一次,两个月前,能对上傅洲母亲怀孕的时间。老爷子问了详细的经过,年轻人第一次露出尴尬,粗略敷衍地讲了个大概,是在聚会的间隙,有了私底下的接触。

    

    于是就结婚。婚事成了界内的一个谈资,所有人提到傅洲父亲的名字,都忍不住要咂舌。感慨完也要说一句“他真是幸福美满了,以后前途无量”,羡慕得不得了。

    

    谁知那只是个开端,所谓的“幸福”也不过是外边的人看到的假象。

    

    傅洲的父亲也没有追究孩子的血脉,生下来了就自己养着,给最好的物质条件,让傅洲享受到最优质的生活。只是他自己也没有多负责任,婚后依然不收敛,身边隔三差五就会有新的人。

    

    傅洲的母亲是收起了心思,打算好好过日子的,也就把一颗心都放在了傅洲父亲身上。傅洲父亲在外边找人从来不避着她,她知道不少,忍了很久。忍到无可忍耐的时候,她爆发过一次,结果换来了傅洲父亲的蔑视。

    

    “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吼?你自己不也是这么嫁给我的吗,你好意思跟我大吵大闹?再说了,我娶了你,还没娶那些人呢。你还想吵什么?”

    

    傅洲的母亲一贯温顺平和,吵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狠戾的话,唯独放纵过的那一次,就把自己的后半生给搭进去了。骤然面对这么无耻的言论,除了惊愕和发呆,她居然想不到其他的应对方法。

    

    连哭闹都没想起来,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她是逆来顺受的性格,从小的教育和家庭环境塑造了她这个人,到成年成家之后也很难去改。傅洲的父亲还是到外边作乐,偶尔夜不归宿,第二天带着香水味,回家换掉沾满了口红和长发的衬衣。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傅洲念小学,他父亲突然开始收敛了。也不能说改邪归正,从此开始洁身自好。他出去的次数还是很多,但是身上的香水味开始固定下来,外套口袋里没有出现过酒店赠送的纸巾,衬衣上再也没有沾上头发。

    

    “他有了个固定的情人,给那个女人买了房子,就一直养在外边。他经常在那边留宿,把那当成真正的家,在那边收拾干净妥当了,才回来接待我们——跟办公事一样,十分得体。后来才知道,当时是有了个小孩,带把的。用他的话来说,他后继有人了。”

    

    傅洲这么说的时候,转头看向程希嵘。大概是从程希嵘的神色中看出些不解,傅洲跟着解释道:“有次他喝多了和我……我妈吵架,顺口说‘鬼知道这个小子是谁的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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