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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是情绪驱使,因为心底有个小人在游走,牵着程希嵘到了那个位置。闪舞.程希嵘自己也阻抗不了,没办法去做些什么,只能由着那个小人胡作非为。

    

    由着那个人掰开自己的嘴巴,去说那样的话。也由着那个小人圈着自己的脑袋,定在原地不动,让傅洲去抓。一切都好像跟自己没有关系,是另外一个人在做这些事情。就像自己借了别人的壳子,那个人用了自己的身体,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只是那个小人做完这些事情,好像就满足了,没有更多的奢求了。他一个转身从悬崖边跳了下去,彻底消失不见。

    

    程希嵘重新掌控这具身体,也恢复了对情绪的主宰。然后……他觉得有些不爽。

    

    虽然理智上很清楚这都是自己摆下的局,是自己说的话,也是自己做的事情。但是他总有种是在替别人收拾烂摊子的感觉,特别憋屈,整个人都不顺畅。

    

    他想,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我在求着傅洲吗?我是想求他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把自己放在这么卑微的地位上,是为了什么?

    

    谁离了谁不能活呢!照样是要过日子的,干嘛要摆出这种低姿态?

    

    我很爱他吗?没有。.那我何必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多嘴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表露了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心情。然后情绪就更坏了。倒是和傅洲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很难说服自己去承认自己的行为,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和对方是谁没有关系,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会生出这样的心情——不,如果不是傅洲的话,可能就不会有那样的一句话,他也不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哀求者的位置之上。

    

    程希嵘陷入了矛盾之中,也就有些翻脸不认人似的,说完话就不想面对。他想和傅洲保持一点距离,想自己呆一会儿,好好冷静一下。

    

    结果傅洲低着头看了一会儿,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房间内都是安静的。之后傅洲突然俯身,二话不说,直接把程希嵘给扛了起来。

    

    程希嵘一点防备都没有,身体腾空,骤然失重,吓得脸色都变了:“你做什么?”

    

    “换床单。还要打扫卫生,你到别的地方呆一会儿。”

    

    程希嵘:“……”

    

    刚刚说不着急的是谁?说休息够了再做清洁的又是谁?前后才多久,说变就变,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念头到了这里,程希嵘又一想,觉得自己也不能这么看傅洲。.先翻脸的是自己,前后态度转变确实很大,自己是很清楚自己的心情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点,傅洲也不痛快了吧。

    

    不痛快就要找事儿,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有这种憋气的手段。以前倒是乖乖顺顺的,不管怎么都行,没怨言也没脾气,从来不跟人对着干。现在倒好,让他得手了,反倒是更猖狂了一些。

    

    像是亲近了。以前总是隔的那层疏离终于破掉了,也就不用再挂着那张虚假的面具。要随心所欲,要表达心情,要释放最真实的自我。这些都是只能给最亲密的人观看,不让其他人触碰到半分。

    

    但这样好吗?程希嵘想不出来。他知道自己暴露身份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会变质。好坏不论,最起码是不能如自己所愿,只做个“伴”。

    

    可能就更偏向于“伴侣”了吧。多了一个字,前后境况天壤之别,意味着彼此的束缚都多了一层,同时也多了一份责任。程希嵘自己也说不清这算不算自己想要的,还是说自己是排斥这些的。

    

    干脆就不说话了,也不反抗,程希嵘由着傅洲把自己扛到隔壁。房间不通风,橙子睡过之后没有开换气扇,放映室里有点闷,还有些不应该属于这个家的气味。程希嵘被丢到沙发上,对方的动作不算温柔,身体撞到柔软的海绵时下限,也就失了平衡。

    

    把自己扔下来的那只手又伸过来,在自己的肩膀上扶了一下。

    

    程希嵘突然就觉得好笑了。

    

    傅洲还沉着脸,不过终究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神经病。”

    

    两个人都是。

    

    傅洲以为是说他,当程希嵘是说他这会儿虎着脸耍脾气的样子很神经。于是脸色就更阴沉了几分,嘴角绷紧,有一个浅浅的痕迹,投出阴影。

    

    程希嵘叹了口气,自我感慨:“是内分泌还是激素的问题?是这个壳子有问题吧?我怎么就这么难控制我自己呢?”

    

    傅洲错愕,愣在原地呆呆地反问:“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嗯……我是说刚刚。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以前就不太能管住脾气,到了这个身体中,就更难了。很多时候像个怨妇,情绪很不稳定,还都是很负面的,特别消极。我自己也察觉到了。会不会是因为心脏的关系?”

    

    说到后边,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讨论起学术问题,俨然是一副“就事论事”的严肃态度。好像真地是在讨论这个问题,想要寻求一个答案或者解决措施。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含义了。

    

    傅洲立在程希嵘对面,琢磨了一会儿,才点头应道:“可能是。”

    

    然后,本来是两个人生闷气的状况,就被一带而过了,彼此心底那点心思都被一捧土给掩了轮廓,让彼此都看不清明。气还在吗?可能是在的。不过谁都不提这回事儿,假装是没有发生过。就当彼此还是很和谐,还是厮磨交缠的那一刻,缱绻柔情,是最亲密的人。

    

    粉饰太平。反正总归是太平的。

    

    程希嵘抬手,用力按着自己的额角,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估计是适应不了这个壳子了,太差了,五脏六腑都不舒服,精神也不好。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糟糕过,根本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干脆连那点心劲儿都没有。提不上来,整个人都是塌的。”

    

    傅洲没头没尾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嗯?什么?”

    

    傅洲很认真地说道:“你欠缺的那部分,交给我。我来弥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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