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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希嵘贼兮兮地问道:“你知道他们还说什么吗?”

    

    老实说,看一眼程希嵘的表情,傅洲就一点都不想知道了。不管剧组的那些人说了什么,反正程希嵘露出这种表情,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最起码对于傅洲本人来说,不是太好。

    

    这种……打着什么坏主意的样子,肚子里灌满了坏水,晃荡一下就能吐出来点花招,一定要捉弄到人才算完。

    

    跟放了学在操场上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一样,不管老师多气急败坏地在身后追着要教训他,都拦不住他要玩闹的心。挨骂挨打都无所谓,罚站更不算是什么,反正皮厚,也就皮实,什么都经得起。

    

    当然,傅洲也不是老师,更阻拦不了程希嵘。

    

    傅洲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程希嵘的分享:“我不想知道。”

    

    程希嵘才不管傅洲是什么态度,很直白地揭穿了这个事实:“我没征求你的意见,那不是问句,是个过渡句,请理解成陈述语气。”

    

    傅洲:“……”

    

    这人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老师罚啊?拉女生的辫子,抢男生的足球,往同桌的铅笔盒里放毛毛虫,还都能占上风?傅洲都能想到一个小程希嵘了,一脸洋洋自得的神情,神采飞扬。

    

    居然……隔着时空感受到了“萌”,气不起来了。

    

    傅洲无奈,叹了口气,干脆继续做手头的工作。

    

    程希嵘目的得逞,还真就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和傅洲凭空想象的那个样子差不太多,一样都是耀眼瞩目的。

    

    “除了‘二流子’,还有个形容词,比较专业。应该算是名词吧。”

    

    闻言,傅洲回头看程希嵘一眼,想不到“二流子”这种气质怎么才能“专业”起来,还专门有这么一个群属不成。

    

    程希嵘也不觉得自己被骂了,还挺高兴的,向傅洲科普:“登徒子!听过吧?”

    

    听过,但……总觉得下边还有些什么话在跟着,重点一定是在后边。所以,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继续往下讲了。

    

    傅洲:“嗯,你……”

    

    程希嵘完全没有被打断,在争夺话语权这件事上,永远是他取胜,傅洲那个常年不怎么讲话的闷葫芦不可能压过他的。更别提这会儿的程希嵘实在是兴致高扬,很来劲儿。

    

    “就是专门调戏良家女子的那种!我也算是半个专业吧,不调戏女子,调戏你就可以了。”

    

    傅洲:“……”

    

    好吧,重点是把傅洲比作“良家女子”,还是说,重点在“调戏”上?

    

    正想着,程希嵘还真就伸了手过来,食指微屈,探出来勾着傅洲的下巴,往上挑了一下。

    

    傅洲:“……”

    

    暗中观察的吃瓜群众:“!!”

    

    比较熟悉的橙子:“??”

    

    傅洲面色不改,但是耳朵开始发红,透出浅浅的粉色。他强装淡然,抓住程希嵘的手,把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从自己脸上拉下去,压着嗓音假装训斥:“别闹了!”

    

    说是这么说的,但手掌却没放开,紧紧攥着程希嵘的手指。这是个角度的问题,别人只能看到程希嵘的后背,交握的两只手垂下去,被身体挡住,再没人发现。

    

    程希嵘会心一笑,也没拆穿傅洲,很配合地应道:“是是是,导演,我错了。”

    

    话说完,程希嵘凑到傅洲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喷在傅洲的耳朵和脖颈上,声音低沉幽远,带着如夜色一般的诱惑:“我的导演大人居然这么纯情。”

    

    傅洲浑身震颤,手臂的肌肉收缩,本能状态下就想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但傅洲还没能放开手掌,程希嵘的另外一只手先贴了上来,按住傅洲的手背,把人给定在了原地。

    

    “躲什么?刚刚不是你吗?”

    

    是说抓住程希嵘的手之后,在往下落的那个刹那之间,傅洲的拇指在程希嵘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或许是碰巧了,也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反应,完全是本能的。但“握住手”和“摩挲”这完全是两个概念,代表的含义不同,潜台词中的暗示也天壤之别。

    

    应该说,前者根本不存在暗示。之后皮肤相贴时摩擦,才表示了某种亲密。

    

    很特殊的亲密,只有和特定的人之间才能存在,其他人都做不到。

    

    程希嵘还贴在傅洲的耳边,声音带笑,真正是调戏人的姿态,问道:“怎么?吃完就跑啊……啊,不对,还没吃到,你就要撤啦?”

    

    傅洲抿嘴不说话,像是和程希嵘对着来,其实完全是在和自己抗争。心魔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自己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外界的那些因素不是障碍。

    

    就像看待苏明林那件事的观点,傅洲向来如此,要过的关卡只有自己,根本不用去考虑其他人的心情和意愿——程希嵘可能是个意外,但也耐不住他的偏执自我。

    

    而现在,傅洲的偏执就是程希嵘,是和程希嵘有关的一切,是程希嵘带给自己的忍耐和克制。

    

    这个范围很广很广,事无巨细,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些细节繁琐复杂。但他总归是能守得住,独自一人维护着这一座偌大的城池。

    

    然后和自己作战。

    

    傅洲嗓音发哑,气息也有些不稳:“别闹……”

    

    程希嵘还是笑意莹然的,略带娇嗔地抱怨道:“还是这一句,就不会讲其他的话了。”

    

    说不过,干脆就闭嘴不谈。傅洲不再出声,等着程希嵘搞幺蛾子,由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调情调到阳光之下,在毫无遮蔽的地方,让那么多人都围观个边角。

    

    这应该是私密的行为,关上门,独自一个人品尝其中的髓味,享受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快感,霸占这个人。

    

    占有他的一切。

    

    如此倒像是被人给分走了一半的享受,那股奇异的香味也被别人给吸走了,自己的宝贝处在被人的视线之中,一切都不再独属于自己。

    

    让人愤怒,也十分不甘心。犹如被架在了火上,绳索束缚着自己的皮肉,脚底被烈火吞噬炙烤,疼痛从不消减,始终清晰地存在。

    

    但……快感并没有减少。

    

    这很奇怪。傅洲自己也觉得很不正常,这不是他的习惯,完全不在他的性格蓝图之中,本来不应该出现的。

    

    他了解自己的独占欲。在大众的面前秀恩爱,这并不会让他产生炫耀的心情。他只要自己能品尝到就好了,要切切实实吃到禁果,也只能是他自己一个人知晓那个味道。

    

    但此刻……

    

    傅洲没回过神。

    

    程希嵘贴在傅洲耳边轻声说:“晚上给你吃,好不好?只给你一个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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