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苍鹰
奥斯伯特打开光脑，用虚拟芯片在显示器上一扫，一个电子音响起。
“请输入转账金额。”
奥斯伯特打了一行数字，塞西尔瞥他一眼，心里有些感叹。真有钱，不愧是大贵族。
“瞳孔扫描成功，已支付。”
随着声音，‘铁鼠’名字下方的方框里多出一行数字，数字下还有一行小字：获胜一次五倍本金赔率。
奥斯伯特舒了口气，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侧头朝塞西尔笑了一下。面具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可是那双蓝眼睛弯起来，竟格外好看。塞西尔心里忽然跳了一下，她礼貌地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屏幕。
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铁鼠立刻朝蜥蜴扑过去。蜥蜴本能地侧身，却没能躲过，被一下子扑倒在地。他挣扎了几下，没能爬起来。铁鼠狠狠他的脖子，那人疯狂挣扎了一会，不动了。从比赛开始到他死亡，整个过程才短短几分钟，胜利开起来轻松又惬意。
观众席爆发出猛烈的掌声，有人开始喊铁鼠的名字。
微型显示器上铁鼠的名字变成金色，蜥蜴的名字则消失了。那串数字跳动一下，变成一笔寻常人眼中的巨款——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七八年的开销。奥斯伯特看了那串数字一眼，没动。
屏幕上新浮现的名字是苍鹰。这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身形和蜥蜴差不多，留着一头短发，相貌干净清秀。他似乎有些紧张，一只手不断玩弄着衣角。
“‘铁鼠’已经连胜了两场！请问你还要继续吗？”主持人高声问道。
男人的眼睛里的红色开始褪去，神色也清明了一点。但是他看了看地上蜥蜴的尸体，又看了看年轻人，点点头。
“我们的勇士即将进行第三轮挑战！这一次幸运之神还会眷顾他吗？”主持人说道，“观众席的朋友们，这次你们会选谁呢？”
塞西尔看向屏幕，苍鹰的名字浮现出来，奥斯伯特毫不迟疑地将那串数字拖到那个名字下面。
竞技场上，铁鼠和年轻人对视着。他是竞技场的常客，无论是作为观众还是作为参与者。但这个年轻人他并没有见过，肯定是新来的。体格看起来一般，虽然他已经打了两场，有些累，但兴奋素的药效还没彻底消失。上一场胜得那么轻松，这一场，对付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剩余的药效应该足够了。
这是最后一场，这场结束，他就不再继续打了。拿着钱，找几个姑娘，好好睡一觉再说。他这么想着，视线落到年轻人身上，不怀好意。年轻人并不适应被人这么看着，他畏缩一下，皱起眉。
“我们年轻的苍鹰似乎有些紧张。”主持人注意到了这一幕，揶揄道：“我才，他大概还是一只雏鹰。那么要放弃挑战吗，亲爱的雏鹰选手？”
观众们哄堂大笑起来。
“回去找你的母鸡吃奶吧！小雏鹰！现在还来得及！”
“小雏鹰，你真漂亮！”有人喊道，甚至吹起口哨。
“撕碎他！杀死他！”
“撕碎他！杀死他！”
“铁鼠！”
“铁鼠！”
“铁鼠！”
喊声渐渐变得一致，年轻人脸色有些发白，他的手指把衣角搅得更紧。旁边的铁鼠挺直自己有些瘦弱的胸脯，努力做出一副勇士的模样。
“现在，比赛开始！”主持人喊道。
场中的两人不约而同摆开架势。年轻人双手一前一后交叉举到胸前，在外的一只手拿着匕首，是标准的防守姿势，铁鼠躬身，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然后后脚一蹬，整个人很快地窜了出去。显然，他想像上一局一样，先放倒这个年轻人，再一鼓作气杀了他。
年轻人没躲开，被铁鼠扑了个正着，身体一歪向地上载倒。
观众席嘘声大作。
包厢里塞西尔和奥斯伯特盯着那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坐直了身体。塞西尔目光微微一亮，神情专注起来。
总算，看到有趣的东西了。
在年轻人即将倒地的瞬间，他忽然将身子往旁边一拧，双腿诡异地在铁鼠脚下一划。不仅正好躲开了铁鼠的攻击，还将铁鼠绊倒了。他毫不迟疑地单手一拍地面，借着这股站起来，举起匕首向铁鼠后心扎去，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迅猛无比。年轻人脸上面无表情，和开场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是……武技？塞西尔眯起眼睛。
“看来我们都低估小雏鹰了！他居然会武技！”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来，“这一场的胜负变得难料了！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小雏鹰武技厉害？还是经验丰富的铁鼠更胜一筹？！”
铁鼠扑了个空，摔到地面。他反应极快，就地翻滚几圈，和年轻人拉开距离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跃起。只是他双脚落到地面时，身体轻轻晃了一下。
生死战，脚下不稳是大忌。年轻人没错过这一点，他几步冲到铁鼠面前，匕首刺向铁鼠的肚子。铁鼠的匕首在手里一翻转，恰好挡住了这一刀。年轻人却顺着铁鼠的刀刃向上一划，又转而刺向他的喉咙。但这一来，年轻人自身空门大开，要害完全暴露在铁鼠面前。
“哦！我的天！糟糕了！小雏鹰战术失策！”主持人在旁边喊着。
铁鼠立刻抓住破绽，上前一步笔直地刺向年轻人心脏。从距离看，他绝对会在年轻人刺中他之前杀死年轻人。有武技又怎样，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缺乏经验啊。他在心里想到，感觉胜利在望，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年轻人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铁鼠握着匕首的手腕。他忽然蹲身，一个扫堂腿踹倒了铁鼠。
铁鼠猝不及防向下倒去，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眼睛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在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里，年轻人的影子映出来，匕首无限靠近，刀刃无限放大，在他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反应之前插进了他的脖子。两人距离极近，鲜血开了闸一样向外喷着，浇了年轻人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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