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竞技场的潜规则
茶几上已经摆了许多茶点饮料，中间放着一束鲜花。塞西尔在沙发上坐下，看向屏幕。竞技场上的两人战斗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一个身形略微壮硕的人压着另一个在地面上翻滚，那人略占上风，将匕首狠狠扎向身下人的喉咙。另一人一只手被扣在身后，另一只手牢牢抓住那人手腕。他紧紧盯着那把匕首，睚眦欲裂。那条手臂青筋迸出，却难以阻挡匕首压下来的趋势。
“‘猛虎’又一次占了上风！看来这场即将成为他的第十四场连胜！”一个激扬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塞西尔向窗外看了看，只见在竞技场左前方的观众席里，有一个不明显的平台，上面坐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他面前摆着伸缩镜头，耳边连着麦克风，显然正是主持人。
似乎被主持人调动了气氛，观众席的气氛越加热烈，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猛虎’必胜！”
“‘猛虎’撕碎那只耗子！”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已经连胜十多场了么……塞西尔将目光转会屏幕，轻笑一声。
她笑声刚落，被压制的男人忽然抽搐一下，从地上一跃而起，这一下力道极大，君然直接将身上的壮汉掀倒了。他野兽般毫不停留地扑了上去，在壮汉反应过来之前，将匕首一把插入壮汉的喉咙。
瞬间鲜血如喷泉一般从壮汉的脖颈涌出来，溅了两人一身。壮汉挣扎几下，嘴里吐出几口血沫，脖子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整个观众席陷入一片寂静，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那个男人坐在壮汉的尸体上，大口喘息着，他双眼赤红，精神也有些恍惚，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塞西尔盯着那人神游般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笑了一声。这种表情她很熟悉，显然是兴奋素作用。
兴奋素，这种药能暂时大幅度激发人的潜力，只是副作用极大。比赛前把药藏在牙缝里，等到最后关头咽下去，这是地下竞技场的参赛者们常用的伎俩。不过这种药在竞技场应该是被禁用的，用仪器很容易就能检查出来。这男人既然能顺利带上竞技台，那就说明，这一局，竞技场希望他赢，所以才睁一眼闭一眼。
“我的天啊！‘铁鼠’居然胜利了！真是不可思议的反杀！”主持人激动地喊着，打破了这片寂静，“这一场，‘铁鼠’获胜！”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叫骂声，夹杂着为数不多的欢呼。裁判走上台，举起幸存者的左手，让他手背向外面向观众席，他的手背上画着一只老鼠图案。几个白衣人从他们身后走过，托起壮汉的尸体向外走去。塞西尔注意到，隐约能看到，尸体的左手背画这一只老虎。
这是昵称的由来吗？有意思。
“真是一场出人意料的战斗。”奥斯伯特在她旁边坐下，笑着说。
“我觉得阁下并不惊讶。”塞西尔淡淡说。
“毕竟已经连胜很久了。”奥斯伯特耸了耸肩，说：“不懂得适可而止，总会翻车的。”在地下竞技场获胜，每场都能拿到很高的赏钱，连胜的话赏钱还会按一定比率不断增加。而且大多数竞技场都会发动观众赌输赢。连胜一旦超过一定次数，不止支付的赏金会变多，而且押连胜者获胜的观众也会变多，所以地下竞技场会用各种手段控制连胜场数几乎是默认的潜规则。
只是……
他笑眯眯地看了塞西尔一眼。
这么镇定，果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可根据他查到的消息，塞西尔可是位正统的贵族小姐，生活圈子也只有家和学校。这样一个将生惯养的十五岁女孩，真的有机会见到这么惨烈的场面？而且，似乎对地下竞技场的一些潜规则也有所了解。可惜她面对‘佩恩’时，远没有面对‘莱斯特’热情。
如果有机会，或许，他可以用另一身份试试。
奥斯伯特收回视线，无声地笑起来。
“各位小姐和先生们！让我们欢迎下一场战斗的勇士！‘铁鼠’和‘蜥蜴’！”
随着声音，一个男人从竞技场后边的铁门走出来，抬手向大家展示了一下他手上的花纹。
“哦，这次看上去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啊！现在他们还有最后五分钟调整时间，观众席上的大家可以下注了！”
包厢外有人敲了敲门，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来。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先生，小姐，两位想要参与赌注吗？”
“当然，请进吧。”奥斯伯特朝塞西尔眨了眨眼睛，说。
一个身形曼妙的兔女郎打开门走进来，将两台微型显示器放到茶几上。
“请问，是两位都参与吗？”兔女郎露出一个迷人地笑容，问。
“我不了，谢谢。”塞西尔说，其实她很手痒，但是她现在光脑里还一分钱都没有。
于是兔女郎只打开一台显示器，显示器屏幕从正中间一分为二，左右分别写着‘铁鼠’和‘蜥蜴’的名字，名字下方则是对话框，用来输入下注金额。
“如果还有任何需要，可以吩咐机器人或者传唤我。”兔女郎说完，深深鞠了一躬。她身材极好，胸口衣服很低，本来就露出大半个胸部，这一弯腰里面的风光更加一览无余。
“谢谢。”奥斯伯特只是礼貌地笑道，他飞快地扫了塞西尔一眼，但少女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幕。
兔女郎似乎有些失望，她迅速调整了表情，朝他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走出包厢。
不为所动？和昨晚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塞西尔眼中闪过一道锐光，虽然看起来是同一人，昨晚的奥斯伯特，举动却有莫名的违和感。
奥斯伯特•佩恩，看来也是个有趣的人。
“想押谁？”奥斯伯特问。
塞西尔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兴奋素的作用一时还不会消退。
“‘铁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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