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试探隐情
离开墓园时已经是傍晚，奥斯伯特在门口停下脚步，向斯图兰特一家微微俯身鞠了一躬。
“这几日打扰了。”他说道，语气有些歉意：“就这样离开十分不合礼数，但母亲希望我能连夜回A区，只好请诸位原谅，十分抱歉。”
“没什么。”克劳德淡淡说，“代我向你佩恩夫人问好。”
“谢谢您。”奥斯伯特说道，“母亲一定会十分高兴的。愿您和夫人小姐们安好。”克劳德微微点头，奥斯伯特起身带好帽子，向悬浮车走去。
“等等，佩恩先生！”尤安娜看她马上就要上车，忍不住喊道。她刚刚和佩恩一起用了下午茶，脸上挂着克制不住的兴奋。
“尤安娜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奥斯伯特停下动作，笑着问。
“如果，我能去A去的学校，我能去找你吗？”尤安娜低下头，有些羞涩地问。眼角余光却嚣张地瞥了塞西尔一眼，这个废物都敢说自己能去第一军校，她有什么不敢说的！她怎么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废物！
塞西尔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挑衅。尤安娜讨了个没趣，只好咬咬牙，又收回视线。
“当然。”奥斯伯特笑道，“佩恩家族的大门将永远为您敞开。”
“嗯！”尤安娜的脸不由更红，用力点点头。虽然生米煮成熟饭的计划失败了，但显然她还有很大机会。那小贱人缠了奥斯伯特整整三天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无功而返！和佩恩跳过舞的人是她！最后得到佩恩的人，肯定也是她！
奥斯伯特笑了笑，转身上车。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塞西尔一眼。悬浮车启动，脱离了那几人的视线，奥斯伯特一下摊在椅子上，扯开领带深深舒了口气。
“少爷，您还好吗？”莱昂边开车边问道。
“不好。”奥斯伯特闭着眼睛说。
“十分抱歉。”莱昂说，“和尤安娜小姐的约定是我擅自做主，给您添麻烦了。”
“你是故意分开我和塞西尔的？”奥斯伯特问。
“确有此意。”莱昂说，“尤安娜同样是斯图兰特家的小姐，过于忽视并不好。每个人都要不偏不倚地对待，是少爷您说的。”
“尤安娜只能作为联姻对象，这一点不现实。”奥斯伯特坐起身说，眼睛却仍是闭着。和尤安娜聊了一下午的天，他已经精疲力尽了，他可不擅长应付这种春心萌动的少女。
“恕我直言，您似乎低估尤安娜小姐的价值了。”莱昂反驳道，“她喜欢您，又不足够聪明，容易控制，我倒觉她是个很利用的棋子。塞西尔小姐似乎太过聪慧，想法难以捉摸，虽然您欣赏她的能力，可我认为，她很难掌控。所以两人的价值或许是一致的。而您这几天的做法，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对塞西尔小姐都太没有防备了。”
没有防备？奥斯伯特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那个女孩，似乎什么想法都能看穿一样，防备才是多余的。
“少爷？”莱昂见他沉默下来，忍不住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没什么，谢谢你的提议。”奥斯伯特笑道，“我会注意的。”他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有了其他打算。如果他没记错，再过一个月，就要到尤安娜小姐的生日了。
一个月之后再见，塞西尔•斯图兰特。
他看向窗外，微微笑起来。
G区，入夜，别墅陷入一片寂静。
塞西尔睁开眼睛，无声无息地坐起身。她在脚上套了两层厚袜子，又带好手套，这才翻出窗户。夜风有些凉，别墅里有机器人正在巡逻，正背对着她向别墅正面走去。她的房间在二楼，和尤安娜的房间隔着一个客房，机器人巡逻一圈的时间大概要五分钟。她踩在别墅外墙上，微微眯起眼睛，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地迅速爬向尤安娜的屋子，然后撬开窗户翻进去。
这屋子很大，正朝阳，比她的屋子要大一圈。屋子里除了床，还摆着沙发，卫生间旁边有一条小过道通向更衣室。塞西尔眼神飞快地塞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墙头一个小小的粉色玻璃瓶上。
她面无表情，眼睛却稍稍弯起来。她从衣袋里摸出之前在厨房拿的玫瑰汁，换掉了瓶子里的药。跳到窗台上，巡逻机器人刚刚经过，时间卡的正好。塞西尔跳回自己的屋子，将那瓶药放到化妆柜里密密麻麻地化妆品中间。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但是这种东西绝不能让尤安娜继续留着，如果哪天没防备中了招，可就糟糕了。
而且，说不定，以后能排上什么用场……
第二天一早，学校的重力教室。
塞西尔跳下跑步机，擦了把头上的汗，向另一台仪器走去。
“怎么了？”内蒂看着她摸了摸下巴，问。
“没什么。”塞西尔淡淡说，她迟疑一下，忽然问：“老师，你知道阿尔玛是•斯图兰特小姐吗？”内蒂是从A区过来的，说不定会知道一些消息。
“当然，不过我知道的信息不多。”内蒂眼中光芒一闪，说，“阿尔玛小姐在A去很有名，我也仅仅是听过一些传闻罢了，怎么会忽然好奇这个？”内蒂表情温柔，眼神却犀利起来。
“我昨天是第一次去扫墓，见到了阿尔玛姑姑的照片。”塞西尔笑着说，“她和我，其实长得有点像，就忍不住有些在意。如果不方便，老师您不说也没关系的。”
只是这样吗？内地仔细看了看塞西尔的表情，少女抬眼和她对视，眼神清澈，带着些天真的好奇和狐疑，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模样。内蒂沉吟一会，有些敷衍地说：“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阿尔玛小姐最有名的事迹，应该就是同时被佩恩和彭罗斯两家少爷追求的绯闻了。因为都是A区的大家族，当时闹得影响很大。可惜阿尔玛小姐似乎来没来得及从中挑选出自己的意中人，就得怪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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