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杀戮的排斥 02
「之后就是对照绘製的哥布林部落的地图，除了面对的维尔沃的大门外，他们比较多使用左侧围牆的出入口，因为那边靠近河堤可以取水使用，后方因为是丘陵容易遭受敌袭，刚刚我去调查过，果然入夜后部属不少人，左侧因靠近峭壁出入困难，似乎被他们给忽略了…」
「欸?我以为山壁那边也会部属一定数量的哥布林，所以本来是想，既然北方的山丘入口比较容易进攻，就趁早晨守备撤了以后，以此作为入侵点的…」
听了派悠的回报，我预定好的分析策略似乎可以撤销来重新规划了。
「不，可能之前这部落遭遇过野兽袭击吧，他们本能地加强守备着丘陵区域…；但山崖的高度而言，即便是妖精、精怪也不会选择从那边跃下袭击，以他们的智商而言，大概认为那边是天然的防护壁吧。」
派悠不怀好意地笑着…，正因为哥布林虽然看似诡计多端，但大多的东西都是直接模彷过来的，才更能从中找到一些失误。
我也很快明白派悠的意思，那边的山壁约4~5层楼高；对于有经验或常识的人类而言，可以使用绳索或魔法等方式空降下去。
然而妖精们似乎没有足够的身手或飞行的本事，这样下去反而是羊入虎口；没有被人类突袭过的哥布林只是依照着自己袭击人类和被怪物袭击的经验在防备…；他们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是露出最不该有的破绽。
「白天或许还会有人盯着那边，刚刚过了晚餐时间，我发现他们的人都集中在其他的出入口和屋内还有部落左侧，右侧出入口的哥布林数量掐指可数。」
「了解，那我在盯哨的时候会多加注意的….，没意外两个小时候我和莉雅小姐讨论一下，隔天早上重新拟定策略。」
我思考一下，大概心理秤着两种突袭的风险。
丘陵突袭战略的确风险略大，即便是早晨撤下了大多的守备，也不适毫无防备，要突破那一道关卡似乎还需要点时间，这点时间内足够哥布林们反应或逃跑。
反而是右侧山边的那个路口，我和派悠的身手潜入根本轻而一举，之后更别提其他四人突破关卡的速度了，仅只有5隻不到的哥布林看守，即使要强行突破，一人一刀，无须发出任何声响之前便能突破。
甚至还能更快…
心裡有个底之后，派悠也明白我的决定，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记录的纸卷交给了我，打着哈欠走向树干边去窝着了，当然这只是脑内大致的策略，详细要怎麽做还得等大家早上醒来后重新讨论。
米菈这才完全恢復意识醒来：「啊…抱歉，刚刚是说要变更计画吗？我大概听了一点，不过太想睡了，中间分神了。」
「没关係，大概是妳那个意思没错…，提起点精神吧，我们两个还要站两个小时的岗。」
「欧姆，你看阿鲁那样是睡着了吗？」
米菈指着结界边边的阿鲁，以盘坐的姿态双手抱胸的就这麽睡着…
「嗯…呵呵。」我苦笑。「让他就这样睡吧，反正本来就轮到他休息了，再叫醒他也不太好。」
米菈点了点头，感叹着对于这样都能睡表示讶异，这算是犬型兽人的一种动物本能嘛。
我负责监视哥布林部落的工作，而米菈负责提高警戒，查看侦查点四周有没有异状。
哥布林部落的四周由许多木板搭成的围牆，木片取自原古森林的原古树种，立起来至少都有两层楼的高度，将木板交错排列的于部落四周围成一圈的围牆。
部落四个方位有刚刚所提的四个出入口，四个出入口都由两个原古树种的木桩搭建而成，派守着入夜后会派遣４到10名的哥布林站岗….
由于部落左侧邻近水源，因此哥布林石头屋的分布为我们面向的左侧入口较为密集；石头屋看不出来哥布林之间的阶级高低，哥布林当中通常会由等级最高或最年长的哥布林作为领袖…，通常领袖和一般哥布林会有不同的待遇…。
派悠的注解表示，可能是最近才建立的部落，或许是有部落领袖，但还没有准备或规划出特别的住所或服饰吧，我也不怎麽追究，毕竟即便是年长的哥布林，我们侦查出来判断他们的等级和实力范围摆在那，他们是不会突然变得很强便难缠的。
经过了一夜的站岗，交接的时候我也和莉雅小姐讲解了派悠的提议，隔天我们更换了靠近部落右侧山壁上的侦查点。
接着就这又蹲点到了晚上。
派悠前一晚的监视记录表示，午夜前这群哥布林就不太会往右侧的出入口靠了，除了站岗的哥布林外，那边基本上不会有其他哥布林经过。
保险起见，避免一次对抗主力的哥布林队伍，新的计画我们决定等到午夜，月亮高挂上空，「扩充显示」的时钟一变成00:00的时候，一个指令一下，莉雅小姐收起了附魔丝线和解除结界，我和派悠绕行冲向右侧入口。
派悠抽出了两枚暗器，投掷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站哨最接近门口的两个哥布林，他们连头整个身后的牆上飞去，整个人被钉在牆上。
派悠使用的是类似他头髮一样细长的针型暗器，两侧的哥布林还在惊讶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派悠与我已经潜行到围牆的阴影处，他们迟疑地看向被钉在身后的同胞，我从腰间的刀袋抽出了钢製军刀，派悠的右手一握伸出了铁製兽爪。
这时...，我才真正地看见了哥布林的样貌…
从那麽远的距离看着，似乎和动画卡通中的哥布林、地精没什麽两样。
诡异的深绿色，肉眼看就比人类还粗糙皮肤，搭配放介于人类头髮与兽毛之间的毛髮，稍微驼背，四肢相对人类有些扭曲畸形，但可以看得出那裡是胳臂哪裡使手指，大致上与人类外型无异的身躯。
泛黄中的绿色之尖锐瞳，十分的犀利就像要死盯着人连灵魂也不放过的，将一切掠夺和毁灭的眼神，高挺的鹰勾鼻、十分尖锐有着戽斗的下巴，和不同精灵尖锐的双耳，耳朵的顶部呈现弯取状的包裹着，还有如同人类的双嘴，却像是撕裂到脸颊的诡异笑容。
如同活人一般，但又不是人类。
这就是我第一次与哥布林交锋脑中的浮现的唯一印象。
那对于异族杀戮的执念，透过一秒钟的眼神交会如同巨浪的将我吞没，瞬间的感触，让我我的手退却到无法施力。
但下一秒..，我看到了眼前哥布林后方的另外一隻哥布林，以及展现出「兽爪」刀刃的派悠。
火烛台的光影照映一闪。
我跟着出手了。
两隻哥布林的头随即掉落地上，十分黑浊的血喷出了出来，头部切断处流出了鲜血还泡出如同沼泽的气泡，身体的部分则喷出了黏稠的鲜血，身体随后倒下。
和砍杀人类时的感觉没有太大的差异…，嗯...，有多了一层的诡异感...。
近似人类的扭曲样貌，那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我，似乎表述着即便死了也要拉着我一起死的执念。
如果可以我想放一把火把这些哥布林烧死，眼不见为淨，我一点也不想再看到哥布林的尸体，甚至是活着哥布林。
那是恐惧、那是漆黑；带给我噁心和反胃。
可惜我并不能那麽做，放火烧尸那种事情太明显了，暗杀必须小心地湮灭证据不着痕迹才是。
我和派悠稍微移动哥布林的尸体到入口处的草丛旁，接着从「异次元口袋」拿出了一个小布袋，派悠也从口袋中拿了出来…，这是在侦查的路上派悠收集而来的除腥草製作成的粉末，扑撒在尸体的伤口处能够掩盖人、动物、甚至是哥布林的鲜血的味道….
哥布林的血十分的髒和溷浊浓稠，硬要我形容就如同肥胖的人类肥油溷和血液的那种感觉…，再有点黏稠。
那腥臭和肮髒的血液里头也很多寄生虫，能不要碰触到伤口或误吞比较好，避免感染上麻烦的传染病或破伤风….
派悠头往着牆上两个哥布林的晃了晃，示意我要解决乾淨。
我点了点头，表情些难看，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盯着大眼怎麽死都不知道哥布林，他们的神情停留在窃笑的神情….，但那不同人类的瞳孔，盯得我发毛….；我叹了口气和派悠同时出手，将钉上上头的两个哥布林身首分离。
再次看着哥布林喷出了浓稠的黑血。
我的脸不自觉抽蓄着抽蓄着…
我并不能发动「满空星转」来对付哥布林，他们是维尔沃和公会必须剷除的存在…，我们没有那麽多的时间和工夫将他们收容后，交由其他单位处置。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这一晚，将他们赶尽杀绝。
否则在不知道几天后的夜晚，他们将会再次破坏结界，顺着大批野兽突入维尔沃的时候，进入维尔沃烧杀掳掠。
对于这些不解裡的魔兽，只能先发制人。
这是莉雅小姐再三叮咛我的，或许是猜透我最后就算不心软，也会内心产生矛盾吧，才事先的对我打了几针心理预防针。
看一看双手，没有染上什麽髒东西，便拍了拍自己的脸。
应该没问题了吧。
我自问着。
我还有必须要保护的人，以及要保护的事物。
像是催眠自己的，莉雅曾说过，即便只是找藉口，也是最好的理由。
派悠看了看我的表情，替我将两具哥布林的尸体也堆到了草丛，撒上了除腥粉；稍微放空一下，我的神情似乎比上一秒好多了一点，她面露着一副「别要我在关键时刻带新手呀」的表情看着。
我明白的苦笑回应。
她点了点头，我们两个身影再次隐形…..，敏捷的潜入了黑影中，进入了哥布林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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