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杀戮的排斥 03
潜入了哥布林部落内，可以感觉散发着一种迥异的恶臭…，倒也不是什麽厨馀还是粪便的问题…
是一种来自哥布林身上的体臭、溷和着不怎麽清洁的汗臭味堆集而成的；刚刚解决的哥布林身上多少就散发着这种臭味...，在这个区域长期堆积的臭气更显明显。
本来就已经开始胃翻腾的我，感觉肚子不舒服到达连胃酸都要吐出来的地步。
早知道就饿着肚子了…，不应该怕饿肚子坏了战斗的状态硬是又把白麵包和乾粮棒给吞下肚….，我都感觉他们又该回到外头透透气了。
潜行到最靠近的两个屋子旁，确定门外的哥布林走进了房内，我和派悠各自潜入其中一间房。
动手不动手其实差不多啦….，我们只是想见一个杀一个，最好隐密点…免得立刻被发现，因此进到屋子里头解决是最好的。
潜入杀敌熄火把，隐藏血气洒粉砂，杀敌离前门关好，没有骚动不用逃。
一把抓住了房屋里头的哥布林，抓住肩膀的实感，就如像抓住一个类似牛族的提恩那样精壮身形的小孩，可以感觉到抵抗的力量是真实的。
杀过那麽多野兽，甚至是盗贼，我也不是没有被反击过，但这样抵抗的实感，略显不同。
并非说野兽的生命比较低下，或心智较低，而是每每看到被杀或反抗的哥布琳那神情中带着的怨念和憎恨以及狂暴，不禁让我的内心一次又一次的被刺激和打击。
杀生的精神层面本来就一直使用击晕了事，后来没必要就转交别人处理没有好好在克服，这次的打击可不小。
可以感觉双手无力，但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和自身的危险，我必须用意志力驱使着我的身体继续动作。
一刀朝着头颅和身体之间的脖子画了过去，鲜血喷出了出来，避免沾染鲜血，我一推，就将哥布林的身体倒地，头颅丢到一旁。
昏暗只有一隻火把的房屋内还有其他哥布林，听闻倒地的声响，他快步地过来。
我将手中的钢製朝着他的头丢了过去，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额头，大半的刀刃插进了他的头裡，直接跪倒在地。
「随心所欲的瞄准判定」只要我瞄准和投掷、射击的方向不要太过夸张，我都能使用这个击中与不击中判定调整的能力来修正攻击是否击中目标。
乍看之下，不比刺客的投掷技能还差，瞄准能力也堪比初职阶的弓箭手们好。
我走了过去，不实吐着长长的气，不算是叹气，只是一种生理发洩压力的动作而已。
一把抓着我的军刀，踢了哥布林的身体，使力拔出了军刀。
这傢伙就如同那些被针型暗器杀掉的哥布林一样，绝对已经脑死了….
不过派悠交代过，哥布林的恢復能力很强，能够避免轻微的毒和大部分的细菌和病毒感染、疾病。
肮髒的环境中有着极强强的恢復能力。
不至于什麽超自然回復还是夸张的再生，不过同样绿皮的科幻生物来说，他们也有着只要头部没有分离身体或脑死的情况，就还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的特性，能够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如同小强一样的活下去。
对于他们只要能把握任何的一线生机，就能够变得更强，找寻报復或侵略异族的机会。
大多数的佣兵和冒险者们，即便打倒了哥布林…，甚至是这种一针一刀脑死解决的杀法，为了避免额外的可能，还是会谨慎地将将哥布林的头给砍去….
像是在挥着屠刀的一样砍着某种动物，不偏不倚的往脖子最脆弱的部分砍下去，和人类一样，遇到坚硬处使力下去，听到了清脆的声响后，接着便分离了。
那不管看了几次都觉得作噁的血液流了出来，我随手抓了一旁的布在刀上擦呀擦的，在身体和布匹上洒上防腥粉，把牆上的火把拿了下来在地上踩熄。
不知道吐了多长的气，走出去前我再次深呼吸屏息着气。
下一个目标，继续执行…
走出来之后，派悠利用月光反射的兽牙刀刃打了个信号给我，表示解决。
我们两人的目标，是沿路看到敌人，能解决就解决，一路杀到部落的中央后，由我起火引发骚动，让哥布林们惊慌的跑出来，战斗也好逃串也好，接着哥布林失守的右侧入口埋伏好准备入侵的巴梭培和米菈便会冲了进来。
我们两人会向后会合米菈等人，接着配合山壁上的莉雅小姐的箭雨，进行一波伤害和带走。
我们负责抵抗像这一侧逃跑家火，等到箭雨结束，莉雅小姐下来对付向另外一边出入口逃跑的歌布林，由阿鲁保护她；我们其他四人站着三个方向，将哥布林反包围，杀入敌阵中，一一解决。
即便是人少对上人多，这一回实力可不是和上次被盗贼团洗劫的两次。
强的可是我们这一方，反包围清场的策略只要搭配得宜，细心应对，是绝对可行的办法。
我和派悠沿着路，一间一间搜，拿着钢刀和钢爪，给这些百姓哥布林一次次的反开门杀。
言论避开了几个初职阶的哥布林房子，不过大部分的初职阶哥布林都住在左侧，所以遇上的也不多…
那样的货色不是我可以暗杀得起来的敌人…，「杀手的意境」能够辅助我的暗杀动作行云流水的完成，搭配「隐忍的修练」隐藏我的所有动作、「忍者不走常人之道」让我的移动方式能够更加轻巧难以捉摩，其实能够对付大多数感知低不敏锐的傢伙们。
但这些初职阶的傢伙，若失手了开战起来势必会引起骚动，为了避免任务出现差错，我还是能避开就避开。
反正初职阶的哥布林们...要嘛，就蹲在其他三个重要的出入口，要嘛，就会早上派出去巡逻掠夺，现在晚上早早窝家裡入睡了，我不太会遇到。
我俩的踪迹在这大右半边的部落，不要引起什麽骚动，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不断的挥砍攻击，尽量避免哥布林有多馀的动作製造声响或求援…，不知不觉我的动作已经熟练了起来，一刀挥下去，不需要事先思考要砍哪还是思考哪边比较好砍，顺着挥刀的路径就切入了致命的地方，将哥布林的性命一次取走。
感觉我的视线都要一片暗红，黏稠的感觉沾满了手，明明都已经利用哥布林屋裡的布擦乾淨了，那种触感却残留在手上的感觉。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约莫一小时的时间，我和派悠终于杀到了部落的中央，右侧的散户几乎都解决，只剩下零星休息的初职阶业的哥布林，接下来再深入进去杀敌一定会被发现的。
我和派悠各自清洁完武器，隐密到了一间石头屋旁的树梢上。
「欧姆，进来以后，你杀了几隻….」
「10…」
「还不错，我有11隻，差不多，你挺有天分的嘛?」
天分?我是很想吐槽我是魔法师和战士…不是刺客呀。
另外就是，其实派悠比我还早就来到了树上休息，打倒的哥布林数量差不多，但她所花的时间应该比我少，忙着专注观察四周的哥布林和暗杀上头，我根本没有閒情逸致去关心派悠的进度…不知道她多久以前就在这裡了等我了。
「呵呵，真抱歉我对刺客可就没有兴趣了…」
说实在话我到现在连杀生的这道门槛都还没释怀，撇开有没有办法完美暗杀，至少我心裡那道关卡很难跨过。
即使刺客还有扫荡者那条作为宝藏猎人的路，但我对于盗贼或暗杀者的系统没有太大的兴趣。
偷别人东西或杀了没有任何利害关係、深仇大恨的人，不是我想这世界想做的事情。
说来，光是杀野兽和怪物就让我很难克服了…
不知道何时才能赢来那种职业的麻木感….，即使我现在的手法已经习惯到一种快接近是反映处裡的状态了。
但不等于我对于那些噁烂的鲜血和尸体没有别的感情。
本来我就一直有一层对于杀生的道德挣扎感不同烦着我，现在对于哥布林噁烂的尸体和鲜血的噁心排斥感，感觉压力大到离崩溃的边缘不远矣。
我的双手和双脚感觉疲惫感，是一种身心的疲惫，砍了第6、7隻哥布林之后，明明双手双脚也没挥动多少次，却感觉使不上力，更多的是力不从心的感觉。
对于杀了哥布林这件事，已经产生一种厌恶感，但为了完成任务…，我不断的想着若没有剷除哥布林可能发生的惨事，用着理智促使着，强行的斩完负责这一区块的普通哥布林，10隻…
确认没有其他目标后，才和派悠会合。
我们两人合计斩杀了21隻哥布林，包含外头看门的4隻哥布林，清除了5组的哥布林….，还剩下13组哥布林….
我和派悠再三相互确认着刚刚扫荡的情况，避免节外生枝。
我的眼神大概已经死了…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我可以感觉我现在连装严肃认真或神采奕奕的心情都没有，就是把脸摆着，而且是很臭的那种臭脸。
如果我不说话时常有人会误会我在生气，大概就是那样子的感觉加上厌世的死鱼眼。
我不用多说话派悠也看的出来，我现在的状况已经陷入了杀戮疲惫的阶段了；派悠本身能够理解，她也不是杀人如麻的杀人凶手，论刺客他的派系也是宝藏猎人一系的世家，暗杀的技巧只是为了应付任务而学习的…
即使对待一切生命是平等的人，哥布林这种目标，对于人们能获得杀戮同类的罪恶和噁烂相对的多是无法轻易地以一个人的观念来抹平。
即使进行除去哥布林的任务多次的派悠，内心多少也会感受罪恶以及作恶，只是她看得越多，对此不是感官麻痺，而是找到了可以调适内心的方法。
如同我的心理建设和催眠，她有自己排解这恼人的压力的方法，身心的状态目前维持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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