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初心 7
清脆的金属声掩盖住了楼上慌乱的脚步声和安全通道门的关闭声。
那人脸色苍白地背靠安全通道门深呼吸，不自觉地紧紧握拳。
“黄女士？你没事吧？怎么来这里？”原本在等走廊等待她的小护士因为担心她走到洗手间来寻她。
“没事…我…就透透气。”黄女士不敢跟小护士对视，只是垂眼笑了笑。
小护士只当她是伤心过度，心动恻隐走过去搂了搂她的肩，“那我们走吧。”
黄女士点了点头，由着小护士带着她走，不知何时松开的双拳，在手心上印出四指半月凹痕。
盛怒之下的张山并没有发现原来自己跟护士长的谈话已经被另外一个人知晓，咬了咬牙，敛下眼里的忿恨，他是家里的独子，一家人都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好不容易才能到国内一流的医院实习，绝不能因为这些事情阻挡自己成为仁心医院的正式医生，重新戴上面具，走出楼梯间。
看见护士长在轻声安慰着老人，张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笑着说，“护士长刚才我语气是不太好，对不起。”
“没关系，张医生。只希望你之后能够端正你自己的态度。”
“一定会，一定会。”张山讪笑着答应。
护士长听到他的答应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跟老人说着之前的话，“老人家，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已经来的路上，他到时候会跟您再详细说明一次您孙子的情况，您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让您孙子动手术。”
老人满眼担忧地看着ICU病房里的孙子，缓缓地点头，“好。”
***
“黄女士，在这里签一下名。”小护士递给她一张表格。
“姑娘，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我丈夫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吗？”黄女士拿过护士手里的笔，看着表格上的字问道。
小护士听到她的问题，迟疑了一下，虽然那肇事司机的事情院里已经传开了，但是作为医护人员没有权利对任何透露病人的信息，“呃…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待会还有警察会带你去办手续，到时候你可以问问。”
黄女士强颜欢笑着，“呵…em…没事，我就问问，就问问。”她又低下了头，指着表格上的位置，“是在这里签名是吧？”
“是的。”
黄女士跟着警员走出医院，盯着那个医院的指示牌看，【四楼：ICU病房】。
她叫住在前面走的警察，“警察同志，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察们在闲聊，快步从西边的门口走进楼梯口，向四楼走去。
刚刚在洗手间，那位中年妇人说过，是一位摩托车司机撞向公交车，才会发生意外。而刚刚那个医生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那个肇事司机没有死，在病房里躺着，为什么死的是我老公？黄女士边走边想着。
“老人家，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了，您同意手术吗？如果同意，我们马上安排手术。”
“好，我同意手术。”
“确定吗？”
“确定。我知道风险很大，但是医生你不是说了吗，手术是康复的唯一机会，做手术吧。”
得到老人的同意之后，神经外科主任对着张山交代了几句之后说“我们立马安排他做手术。”
黄女士走到ICU病房发现病房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叫住ICU病房里的护士“哎，姑娘，这病房里的病人呢？”
“去手术室了。”护士并没有怀疑只当她是病人家属，“手术室在五楼，前面右拐有电梯，你可以从那上去。”。
她走到手术室门口，看见一身布衣的老人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半佝偻着背，手里拄着拐杖，岁月在他的脸上和手上都勾画出一道道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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