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相熟
人多糖少,糖自然一会儿就卖完了,众人依依散去。
宋知见着立在不远处的虞风亭,笑了笑,出了铺子远远的抛了一包糖来,虞风亭伸手接个正准。
宋知笑道,“给将军你留的。”
虞风亭亦是含笑,翻身下马走到了宋知的跟前,“给我留这一包,是不是要我付双倍的钱啊。”
宋知笑了笑,说道,“是半成品,将军。”
虞风亭听罢,将手中糖看了看,轻笑一声,“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话间,宋井也从铺子里边儿出来,笑着同虞风亭打招呼,只是今日宋井穿了一身月色的衣裳,墨色长发半挽,笑颜和煦,让虞风亭看的有些晃神儿。
宋知见状,便是笑问,“怎么虞将军和我们说话,总是好走神儿呢。”
虞风亭闻声方回神,笑了一声,说道,“哈哈,我是在想这半成品的糖,好像还比成品好吃一些。”
宋井听来笑道,“原来虞将军喜好纯粹之味。”
虞风亭闻言,颔首应道,“可能是吧,”说着便是上马,又道,“得了,还有事儿,就不在你俩这儿闲聊了,走了。”
宋知笑道,“将军慢走。”
虞风亭点了点头,便是拉动缰绳,调转了马头离开。
宋井和宋知看着虞风亭远走,便也回了屋里。
宋井便是坐下,拿了个算盘开始算钱,一边儿算着一边儿说道,“今日进账不少啊,还得多谢岑小姐。”
话音落下,却听得宋知说道,“你今日这身衣裳,十分好看。”
宋井闻言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宋知,只见宋知端茶低眸,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宋井便是又低头叩动算盘,说道,“怎么忽然说这个。”
宋知搁下茶盏,说道,“我瞧虞风亭看着你出神儿罢了。”
宋井听了,笑道,“他几时看着我出神儿了,你别乱说。”
宋知闻言轻笑一声,起身凑近了宋井,笑道,“阿音,若是人家虞将军喜欢上你了,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又不喜欢他,”宋井低头答道。
宋知便又问道,“那你喜欢谁啊?”
闻得此言,宋井打算珠儿的手指顿住,抬眸看了近在咫尺的宋知一眼,复又垂眸,笑道,“快放过我吧,我哪儿有喜欢的人。”
宋知听罢,笑了两声,待笑罢了却又叹息一声,说道,“罢了,我就不该问的,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说了便是转了话头,说道,“今儿那边儿给了令,叫咱们就之前的流言行事。”
宋井听来,想了想明白了,便道,“这招挺好啊,厉害,”说着抬眸,看向宋知。
两人便是相视一笑,有些心照不宣。
京城春日的天气热的很快,春日过去,便是热了起来,纪王坐在马车里边儿,旁边儿婢女轻轻的打着扇子,纪王却仿佛还是有些燥热。
婢女见状,便是柔声安抚,说道,“王爷,您静静心。”
这婢女声音清甜,好像真能镇定人心,纪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颔首端了搁在一旁的凉茶饮下,问道,“近来京城,可有什么大小事宜?”
婢女应道,“奴婢打听过了,没有什么事,左不过是几家办了亲事,”说着一顿,又道,“哦,还有就是柳侍郎家闹鬼的事儿了。”
纪王听罢,皱了皱眉头,“柳侍郎家闹鬼?”
婢女点了点头,“嗯。”
纪王摇了摇头,说道,“这算什么事儿,”说着又道,“此行入宫,凶多吉少,你就别跟着我去了。”
婢女闻言,手上打扇子的动作顿住,问道,“王爷,您?”
纪王自己接了扇子扇了起来,说道,“给你安排个去路,我心里也安生一些。”
婢女听来摇头,说道,“不,奴婢要跟王爷一起,”只是话还未说罢,便听得纪王唤道,“来人,把蜜儿给本王拖下去!”
婢女愣住,眼眶顿时红了,马车停下,车帘被侍卫挑开,婢女被拉了下去,一路拖到了一旁的拂香楼前,被扔在了门口。
纪王的马车便是复又向前行进,纪王将马车车窗的车帘挑开一线,看着跪在拂香楼门前的婢女,长叹了一声,将车帘放下,吩咐道,“快些!别让陛下等久了。”
车夫应道,“是,”马车速度便是加快,在京中横冲直撞了起来,吓得路人连连躲避。
便是此时,平明侯府中,宋知拎着糖盒,看着岑行之,觉得有些麻烦了。
自上回岑悦之买了许多糖后,宋知便不每日来送糖了,可岑悦之偏又想见宋知,便是把糖发给了府中的仆从们,很快那糖就被吃完了。
岑悦之便是正正当当的吩咐人去糖店,说糖吃完了,请宋知每日再送往,宋知无奈,只得应下。
便再说今日,宋知到了,却不见岑悦之,便在府中的一处凉亭里等待,又念如今岑行之在府中,岑悦之也不敢多留他,想着只待将糖给了,便可离去。
可谁知道,来人便是岑行之,还大有审查之姿态,把宋知惊得,真手足无措。
宋知把糖放在凉亭桌子上,笑道,“侯爷,您有事儿?”
岑行之颔首不语,只将宋知看着,上下打量。宋知今日如常打扮,头顶束发,一身家常衣裳,可偏就穿着比平常人好看,多出来一股风流态度。
岑行之不说话,宋知便也不言,只在心中暗道,岑悦之难缠,这哥哥真是更难缠,见了面话也不说,就这么把人盯着。
想至此处,宋知便是微微抿唇,复又含笑,欲要问问岑行之,究竟是何意思。
却不想,岑行之见得宋知的笑脸,忽然便是沉了面色,还冷哼一声。
宋知未反应过来,岑行之便又伸手夺了宋知手上的食盒,冷冷的说道,“赶紧走,以后不许再来了。”
宋知闻言,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岑行之为何垮脸了,便是应道,“是,我这就走,”说罢,便是转身离开。
岑行之看着宋知的背影走远,又哼了一声,方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食盒,便是提了食盒,离开凉亭,去了岑悦之那里。
岑行之到时,岑悦之正在对镜描红,见着岑行之来了,又瞧见岑行之手上的食盒,便是连忙问道,“哥,你怎么提着食盒过来啦,阿知呢?”
岑行之皱了皱眉头,将食盒搁下,说道,“他被我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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