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有艳
纪王听罢,方才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儿女情事,平明侯也是在乎岑小姐声名吧,才出此下策,”说着又赞那冰元宝,“陛下的手真是巧。”
魁帝亦是笑了笑,将那冰元宝推到了纪王的跟前,“且看一会儿吧,过会儿之后,便要融化了。”
纪王闻言,抬眸看了看魁帝,抿唇应道,“是。”
魁帝伸手滑过那冰元宝,说道,“舒年,知道我为什么要雕冰给你看?”
纪王听来摇了摇头,说道,“回禀陛下,臣不知。”
魁帝轻笑一声,抿了抿唇却是说道,“罢了,你好好参悟吧,我还有政事,便先离开,”说着,便是起身。
纪王便也连忙躬身说道,“臣恭送陛下。”
魁帝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坐着吧,”说着又一指那冰,道,“好好参悟,来日我要问你的。”
纪王颔首,应道,“是,臣记住了。”
如此,魁帝便是转身离开,纪王方才抬眸,不解的看着魁帝的背影,又转眸去看着那冰元宝,那冰元宝在阳光下,更显晶莹,只是那元宝底下已然化了薄薄的一层水。
纪王伸出手指,摸了一下那冰化的水,有些茫然。
便说岑行之这边儿,护送着黄金,日夜赶路,离京两日,恰值傍晚时分,到了夜洲。
夜洲太守将众人相迎,安排在太守府中,岑行之在此略作歇顿一夜。
夜洲太守对于岑行之很是恭敬,要设酒宴,岑行之拒绝了,只道不必,随意吃两口,便是成了。
如此,岑行之便是歇在房中,只要太守吩咐人给下碗面条吃,他自在房中等着。
且稍待片刻,便有一婢女叩门,岑行之应道,“进来。”
门扉推开,一位清丽可人的婢女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搁着一壶酒,一碗面和几叠小菜。
岑行之看着,微微将眉头皱了皱,说道,“不是说只要一碗面,怎么还送酒过来。”
婢女闻言,抬眸一笑,说道,“奴婢不知,是太守大人的安排。”
岑行之听来颔首,应道,“行了行了,搁在此处吧。”
婢女含笑应道,“是,”便是轻手轻脚的将托盘搁下,又道,“侯爷慢用,奴婢在外,有事唤奴婢便是。”
岑行之点了点头,“去吧。”
婢女便是返身退下,又将门扉关上。
待岑行之将面吃了,又把酒喝了两盅,便觉得饱了,却是觉得房中有些闷热,便是起身,推门而出。
那婢女仍候在门外,见得岑行之出来,便是挑了挑眉,笑问,“侯爷怎么出来了?”
岑行之说道,“我去转转,”说着又道,“房中碗碟,收了吧。”
婢女闻言,微微一愣,仿佛有些意外,却是很快应道,“是,奴婢这就去收。”
岑行之便是离了卧房这边儿,走了两步,却也不知往哪里逛去,却是忽然想起,临行之前,那个宋知的兄长交代他别让宋知吃苦。
这两日他一直在列队前首,把宋知放在车队中的马车里,不知如何。
想至此处,便是去寻了个将士,问了将宋知安排在何处,便是过去一看。
宋知和一个驾车的将士住在一间屋子里边儿,这将士名唤岑归,是岑行之的手下。
宋知也不明白,自己都随着来了,岑行之何必还点个人监视自己,究竟是防着什么呢。
不过这个岑归倒是很好相处,两人相识下来熟稔了,倒也是时常玩笑。
这会儿刚吃罢了晚饭,宋知无事,便是铺纸在饭桌上,又写起对否两字来。
岑归见了,惊道,“你还会写字儿啊?”
宋知笑了笑,说道,“儿时邻居是个老先生,教我读书写字,”说着抬眸,看向岑归,笑道,“怎么了?”
岑归在宋知身边儿坐下,拿起那张纸,指着那个否字,说道,“我认识这个字儿,是否是不是?”
宋知点了点头,应道,“对,”说着又笑道,“你也识字啊,干嘛大惊小怪的。”
岑归闻言笑了笑,说道,“我就认识几个字儿而已,你会多少个字儿?”
宋知听来想了想,说道,“总有个上十来个吧,”说着笑道,“你会不会写你的名字?”
岑归摇了摇头,笑问宋知,“怎么你会?”
宋知颔首,“我当然会,”说着便是俯首,在纸上写下了岑归两个字,指着给岑归看,说道,“你看,此字为岑,此字为归。”
岑归笑了起来,说道,“得,那我来写写吧。”
如此,宋知便把笔递给了岑归,让岑归在一旁照着写,奈何岑归笔画不对,宋知便是起身,握住了岑归的手,教他笔画。
却是此时,岑行之推门而入,见得此景,心中一愣。
岑归和宋知也是愣住,只岑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搁下笔,对着岑行之躬身,“侯爷来了。”
岑行之方才回神,点了点头,便是看向宋知,问道,“宋公子可还适应?”
宋知便也起身,应道,“多谢侯爷关心,我还算适应,无有大碍。”
岑行之听来颔首,却又忽然有些怒气,自己手下才跟宋知认识两日,便能坐到一块儿写字儿了,便是挑眉睨了岑归一眼,“写字呢,倒是好消遣啊。”
岑归见状,心中直呼不妙,便是只得低头应道,“是,宋公子教我写自个儿名字。”
岑行之闻言,有些意外,抬眸去看宋知,不想他还会写字,便是走近两步,拿了那张纸来看。
便见那纸上写着对否两个字,还有岑归的名字,只是那字又让岑行之意外,便是对宋知说道,“没想到宋公子的字,写的还不错。”
宋知便道,“多谢侯爷夸赞。”
宋知答的不卑不亢,岑行之听罢,忽觉没得意思,便是说道,“罢了,既然宋公子无事,我也回去了。”
宋知听了,便是说道,“侯爷行路,该早些休息才是。”
岑行之闻言,便道,“这就走,”说罢,便是抬步离开。
岑归躬身相送,却被岑行之哼了一声给止住了,“好好学写字儿吧。”
岑归听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侯爷早些休息。”
见岑行之离开,岑归方叹了一声离开,将门关上,有些垂头丧气的,回身一见,却见宋知面上有些促狭的笑意。
岑归便是怨道,“宋公子幸灾乐祸呢。”
宋知听来轻笑了两声,应道,“算是吧,只是笑的不是你的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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