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司雅的想
F醒的时候,看到D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口和人说着什么,她尝试着起身。
站在旁边的C听到响动,转过身,对着F扯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不要想太多……”看F还想下床,以为她是在担心G,安慰她道:“G也没事,身上都是外伤,养养就好,医生说他现在昏迷中,只要醒来就好了。”
F能感觉出来C在安慰自己,当时G的脸还是自己擦的,情况如何她心里清楚,没有C说的这么云淡风轻,C这是要让自己放心呢,但F此刻没心情理会这个,按E的说辞,现在守约的情况不妙,她执意要起身:“守约呢?”
C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E让人把守约关起来了,等手头的现场报告出来,就要开始问话……”他的神色变幻不定,看着F焦急的脸,问道:“你要现在去看看G吗?A和B也在G那里。刚E好像也过去了。”如果按E的解释,F不该是这反应,这里面有内情?
“不不!”F嘴里说着否定的话,脚步却是一刻不停地走向G的房间,这行为把C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F却是心里暗自着急,怕自己晚了,她知道事情肯定不是E说的那样,可是她现在没有证据,她没有证据!她无法为任何人辩解,也没办法指出E的不对劲!
C陪着F急匆匆地往G的房间赶。
到的时候,只有E在G的床前,瞅着像是要碰插在G鼻孔里的导管,察觉到有人出现,E收回了手,直起腰,装着若无其事地问:“你们来了。”
F上前使劲地把E搡到一边,什么也不说,只是就那么站着,看E拿着一条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
C不知为何,从这画面看出了老鹰抓小鸡的味道,他回想了一下,似乎E在把手收回去之前笑了?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A和B呢?”
E这才注意到F是和C一起过来的,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啊,去给G出气了吧,怎么劝都没用,年轻人就是冲动。”
C觉得E这话阴阳怪气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却见F脸色变了,她转身就朝房外走,能想见她是去追A和B了。
E见F出了房间,问了C一句:“你不去吗?”
C本来还想跟上去,不知怎么想到了E之前的表情,A和B性格是冲动,但不对女的出手,F应该没什么事,想到这里,他便往G的房间跨了一步:“不了,那里面空气不好,这会儿去人太多了,我下次吧。感觉有段时间没见到G,怪想的,我还是陪着他吧,这还在昏迷中,会不会好也没个准数,指不定一回头他人就没了。”
G的房间暗潮涌动的时候,守约那边也不平静。
守约第二次进审讯室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先前他是看别人被审讯,现在,他是那个被审讯的对象。
醒来的时候,他最初有点焦躁,也不知外面现在情况如何,问系统,系统只回了一句“一切正常。”,然后发布了一个让守约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的任务:“任务四,让E穿上猫娘装。”
尽管听起来很疯狂,但这句话却神奇地让守约平静下来,他试着用系统强大的功能给自己疗伤,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
打量了一下自身的处境,守约默默地在心里骂娘,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依然是让他觉得空气污浊、光线差、气味难闻、凉飕飕的,可惜现在没得选,只能忍耐。
要逃出去不难,可是再想混进来就不容易了,自己没有F那手艺,真容也被大家看到了。要完成任务还是得在基地里。
不知G情况如何?E下一步计划如何?守约一点儿都没料到A和B正在往自己这边来,他强压着内心的烦乱,努力疗伤,审讯肯定很难熬,趁着没开始,要争取更大的存活下去的可能性。
这里接触不到外面的信息,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守约担心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很快,A和B的到来,打消了他这个疑虑。
守约听到动静,退出和脑内系统的对话,睁开眼便看到A和B站在门边,他在心里哀叹了一下自己的可怜,然后问道:“G呢?”
A和B一声不吭,把被绑着坐在椅子上的守约胖揍了一顿,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守约在心里估摸着,接下来几天,他们可能每天都会来找自己“日常一揍”。
守约没有得到治疗的伤口在A和B的胖揍下又加重了些,他觉得自己有些晕,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他费了半天劲,迷离的目光才对准那人的脸,是最初G才进来时负责教他的D。
“G呢?”守约现在只想知道G情况如何,只有他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看D不说话,守约又想到先前A和B闷不吭声埋头揍自己,心里有些发凉:“他死了吗?”
D沉默了好一会儿,眼里的光明明灭灭,最后说了一句:“没能如你所愿,他还活着。”
守约长舒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D走了。
守约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D没有动手揍人。
F和C姿势奇怪地站在旁边,两人手里比着枪的形状,好像在研究什么角度开枪,C个子很高,这会儿居然微屈着,他比划了一会儿,对F摇了摇头,F难过的表情一下子放晴了。
审讯室冷冰冰的,让F想起了很多东西,自从E把她从这里弄出去之后,F就没再踏进来,没想到被E改成审讯室了。
看到守约醒了,C停下了比划的动作,一脸严肃地问道:“F让我私底下比对了G他们的枪伤,以你当时那位置,枪击的角度不对,你们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守约不知道他们可不可信,沉默着,在心里犹豫要不要让他们帮忙。
C狰狞着脸,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不知哪里的方言。
守约闭着眼,不敢看那狰狞的脸上缓缓流下的泪:“要不你揍我一顿吧,我没杀他们,G可以作证。”他知道人难过时是需要发泄的,虽然并不清楚他为什么流泪,C说G没死不是吗?
“G昏迷中,现在还没醒!医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你就没有一句想说的吗!你让他如何为你作证!你说!”C大声咆哮起来,口水喷了守约一脸。
守约呆住了,他知道当时E暴揍G,当场昏迷的G的伤势会比自己严重,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现在怎么办?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C已经走了,F看他回过神来,摸了摸他的脸,也准备出去。
守约急忙喊住她,嘴里发苦地说道:“你能帮我拿个东西吗?就是一本我摘抄的笔记,这里太无聊了。”看着F眼里的疑惑,守约似乎看明白了她想问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我觉得你会帮我。”他能感觉出来,F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对自己有一种迷之信任。当务之急,是尽快确定哪些人是可以信任的。守约有些恨自己先前为什么没有多解读一部分人员名单,不然这时候也不会这么被动,不知道谁可以信任。
F看着他请求的目光,点了点头,她想,一本书,E应该不会介意。
事后清理现场的人,怎么找都没找到沙发上那个弹孔的弹壳。
E翻看着对现场勘察的报告,暗自得意,一点都没扯到自己身上,当时最早看到现场的F在醒来后,跟这件事相关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在去看了看在医院里昏迷的G之后又看了守约,然后便一头埋进自己的面具工作间没再出来过。
翻到最后,看到里面提了一句,没找到那个弹壳。E心情很好地对提交报告的人挥了挥手,表示这只是个小问题,不用管它。
E并没有想到那颗弹壳在F手里,她开始学着如何将回收的空弹壳复装,冷漠的眉眼里燃烧着不知名的火。
F拿着笔记准备去审讯室的时候,被E看到了,E问她去做什么,她没说话,把手中的阅读笔记往身后藏了藏——自从埋了司雅之后,她就没在E面前说过话了。
E注意到F的动作,假装不在意地绕过F,趁F不注意一把夺过笔记翻了翻,刚好翻到如何保养皮肤让亲爱的更喜欢你……嗤之以鼻地把笔记丢回F怀里:“呵,女人……”E以为那笔记是F的。
于是在等待讯问的时间里,守约又陆陆续续解读出了另一分部成员如何鉴别是不是伪装的敌手,那名单里大部分人都死了,好在剩余的六人里只有E一个假冒,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确认E身上有没有纹身。他等着其他人来,然后透露自己的计划。然而,只有A和B每天都来报到,并且还不听解释。
等啊等,守约没想到自己要等的人没来,不想看到的人却先到了。
这天,A和B刚走,事发后一直没出现的E就来了。
E带着一个小箱子,用一种看来他们已经招呼过你了的眼神打量着守约,E满意地看着守约身上的伤,事态果然都如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嘴里没安好心地说着:“真可怜啊,下手这么重。”
守约疼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他懒洋洋地瞥了E一眼,并不吭声。
E走到守约身旁,伸出手沿着伤口的轮廓游走着,如果不看他的表情,只看他颤抖的手,还以为他有多么不忍心。
很快,这种体验激发了E的某种情绪,他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皮鞭。
摸着手里的皮鞭,E嘴里念着:“《刑罚的历史》中记载着这样一段话‘鼓手们并不喜欢干这种整天鞭打人的工作。曾经有人这样写道:不用考虑,每周至少三次的鞭打是我最厌恶的事情。这是一件棘手的任务。’我一点都不能理解,这明明是那么美妙的一件事。”,说完,他转过头对着守约:“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E忽然把鞭子甩开,两手拢在面前勾着身子把脸凑到守约面前,做出陶醉的表情,用颤抖的充满激情然而又压抑着热情的声调说道,“想像一下,血痕在你身上像花一样绽放,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审讯室里污浊的空气,“啊,我好像闻到了那芬芳的气息。”
守约目瞪口呆地看着E自说自话,此刻的E看起来就像一个充满表演欲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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