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严刑拷打
E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跟要上天摘星星摘月亮似的、四十五度角望着天花板，一个人尬演歌剧般唱道：“主啊，感谢你把他带到了我的身边，我由衷地臣服在你的脚下。”
配合着这句话，E又从摘星摘月的站姿变成半跪着，面向坐在椅子上被绑着双手的守约，手依然是摘星摘月似的举着。
守约低垂着眼，和E这家伙脸对脸，诡异地觉得这家伙脸上的壳子看起来好像还挺适合猫娘装，他忽然发觉以E之前在小木屋里表现出来的样子，还有此刻这样尬演的状态，让E穿上猫娘装的任务好像还是有可能的。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等等，让E穿猫娘装？自己哪里来的这种衣服？另外，这个和主线任务有关系吗？
眨着长长的眼睫毛，E并没有发觉守约乱七八糟的心思，不知道在走神想什么，两人互相凝视了好一会儿，E回过神来，暗戳戳地想着，ABCD几个人轮流守着G，让自己找不到时机下手，那就先拿你出气。反正，审讯是常规程序，借着这机会，问出笔记的下落。
E完全没想到，他翻遍守约的房间都没找到的笔记曾经离自己那么近，近到就在他手上，而他嗤笑着把笔记丢回到F怀里，然后F把笔记带给守约，自己与笔记失之交臂。他摸了摸守约发干起皮的嘴，强硬地灌了一碗水。
守约没料到E突然好心喂他水，呛得衣服上到处是，真正喝进去的倒没几口。
灌完水，E转身把小箱子里的器具一样一样地摆了出来。
守约舔了舔嘴，感觉就是普通的水，心里有些可惜，自己关进来估计两三天了，确实渴得厉害。
但，事实上人在地下环境里，没有计时器，感觉通常是会出错的，守约已经被关了近一周。他完全没察觉自己的伤因为没有及时恢复，身体正在发热，中间还昏迷过一段时间，他以为的A和B每天都会来报到，其实是隔个一天才来一次，因为他们还要和CD轮换着两人一组照顾G。
E好像察觉了守约对水的渴望，转身看了一眼，说道：“你求我，我就再喂你喝一碗水。”
守约被E看得心里直发毛，张嘴就骂：“我呸你八辈儿祖宗！想让我求你，门儿都没有！有本事你把我放开，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反正，看这样子，总归是逃不过一顿刑具伺候，打不到，至少骂一骂，让他膈应。再说，A和B这两天把他揍得都麻木了。
E好像真的有病，似乎只想找个借口跟守约接触，二话不说，又掰着守约的嘴，往里灌了一碗。
守约呛得不行，连原先穿越的世界里各种骂人话都蹦出来了。
E愣了一会儿，又接着摆弄那些从小箱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他一样一样地进行调整组装。边组装边对守约说道：“这些东西我收集了很久，一直找不到机会用它们，现在正是时候。”
守约看着E在箱子里又翻了翻，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他居然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最后，E从箱子底部翻出了一条黑色的布条，皱着眉头试了试透光度，又摸了摸似乎不是很满意，然后他把那布条丢回了箱子，抽出自己口袋里的手帕蒙在了守约的眼睛上，守约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黑暗里，守约的听觉变得无比敏感，他能听到E走回箱子前的声音，一阵细碎的声音，守约努力分辨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但没有结果。
A和B这几天把守约打得够呛，他大部分时间都把注意力放在努力恢复上，所以，当E扯着守约从坐着的椅子站起来时，守约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顺从地让E把他的双手吊了起来。
这行为似乎取悦了E，只听E在细碎的声响中缓缓地说道：“今天就只鞭打吧。”然后，“啪”一声鞭子在空气中的爆响。
尽管鞭子还没有抽到身上，守约的身体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还是本能地抖了一下。
守约想起了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奴隶主处罚奴隶时，每抽打一下，就有一长条皮肤粘在鞭子上……他想像着一会儿自己皮被抽开花，然后血从伤口涌出来的场景，不由得绷紧了身上的肌肉，他感到了一种屈辱。
守约没受过这样的对待，未知总是让人恐惧的，而想像总是会加剧这种恐惧。他试着想别的东西，想那天超市里买的零食，想笔记上记录的美食做法，想G房间里的伊丽莎白和维多利亚，想着想着，想像中的第一鞭落下了，没有想像中的疼。
守约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第二鞭落下了，这一下超出了预计，火辣辣的，守约怀疑是不是鞭子上抹了辣椒油，他没控制住，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这声音像刺激到了E，鞭子接二连三地落在守约身上，原本在A和B的胖揍下只被血染得有些脏的衣服开始变得稀烂。
守约苦苦地压抑着自己时不时发出的闷哼声，没听到E再开口说话，在心里想像着，估计E现在的表情和平时差异相当大，他不想让人看到，所以才会蒙上自己的眼，又想着，他不说话是不是正在享受自己发出的声音。守约默默地数了一会儿数，发现E似乎没有疲累的迹象，他开始接着想G房间里的拼图，想上面每一个线条，好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然后，他想到了司雅的花田。
于是，在E的眼里，守约终于受不住鞭打，哭了出来，水迹在手帕上慢慢洇开。他停下了手中挥舞的鞭子。
守约不知道E抽打了他多少下，只觉得被抽过的地方像要炸开一样疼。
鞭打声停下后，守约注意到了E细微的压抑的喘息，在自己身边很近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深呼吸，然后，伤口上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柔软的触碰，守约意识到那是E的舌头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货果然好变态。守约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贞操不保。
E舔了好一会儿，似乎满意了，把守约吊着的双手放了下来，然后他揭开守约身上破损得不像样子的衣服，开始给守约上药。
上完药之后，E拿走了遮着守约眼睛的那条手帕，守约眨了眨眼，在朦胧的视野中，看到E把手帕仔细地叠好收进了口袋，居然一句审讯的话都没有……守约开始怀疑E并不打算审问，他只想满足他变态的爱好。
在守约的感觉里，接连几天被揍，想等的人又一直不出现，却等来了E闷不吭声的鞭打，守约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泄露了什么，让E察觉，把人都支开了。
守约蜷着腿，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按这样的情形，自己只会越来越衰弱，任务是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的……
G一直在昏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身上的伤疼得动也不能动，早知道最初的时候就该逃出基地再做打算，E总不可能一辈子窝在基地里，当时怎么就糊涂了，养好伤之后找机会趁E外出时逮着套麻袋暴打一顿，在他昏迷时扒光他衣服，想给他穿哪件衣服就给他整哪件衣服，多省事……想到这里，守约抬起手握了握拳，酸软无力，要是A和B肯听他把话说完该多好，他轻轻地挪了挪身子，想试着让自己睡一会儿，至少，睡着后伤口的复原速度会加快。
这么想着，守约居然真的睡着了，也许是这几天的疼痛把精力耗光了，他难得地在这几天里第一次睡了个黑甜的觉。
醒的时候，守约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表面看来竟然一点都不可怕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他摸了摸肚皮，上面鞭打的痕迹还非常明显，虽然还疼，却完全没有了昨天的狰狞感。
“咕——”似乎在回应他的抚摸，肚子里发出一声响，守约又摸了摸，叹了口气，好饿啊。
他静静地等着每日一揍的到来，想着，今天挨揍时是不是咬他们两口，不然自己真要饿死了。
然而，守约心心念念的每日一揍组一直没有出现，等来的是昨天鞭打了自己一顿的E。
E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居然还给守约带了点吃的。逗弄的口气说着：“叫主人，我就给你吃的。”
守约没理会，E也不在意，像个终于养了只宠物、由着宠物任性的主人，把守约弄到审讯室，耐心地把食物一点点喂给守约。
简直难以直视……如果不是这样的环境。
喂守约吃完东西，E又打开了那个他带来的小箱子，“你知道第五十一首赞美诗吗？”
守约完全不知道什么赞美诗，他这会儿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在考虑要不要把E直接杀了，E居然强迫自己舔他手指！他努力地平息着：G说修道士还没死，只是被E关起来了，找到修道士还需要在E身上找线索，不能杀……
E似乎对虐待有一种着迷一样的炫耀心态，他看了眼守约的反应，继续说道，“在中世纪的时候，刑罚有一个对修道士的优待，那便是通过背诵第五十一首赞美诗来证明自己是修道士，是神的拥护者，从而躲过刑罚。”他从守约的表情里看出了守约完全不懂自己在说什么，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道：“知音难觅啊。”
守约终于把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忍不住开口嘲讽道：“你是想说，你会背那首劳什子的赞美诗，所以，你能躲过刑罚？我呸！”守约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盯着E说道：“如果我是神，会耻于有你这样的拥护者，我会把你的灵魂投进地狱，让你在地狱受苦，那些恶魔会割下你的舌头，然后钉在你的脸上，把你架在地狱之火上炙烤！”
E顿住了在小箱子里挑拣的动作，把一堆蜡烛拿了出来，面色平静地对守约说道：“既然你说到火了，那我们今天试一试滴蜡好了。”他拿出箱子里的火柴，把蜡烛点燃，然后慢慢地走到守约旁边。
守约不知该用何种语言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好不停地用骂人的话刺激E，这样的刑罚带来的痛感并不是不能忍受，只是它所代表的含义真的太侮辱人。
E完全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把守约连椅子绑牢了，拿着蜡烛就往守约胸口滴。
才过了一晚的鞭伤还没结痂，蜡滴上去时，守约痛得哆嗦了一下。
似乎这过于平淡的反应给了E不痛的错觉，他把蜡烛倾斜着放低了些，一连串的蜡油滴了下去，守约挣扎变得剧烈起来，嘴角紧抿着努力不发出痛呼声，但急促的喘息出卖了他内心的痛苦。
E面上显出愉悦的神情，把蜡烛移开了，第一次问了句和审讯有关的话：“那本笔记在哪里？”
就在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F和C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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