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余威
陆冉毫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大哥余星,不言不语。
嘭!
余星嘴角带着笑意,几步夺上前来,不由分说,一脚将陆冉踹翻在地!
陆冉面上并出现什么疼痛表情,仿佛没有知觉一样。
他从地上爬起后,拍掉身上的尘土,便立在那里不动了。
这一幕被附近的仆人们看到,他们纷纷捂嘴窃笑,在这个无聊的庄子里帮工,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五少爷出丑。
这七年来,几乎每天都是如此。
陆冉打小生活在庄子里便无依无靠,自然没有人替他出来说话
“嘿嘿!你说你,打你也不生气,骂你也不生气,你是不是石头做的?”余星调笑着,用手扼住陆冉的脖子在半空中晃动。
陆冉依旧面无表情,除了脸色被憋得有些发红外,连眼神都没有起丝毫的波澜。
“大概是我太优秀了吧?”余星见此,腾出一只手拍着陆冉的脑袋,笑道:“是我出生的最早,把我们余家的造化集于一身,而你就是那个最后出生的,最没用的废物。”
余星他有自傲的资本!
在这个强者如林的世界里,才十九岁就把便修成祖传星图剑法,修为更是同辈中的翘楚,现在已是蜕境九层,距破境更是只有一步之遥!
庄子中,几乎所有多人都认为,是五少爷的出生害陆氏生病,郁郁而终。
所以,庄子中没人对他有什么亲近的举动。甚至有几次余震海喝醉酒,还想一剑劈死陆冉,但不知怎么的,陆冉第二天完好如初。
余星也是如此,在他眼里,陆冉还不如一只狗重要,至少狗见了他还会摇尾巴。而这个黑发少年,只会让他心烦,厌恶!
嘭!
陆冉被余星重重摔在地上,而他身上的包袱也滚到了一旁,随着布头展开,原来里面装的是一口满是花骨朵的陶罐子。
余星看见后这罐子后,表情更加厌恶:“一个男人,天天去摘这些没有成熟,也不香的花,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浆糊还是狗屎?!”
余星越说越气,一脚踹在陆冉的肚子上,陆冉如同皮球一般,在地上划出数十米,直到撞到一棵树,咳出一口血才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陆冉其他三位兄弟们,正站在不远处交头接耳的看着,余星看到了他们,冷哼一声,道:“你们仨也是废物!”
老二老三老四脸色齐齐一暗,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趋步经过陆冉身旁离开这里,不看他一眼。
而在远处的阁楼高台上,余震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并未出手阻止,反而心中对余星这个大儿子更加喜欢。对于其余四个儿子不反抗的举动,心中还生出了怒意。
待余星走后,仆人们小声议论了一会儿那个倒地不起的老五后,便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
入夜,月光惨白,整个星剑山庄也渐渐冷清下来。
直到虫鸣声四起时,倒地不起的陆冉才缓缓爬起身来,细心的把散着的罐子装好,蹒跚着离开了这里。
他环抱罐子,在山庄中一路曲折,路过佣人们的房间,绕过茅房,又走了一段土路之后,这才来到自己住所。
陆冉住的地方不大,一张破床便占去了房间中大半的地方,茅草盖顶,若细看便能瞧见有星光从屋顶透下,根本无法遮盖风雨。
这个地方简直比那些仆人住的地方还要寒酸。
回到住所后,陆冉并未入睡,而是将自己床给推开,床下面也有同样一个罐子。
他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罐子里是如泥粉般灰色的东西,毫无味道,数量稀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随后,陆冉将手伸入其中,沾了些这样的泥粉涂在自己的脑袋,手,还有脖子三处地方。
最后,他又轻车熟路的将那些花骨朵倒入这个泥粉罐中,将它密封放好,这才放下床板,正着身子躺好睡下……
他这样做,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
第二天清晨,整个星剑山庄罕见的热闹起来!
每个人仿佛都十分开心,因为这一天,是庄主余震海斩杀灼鸩邪君的日子,每年到了这一天,星剑山庄总要庆祝一番。
很巧合的是,这一天也恰巧是老五陆冉的生日,然而,并没有人去关心留意这些。
山庄中,仆人们脚下的步伐紧凑起来,他们忙东忙西,或是装饰山庄,或者准备美食。
只要了半日不到,整个星剑山庄焕然一新,张灯结彩的,仿佛谁要结婚一般。
就连平日里十分严肃的余震海在这一天里,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使人倍感亲切。
“余兄,余兄,我来看你了。”
就在此时,天边传来热切的男声,正在厅堂中惬意品茶的余震海听闻后,立即快步出来相迎。
来人是一个尖脸瘦高男子,身穿绣叶长衫,名叫胡业。
“一年不见,甚是想念啊。”
胡业热络的说着,从天空落下,在自己的锦囊中拍出几盒包装精致的贺礼,递给在一旁恭候的山庄仆人。
“哎!胡兄,你怎么这么见外呢,还带礼物。”余震海客气的说道。
“什么见不见外,你可是斩了邪君的大英雄,当有此礼啊。”胡业打趣道。
余震海很受用这句话,听罢哈哈大笑,不过还是谦虚的说:“当时初出族门,莽撞,莽撞,胡兄就不要抬举我了。”
“诶呦,这就是大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胡业看向一旁迎出来的余星,立即夸赞道:“余大公子好造化,修为进步神速啊。”
“胡叔谬赞了。”余星抱拳笑道。
余震海见胡业夸赞自己最宠的儿子,心中更是快意无比,他这辈子有两件最让他最得意的事情,一个是斩了邪君,另一个就是有了余星这个儿子。
胡业这人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余震海欢喜之事,他看得透透的。
“胡兄,快里面坐,里面坐!”余震海大笑中,揽住胡业的肩膀将他请进屋,安排在上席次席。
胡业也是健谈之人,席间和余震海回忆往事,让他俩的感情更显身深厚。
随着时间流逝,这宴席上落座的客人也越来越多,虽然空着几个座位,但无伤大雅。
这些人修为相近,再加上都参与过围剿灼鸩邪君,有了这层关系,宴席上各位也是聊得火热,无话不谈。
此时的陆冉并未入席,站在后堂,听见他们的谈笑声,心中毫无波动。
反倒是他的四位兄长在席间,听得长辈们的往事,心中热血沸腾,难以平静。
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年代。
苍极星君独坐天道,镇守苍极;邪君立世,人心惶惶,天地大乱;波澜国君驾崩,女帝继位;天元宗宗主疯癫被囚,众长老共主天元……
余星双眼微醺,席间更是大声叫道:“什么灼鸩邪君,我看不过如此!若我生在他那个年代,给我十年!毕将他斩在我的剑下!”
此话一出,席间顿时鸦雀无声,客人们面面相觑,纷纷心道:好狂的小子,他是没见过邪君怪异的手段。
“好!不愧是我余震海的儿子!”余震海则不然,他大笑中,将自己的七星剑唤出,言道:“余星,去!练一套星图剑法给大家瞧瞧!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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