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涅槃重生
戈壁风沙掠地，一轮残阳如血。
“还在发什么愣呢，排好往前面走！”
男人鞭子与空中抡了一圈，噼里啪啦的若鞭炮声。男人一身铠甲，目光下流的扫过底下衣衫残破的女人们。
衣服早已沦为破布，纤细的手臂环着身体，佝偻着身体麻木前行。
“唔……”
缓慢若爬行的队伍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倒地，手腕上还绑着的麻绳，带倒了前后几个女人，歪倒了在了一堆。
“怎么回事？”
士兵阴鸷的瞪着那身影，一脚踹开了旁边的几个女人，手里的鞭子甩上来了女孩儿娇弱的身上。
一鞭下去，血肉都几乎翻开，蜿蜒的鞭痕，如同藤蔓。
“啊！”被打的女人伏地，连哭喊的声音都气若游丝。
“起来，猪猡一样的，便将你给宰了！”
满是泥垢的手指扣着地面，企图支撑起身子，只听见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愿望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死，入地狱。
活，又何尝不是地狱。
“呲……”士兵早已没了耐性，一鞭子又是上了身，血色藤蔓再次生长，“妈的，就是不想活了是吧。”
“老子成全你！”
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慕长歌再次睁开眼，入目是染着红色的黄土地，血腥味铺天盖地，目光所到之处竟皆是尸体。
她以为，这是地狱。
下一刻头皮上方传来骂骂咧咧的粗狂。在鞭子甩下那一刻，她警觉，耐着痛，抬手紧紧的抓住了皮鞭。
隐匿在乱发中的一双眼里，聚着戾气，冷睨着与他对峙的士兵。
士兵一怔，竟下意识往后退了步。旋即想到她军妓的身份，瞪着浑圆的眼睛，“还敢挡，找死！”
用力夺回鞭子时，却纹丝不动。
刚才还要死不活，怎的现在有这样大的力气。
正要加大力度，慕长歌却放开，士兵还没收回力，惯性的往前倒跌去摔的啃了满嘴黄沙。
慕长歌起身，纵一身脏污的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衣衫，瞧不出五官模样的脏脸，一双黑眸依旧摄人心魄，睥睨着狼狈士兵。
“呸呸呸！”
“妈的，老子看你是想死了。”士兵爬起来，顾不上满身沙，甩了一圈鞭子眼看着就要上身。
慕长歌抬眸，清清冷冷的看着他，也未退避。
士兵一张脸早已涨的青紫色，他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弄的这么狼狈过。迈步伸手捏住了慕长歌的下巴，力道之大，如同要捏碎掉骨头才罢休。
她只看着他，似嘲弄。
残存的记忆从是硬生生钻入的脑海里的，她本该原神俱灭的，被那男人所救，寻了凡间的肉身与她。
这肉身本该是慕家寄养在乡下的小姐，也唤长歌，遭遇饥荒赶往慕家，却在路途中遇到战事，妇女绑在一堆被带走，是要去冲为军妓。
“陆久，还磨蹭个什么劲？快点跟上，拖慢了就是军法处置。”一士兵骑马从前面赶过来，冷声呵斥了一声。
士兵啐了口水，捏着下巴的手甩了出去。
见人影消失，慕长歌渐升的戾气才消散了些许。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被整个北海捧在心尖上宠的人，不再是不问疾苦的公主殿下。
她背着血海深仇，将要幻化成修罗，勾的是诸神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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