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对决
一场无聊的决斗开启，伴随着小丑那轻盈的怪笑。
艾黎早已失去战胜小丑的信心，慌乱迎敌，几乎是靠着本能在战斗，其实力水平甚至比不上当初他击杀盗贼头目的时候。
“铿！”
小丑一刀指出，贴在艾黎的脸颊旁，艾黎却是无力躲闪，跪在地上干呕不已。
“真无聊，完全看不见你的斗志呢，是因为失去了希望，还是因为无法克制的恐惧……看起来是两者都有呢。”小丑微笑着，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艾黎的身上，便将手中的大刀微微旋转，瞄准在了他的后颈上。
他稍稍抬起大刀，凌厉的杀意先行，艾黎睁大了眼睛，却不敢抬头。
死定了，只要小丑将武器落下，那么他就将人头落地！
“嗡！”
小丑拿着刀，在最后关头却是锋芒一转，往身后的方向斩了了一记刀锋出去。
决意的刀锋划破空气，那目标竟然是——凯文！
“咚！”
凯文也是始料未及，突然就遭受到了小丑的一击，顷刻间胸口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深刻见骨，鲜血正缓缓的从破掉的衣缝中渗透出来。
疼痛来得比较晚一些，凯文的瞳孔急剧收缩，原本就紧张的心跳这时疯狂的跳动起来，充满了不安的味道。
“噗！”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被那伤势抽走了力量，眼前一花，顿时就栽倒在地，无力的痉挛起来。
艾黎自然是看清了这一切，小丑刚才并未选择处决他，却反倒是袭击了无辜的凯文！
而做完这一切的小丑，此时此刻仍然是用那种得意的笑眯眯盯着艾黎，好像是在向他炫耀着什么。
就是这个人，这张脸。艾黎每一次遇见他，都几乎是与血挂钩，哪怕是愤怒，在他的面前都失去了威力。
只剩下那埋藏在骨子里的无力感。
“做不到的，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打不过他，而且夕琦也被抓了，我的能力也被看透了……”艾黎低着头，泪水吧唧吧唧的往下直掉。
这场景太熟悉了，正是是死前的绝望。马上，他又会在脑海里将活着的事情快速过一遍。美好的、心动的、糟糕的……
“你的朋友他还没死哦，如果你能迅速的击败我，你就还有救活他的机会。”小丑在艾黎的耳畔轻声提醒道。
“或者你放弃抵抗，我就当作杀猪一样杀死你的朋友，再杀死你和夕琦小公主。不过这样一来可就太无聊了，毕竟我藏在盗贼里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现在能找你玩玩吗？”小丑的语气甚至有些委屈，可怜巴巴的听得令人作呕。
他的刀尖微微一转，再一次对准了凯文，示意要杀死他。
艾黎顿时抬起脸，冷汗滑落。
“你这个……罪该万死的畜生。”艾黎大声骂道，一双黑色的眸子宛如点上了墨水，仿佛失去了情感。
有那么一个瞬间，这世界都安静了。
之后便是那无法叫人忽视的暴风雨——
“我要将你——送下地狱！！”艾黎发疯一般的大吼起来，黑色的决意四散成蜘蛛网的模样，一时间有种天地都变了色的错觉。
即便是小丑，此时也感受到了极为短暂的负面情绪——恐惧。
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死吧，小丑！”艾黎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一种魔鬼低语的回响，诡异至极。
说时迟那时快，艾黎已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小丑急忙反击，两人的刀剑在空中激烈的碰撞起来。
“铿铿铿！！”
“轰轰轰！！”
一方是黑压压的决意，一方是幽深的暗紫色决意，两人如果魔神在世，刀锋肆意的割开空气，只见那周遭的地面上不断的出现深刻的沟壑，大树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摧残，在短时间内频频倒地。
“有趣，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吗？艾黎，已经值得我认真了！”小丑的瞳孔缓缓扩张，最终如同毒蛇一般竖立起来，兴奋无比。
“气息预感。”他开始发动自己的能力。
霎时，双方战斗所导致的混乱，在他眼里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艾黎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一种红色的气息被包围，而那红色气息的变幻却是有迹可循的。
“左边，刺击、上边，左斩、右边，横斩……”小丑的眼球飞速转动起来，于是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在内心里每念叨一句，艾黎的动作就照般一次，就好像艾黎的出招是在听他的指挥似的。
此时此刻的艾黎挖掘了属于不死者更强的力量，在决意强度与反应速度上，几乎是与小丑持平了。
可小丑却十分淡定的接着招，每一次格挡都仿佛是被精心计算好的——利用最小的力量，阻挡着最大的力量。
久而久之，只见艾黎疯狂的发动着攻击，可小丑却已经完全松懈了，闲庭信步一般的进行着格挡。
这场面一时绚烂无比。
那漫天的黑色决意狂暴的冲击而去，那幽深的暗紫色决意却精巧的阻挡下来。
“太慢了，我已经找到破绽了，是你的左脚哟！”小丑轻哼哼的说道。
艾黎微微蹙眉，倒也不管不顾，继续攻击着。
“嗤——”
可就在下一击，艾黎分明是打算直取对方的脖颈，可对方就好像预料到自己会做出这个动作似的，趁着那发动攻击时右脚处小小的僵直，发动了偷袭。
艾黎的右脚被小丑刀尖处的决意刺了一下，鞋子烂开，出现了一道骇然的伤痕。
“抱歉，抱歉，预判失误，原来我要攻击的是你的右脚啊。”小丑笑眯眯的说道。
艾黎顾不得疼痛，连连后跳数步，拉开了距离，以防止因为自己的受伤而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又是这样，被预判了动作，从外人的视角上看来，我甚至是自己撞上去的……”艾黎想起了前世里艾莉的经历，艾莉与小丑决斗时就遭遇过这种情况。
“决胜的关键在于我能否寻到他哪怕是一丝的疏忽，那么我就能开启时间·加速，了解他的性命了，可是他的决意防御未免也太滴水不漏。”
艾黎早就想好了获胜的手段，这场战斗，比的就是谁能抓住对方更多的破绽。
那么问题来了，在不使用时间·加速这一能力的情况下，艾黎要如何阻挡小丑那诡异的能力呢？
“铿铿锵锵！”
两人依旧在打，艾黎一方面专注于战斗，内心也开始冷静的思考起来。
“我自己撞上他的刀口只是表象，重要的是透过表象看见他能力的本质，就像当初对抗凯文那样。”艾黎想起了夕琦曾经对他的教导，能否搞清楚对方的特性能力，就是胜利与否的关键。
在这一点上，艾黎是落了下风的，因为他自己的能力已经被发现了。
“嗤！”
又一次，小丑的刀划开艾黎的肚子，为他增添了一道新的伤口。
艾黎屏气凝神，利用决意强行止血，这才没有拖垮这具身体，还能继续保持战斗的姿态。
“又来，这简直就是可以预知未来了，我根本没法应对！”艾黎不得不如此联想，但很快就又被他否决了，“不对，一定是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秘密藏在其中，人是不可能预知复杂的未来的，特别是关于自己！”
可饶是艾黎费尽心力，付出了无数伤口作为代价，可仍旧没有发现小丑能力的机制是什么。
“哒哒！”
此时的艾黎，已是浑身浴血，脸上都被划开了一道伤口，眼睛也因此而肿了起来。
“喂，还不打算使出你的那招能停止时间的绝技吗？你流了好多血，反应已经开始变慢咯！”小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无聊的讲道。
“没用的，比耐力你是比不过我的，虽然为了防备你的那招能力，我在防御上的消耗比较高。可是你一直不用，我事实上也没有多少损耗。而你，决意是用的不多，但看起来身体倒是要先撑不住了。”小丑一语道破，将两人暗中的博弈抬到了明面上来。
艾黎暗自咬牙，随着身体上的伤势越来越多，累积的疼痛也开始令他频频分心，恐怕再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几分钟了。
“时间·加速！”
艾黎轻斥一声，果真就使出了那一招。
他变快了，于是景物变慢了。
小丑的笑脸，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恶，竟敢将我弄出这么多伤，疼得不行了。我现在就算杀不死你，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痛楚了！”艾黎恶狠狠的想着。
他微微旋转着手中剑，猛地朝着面前的小丑的眼睛戳了过去！
“嗤！”
果然，小丑对于这种脆弱的部位防御得最深。
艾黎的长剑一时竟然钻不进去。
一秒，两秒，三秒！
“噗！”
小丑的决意溃散，剑尖戳在他的眼眶，稍纵即逝。
“咻！”艾黎的能力结束，小丑极快的后退半步。
鲜血从他的眼睛里流淌而下，半边脸都被染上了红色，他拿手轻轻捂住。
“呵！”随着鲜血的滑落，小丑的嘴角裂开，伸出舌头舔舐了一把自己的血，面容涨得潮红。
“真不赖，你让我受伤了，我的右眼，看不见啦！！”他大声的喊着，明明是自己被人戳瞎了一只眼睛，可看他的那气势，却好像是要迎来胜利了一般的激动。
艾黎露出嗜血的笑，他总算是取得了一点优势。
小丑受了伤，可动作却愈加灵敏，他主动扑了上来！艾黎也丝毫不虚，两人再一次激烈的战斗起来，在光芒中变幻不已。
“气息预感！”小丑继续发动能力，只要使用这一招，他就能轻易的看透艾黎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他这一次看见的却是一片迷蒙。
如果说往常艾黎在对他发动攻击之前，他都能提前预判出一个红点，而艾黎也一定会攻击那个红点，小丑再根据这个信息进行反应，可以反击也可以躲避……
那么此刻的情况便是——
“我的全身都是红点，这家伙，又要使用那一招了吗？”小丑微微一愣，但立马就看破了艾黎想要做什么。
如果气息预感这一招失灵，那么毫无疑问，是因为艾黎要加速他自己的时间了，到时候小丑将无法行动。
因为时间被无限放慢了，所以气息预感才会将小丑的全身都标记上红点，毕竟艾黎那时候想打他那里就打他那里，这是他无法被预知到的部分。如果他看不见艾黎的前置动作，就无法预判他会打哪里，这也是小丑的能力的弱点之一。
“哼，尽管来吧！”虽说如此，小丑还是大喝一声，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
时间，便再一次被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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