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篇—阴谋已经展开
“……尧冢,你怪我吗?”尧琼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平静地问着眼前的人。
尧冢却浑身颤抖,脑海中一片空白,震惊到忘记了呼吸,唇瓣抖动,却组织不出一句话来。
尧琼蹙起眉,这尧冢的反应不该如此呀……正待说什么,却被尧冢的动作打断。
尧冢猛地跪在地上,伏在她的脚下,近乎虔诚地捧起她的足,痴迷地印上一吻,“您、您在说什么呀,我又怎会怪您。”
您可知我因体内一半和您一般的血液而骄傲,连我这样卑微的人居然也有如此高贵的血液!但这半血液却在我身上受到了恶心的玷污,我恨不得立刻被剥离这一半的血液而死啊!
尧琼僵了一瞬,有些复杂地看着跪伏在自己脚边的尧冢,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啊。生平第一次,对自己堪比人类最终极的大脑产生了怀疑。
尧冢余光撇到了尧琼纠结的神情,心脏更为雀跃了些,您真是太可爱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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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还是你最为贴心了,正当朕想喝点粥时,你便带来了。”皇帝满意地接过淑妃递上的燕窝粥。
“咦?陛下,您这……”淑妃疑惑地扫了一眼文案上的一幅字,落款不认得,可自己是认得所有名家的落款的,这个应当是不成名的,可若是不成名,他的字又为何出现在陛下的文案上?还被印了章?
“这呀……”皇帝表情更加柔和,也使得淑妃更加疑惑。
“是无悠送予朕的年关礼物呢,其他个皇子、公主都没想到过,唯有无悠年年送罢了。”
淑妃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是无悠公主写的呀,可这字……”
“爱妃但说无妨。”
淑妃犹豫了好一会,待皇帝又要发问的前一刻答道:“这字体自是绝美的,可却像印上去似的。不说规规矩矩,可道也苍白得不带感情,若真是字如其人,那写出这字的人该何其凉薄呀!”说罢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皇帝。
“这……是怪朕呀!”
用哭腔说出的话令淑妃惊了一下,“陛、陛下……”
话音未落便撞入了一个明黄色的怀抱,淑妃先是僵了一下,然瞬间便回神抱了回去,“陛下莫要伤心,总有一天,无悠公主是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虽是九五之尊,一国之主,但此时此刻,他仅抱着所爱的女人、想着所爱的女儿,作为一个普通的夫君、普通的父亲而哭,哭得像个孩子。
待好不容易服侍其睡下,淑妃便急慌慌地奔了出去,连仪容都未在意,但当看到门外仅站着荷月一人时,心中一窒,“荷月,荷叶呢?”
“回娘娘,荷叶一个时辰前便被苏公公叫走了。”
淑妃闭了闭眼,平复了心情,“知道了,本宫先去睡下了,待她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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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梨若呈上一杯新鲜的血液,便又服侍于一旁。
尧琼优雅地摇晃着高脚杯,看着香醇的似红酒般的血红色饮料,轻抿了一口,刹那间,醉人的香甜便充满了唇齿之间。
血液并不是「BloodRace」唯一的食物,但却是最重要的,是唯一的燃料,也是唯一能尝出味道的食物。至于为什么特地制出高脚杯来,纯粹是因为这样更衬罢了。
只要控制好摄入量,便和普通孩童一般渐渐生长了,不过这一点,是只有尧琼一人才有的,其他「BloodRace」(血族)或「BloodSucker」(吸血鬼),『TheEmbrace』(初拥)时是何年龄,以后便一直是何年龄。
“晓柔呢?今儿个不该是她守夜吗?”敏锐的嗅觉让尧琼立刻发现没有晓柔的味道。
“说是生病了,怕染给殿下。”
“这样,也好。”尧琼放松地躺在柔软的床上,虽然最近晓柔的气味中香甜的味道越来越淡,但也不至于到背叛的程度,随她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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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初姚前相提出的‘十事要说’?”宋璟立于位首,俨然一副公明正大的做派。
“这是自然,朕至今仍谨记于心也。”
“那圣上为何在无悠公主身上铺张浪费?这不和您之理也。”宋璟规规矩矩地行礼,使得不少忠臣也开始了上谏。
张说(yue)也踏步而出,“臣以为宋相所言极是,且如此溺爱也实属不好。”
王毛仲也大步出列,“圣上,臣虽无文官们极大见解,但臣也认为宋相与中书令他们所言非虚。且孩子太过溺爱也是不甚好,臣家孩儿五岁时便已苦苦习武,又何如?”
张九龄皱着眉,“陛下,虽臣刚返京一月不足,但圣上的威名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必为了无悠公主一人落得个庸父的下场?”
其他文武百官见重量级人物都出列了,也都纷纷附和,“臣们也认为如此!请陛下不数私恩,公平以待!”
“嘭!”
皇帝面色阴沉地拍了一下龙案,也不觉手痛,只忍着怒气瞪着下方的文武百官。倒是高力士先行回神来,凑近皇帝耳边说了什么,才让其面色缓了缓。
“你们连朕宠个女儿都要管!先前朕立个太子你们也要管!还有什么是你们不管的!朕的家务事怎个劳你们操心了?!是怕国库亏空?如今的盛世你们是盲了看不见?地方事、国家事你们想怎么管都成!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退朝!”说罢甩袖离开了。
张九龄犹犹豫豫地开口,“宋相,您看这……”
“看什么!还能如何?是我们管的太多了!”也不待众官反应,气呼呼地离去了,独留百官大眼瞪小眼。
“啊哈哈~以后少管人家家事!瞧!叫人生气了吧!”没心没肺的张嘉贞推着张九龄也走了。余下的人略微寒暄了一阵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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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为何神游天外?如此心神不宁?”皇后端坐于主位,左手边坐着淑妃,右手边坐着钱妃。
淑妃略显苍白地一笑,“无碍,只是对此次计划思虑过多罢了。”
“哦?这次可是淑妃你想出来的,难不成打了退堂鼓?”钱妃阴阳怪气地寻问着淑妃。
“非也,为身又怎会放弃如此大好机会?”
“罢了,反正已经做了,又岂有收手的道理?且这一箭,又何止双雕?”皇后敲了敲椅子上的扶手,深深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妃嫔,“做了,便是覆水难收,只道做下去便是了,此次牵连甚广,若是谁出错了,休怪本宫无情!”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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