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3 远山与妻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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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远山家。
两百多平的中式客厅里。地板是淡黄色细花纹的大方块地砖。四面墙也是淡黄色的打底漆。沙发座椅都是黄灿灿的藤条编的，透露着精致和古朴。一旁的酒柜，也是深黄色的木漆柜，放着各式各样的酒。醒目地是一盆鹅掌兰，翠绿的叶子一层层，一串串。每一片叶子，都像女人戴的一串水滴绿坠儿。客厅的中间的茶几，也是藤条编的，黄灿灿的颜色，上面放着一副紫砂壶茶具。
客厅的一面墙上，原来摆了一些古朴的花瓶一类的古董。整整一面墙。远山的老丈人去世后，他便把这些古董放在储藏室里了，又摆满了整整一面墙的书。炫耀文化，总比炫富好一些。
正对着门的一面墙，是一副对联。上联是“春风大雅能容物”，下联是“秋水文章不染尘”。
这副对联，对远山是很贴切了。他对文学的热爱，足以让他能够包容一切。就像这么几年，他包容他的妻子一样。远山并不爱他的妻子。但是妻子父亲的传媒公司，他接手了，对他的事业，是莫大的推动。男人的功利心，会让他们娶自己并不爱的女人。
远山每每想到自己的妻子，只能说是包容。直至遇见菀清。他心里对妻子的排斥和反感，日渐累积。直至现在，菀清有了他的孩子。而妻子不仅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打扮。结婚七年了，他们至今没有孩子。
远山坐在客厅的躺椅上。阿姨过来问，“先生要不要喝茶？”远山摇摇头。他的手习惯性地按着手机的POWER键，按一下明，按一下灭。每当他焦虑和思索时，便会有这个动作。
他在掂量着，如果同妻子说出“离婚”，会是什么后果。他不敢想象。他不是不知道妻子的报复心和跋扈的性格，只是他不愿意去想，他失去一切后，自己会不会习惯那种一无所有的生活。
但是一想到娇柔似水的菀清，一想到他们的孩子，他心里便一腔热血在沸腾。纵然是南墙，只要撞个心不悔。
但是他一想到一无所有，他又犹豫了。他想，如果同妻子好好说，也许妻子并不会不通情达理。毕竟他们真的没有孩子。是妻子不能生。就这一点，妻子很可能会宽容一些。
妻子穿着睡衣，伸着懒腰，走到客厅了。
“咦，怎么这个点，你还在家里？”妻子说。平时远山都是一早就出去忙了。
“其慧，我有话跟你说。”远山看着妻子，试探地语气。
“什么话？”妻子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大波浪卷发。
远山沉默了。蚀心的沉默。沉默了一分钟，他终于说，“我们离婚吧！”
琪慧整理头发的手，突然顿住了。“你说什么？”她睁大眼睛问。
“我们离婚吧！”第一遍说出了口，第二遍重复，是容易的。
妻子冷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离婚，是什么后果？”
远山沉默着不说话。
“传媒集团，是我爸爸一手创造的。纵然他已过世，但是股权还是在我和弟弟这里的。你知不知道，离婚了，我会让你一无所有？”妻子的声音，略显跋扈。
远山心里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从妻子嘴里说出来的现实，是这样凌厉。远山的手一下一下按着手机的POWER键。
“说说吧，哪个女人？”妻子已料到始末。
“她怀孕了。”远山终于说。说出这句话，他的神色倒坦荡了。孩子跟名利比，究竟哪一个重要呢？远山心里还是有谱的。
“我问你，哪个女人？”妻子听到“怀孕”两个字，顿觉刺痛，声音又高了一个调。
听到妻子近似于跋扈的声音，远山心想，要同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他心有不甘。“我不会告诉你的。”
妻子冷笑了一声，又沉默了。继续扯着她的卷发。阿姨送过来每天早晨必喝的燕窝粥。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远山站起来，要走。“你站住。”妻子说。
妻子放下碗，“她怀孕了，让她生下来，给她两百万，孩子我们来养。”
听到此话，远山愣了一下。他压根没想到妻子有这么活络的心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孩子和事业，不是可以两全了吗？而且，菀清是需要钱的。但是，他想到菀清那柔弱又执拗的眼神，他觉得心痛。他凭直觉，菀清是不会答应的。而自己也已经承诺了，要娶她的。
“她是不会答应的。”远山说，“我们还是离婚吧！”
听到“离婚”两个字，急性子的妻子就来气。她把碗拂到地上，哗啦啦地一片脆响，“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
“我已经给了她承诺，会娶她。”虽然这个想法，并不是那么坚定。但是远山也有一言九鼎的气概，也有他男儿的志气。
“我不同意离婚！！！”妻子开始歇斯底里了。
每次吵架，都是从妻子的歇斯底里开始。远山皱了皱眉，离开客厅，便取车，去传媒公司了。他的心，如同这车子，是一往直前的。然而目的地，却是靠老丈人，发展起来的事业。舍弃功成名就，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容易的。
妻子拿起手机，拨了弟弟的电话。“其飞，快帮我查下，你姐夫到底出轨了哪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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