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玩了两把，盛夏看时间不早了，和宋湛说自己还得看台本，先下线了。
宋湛嗯了一声，叮嘱她早点睡。
退出语音，盛夏脑袋胀胀的。
这大概就是喜欢的人的奇妙能力。
他一笑一说话，什么不开心都可以治好了。
心情值恢复，盛夏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关了电脑。
好好工作！
第二天的拍摄很顺利。
天赐和大圣两个人能言会道，互怼互撩不停，本来紧张兮兮的盛夏也在这种气氛中渐渐放松下来。中间她甚至一度认为这个节目已经不需要主持人了，把他们两个人往台上一放就能叨叨到明年。
录完节目，大家一起去附近的火锅店吃晚饭。
等火锅煮开中，天赐微微偏头，笑着问盛夏：“有没有做解说的打算啊？”
盛夏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摆摆手，“别开玩笑了老哥。”
天赐早就想说这话了，并不吝啬赞美，“你那视频我看过，思维清晰，对选手的观察洞彻，很有做解说的天赋啊。”
“我也觉得小夏是个苗子。”大圣也凑过来，对她点点头。
“我之前的梦想就是做解说，可是后来……后来也没能考上传媒。”突然被两个专业解说夸，盛夏握紧筷子，像是被老师审问的学生，紧张得不行。
“这有什么啊？企鹅刚推出了电竞培养计划，我认识解说训练营的老师，想推荐你去试试。”
KPL自举办以来，真正上得了台面的女解说目前也只有Kiki一人，可Kiki不能包揽所有的比赛，因此目前赛场上更多的是两名男解说搭档。
天赐想要栽培新人，可最近提拔上来的一批没有一个是他满意的。
他很赏识盛夏，尤其是她现在才19岁，好好培养，日后一定是个人才。
“我真不行，解说和直播不一样，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盛夏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
天赐看着盛夏抗拒的态度，有些疑惑，他眼中的盛夏是积极活泼的，可怎么一谈到解说就显得很没信心？
真的是因为没考上传媒大学？
“盛夏，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以前也不是专业的主持人啊，只要你别放弃，你有这个天赋的。”
盛夏只是低头沉默。
天赐还想继续劝说，大圣拉住他，“小夏现在有自己的职业规划。解说么，扛的压力大，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盛夏抬头感激地看了大圣一眼。
天赐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希望能和你同台一起解说一次。”
大圣听到这话不高兴了，“怎么了？嫌弃你搭档啊？”
天赐连忙抱拳，“不敢不敢。”
看着说闹的二人，盛夏的鼻子泛酸，眼眶里已蓄着泪。
“小夏，怎么了啊？这么激动干啥啊？”大圣察觉到不对，递给她一张纸巾。
“我们俩很正常的，看到这种画面你没必要激动。”天赐拍开大圣还挂在他胸肌上的手。
“谢谢老师！”盛夏突然起身，退后一步，朝着两人弯腰鞠躬，90度直角那种。
餐桌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把视线投向三人。
天赐尬笑两声，扶起盛夏，“受不住受不住。”
吃完火锅，天赐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楼老师的电话，什么时候改主意就去找他，你真的不错。”
这次盛夏没有推辞，小心地接过和天赐再次道谢。
在没有成为KPL解说一哥之前，天赐只是个游戏公司小职员。
第一届KPL举办前，全国招聘解说，得知这个消息的天赐不想错过机会，离开家乡来到上海。
从初来乍到开始训练，到第一次上台，再到成为身价百万的解说，天赐只用了短短一年。
如今的新人解说在比赛场上的灵敏程度和洞悉能力还是差了点。
他难得遇到一个盛夏这样没受过任何训练却已经初露锋芒的人，只是令他好奇的是，既然她从前也想过要做解说，那么现在有了机会为什么还要拒绝呢？
天赐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希望盛夏能快点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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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周六，宋湛的生日惊喜盛夏也准备齐全了。
这天她刚登上QQ，就看见自己被拉进一个讨论组里。
是宋湛粉丝群管理员思珞拉的，她看了一下公告，原来是想征集粉丝们一人给宋湛录一句语音生日快乐，然后剪辑成视频当作礼物。
盛夏点击思珞的聊天框，清清嗓子措了一下词，也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她说的是：“祝阿湛生日快乐，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和其他粉丝说的差不多，并没什么特别。
很快思珞给她回复：谢谢小可爱，声音很甜哦！
一个群里就有一千多个粉丝，宋湛这么多个群，盛夏的声音并不容易听出来。
想到这，她竟不知道该安心还是失落。
晚上八点，盛夏按时开始直播。
“你们好啊。”她一边打开网易云歌单，一边朝着镜头打招呼。
看到有粉丝在弹幕问粉丝群的群号，她才恍然。
粉丝数量最近有日渐增长的趋势，直播间也热闹起来。
好像是时候该给自己建个粉丝群了。
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女神眷顾，排位五连胜。
用大小姐孙尚香又拿下一颗星，盛夏停下来拿了瓶酸奶。
“噢对了，明天再直播一天，后天晚上要和大家请个假。”
粉丝们很体贴，也没有过多追问原因。
晚上下播后，盛夏重新申请了个QQ，给自己建了粉丝群，然后把QQ号和群号一并贴到微博上。
半个小时后，QQ炸了。
群里的人数已经有百来个，盛夏找了个眼熟的的id，私戳她问她愿不愿意做管理员。
那妹子的id叫“焦糖小面包”，平时经常在直播间给盛夏送礼物。
小面包欣然同意。
一会后，小面包dd盛夏，问还要不要再建个二群，一群人快满了。
盛夏对自己的人气表示惊讶，她没怎么过多关注微博粉丝数量，这会竟然已经破十万了？
一时间有点压力倍增。
自己的言行举止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审视，她越来越觉得手脚被束缚，做什么都不自在。
好像到现在自己也没有真正做好当一个“网红”的准备。
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猝不及防。
不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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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7日晚上，盛夏偷偷潜入PK基地（其实只有一个宋湛不知道）。
宋湛今天晚上在楼上房间直播，不到十二点不会下楼。
一群人手忙脚乱又轻手轻脚地偷偷在一楼开始布置。
盛开被安排时不时去宋湛房间关注一下他的动态以防他突然出现。
期间莫梓骁吹气球的时候不慎弄爆了一个，“嘭”的一声巨响后，众人呆若木鸡同时又在脑内疯狂篡词来应付过宋湛的审问。
结果宋湛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房间门都没出。
23:40，一楼的客厅终于被布置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茶几上放着的蛋糕是下午盛夏在甜品店里跟着师傅一步步学着做的。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挂着一根长绳，绳子上绑着照片，都是大家搜罗来的各个时期的宋湛。
从刚刚成为一名职业选手，到拿下KPL第一个五杀成为湛神，再到前不久的保级赛上以一对三收走对面两个人头逆天改命，宋湛在一点点地变化。
而他们一直陪伴着他。
晚上12点，一楼的灯全部关闭。
宋湛的房门传来动静。
门被打开，屋内的光线透出来。
盛夏赶紧推了推一旁的金璨。
投影仪被开启，白色墙壁是最好的背景。
墙壁上出现一张图片，白底黑字写着：
PentaKillSky
全世界最好的宋湛
生日快乐
三秒后，视频里响起了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PentaKill打野Sky。”
这是第一次在职业赛场上亮相的宋湛，嗓音清澈，眼中闪着光芒。
一幕幕回忆重新上演，PK获得首场胜利、Sky拿下五杀、五个少年一起参加赛后采访……
客厅的大家都在安静地观看、回忆着。
楼上的宋湛整个人置于阴影中，盛夏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高昂激情的bgm倏地停止，黑屏两秒后，屏幕上出现了金璨。
“湛哥！生日快乐！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帅的打野！”
接着是许愿，“湛哥好啊湛哥妙，湛哥帅啊湛哥秀！生日快乐湛哥！”
…………
这都是盛夏这两天找PK全员偷偷录的。
“湛哥！不想多说别的！我爱你！生日快乐！”最后出场的是盛开，他对着镜头飞吻了一个。
大家一起作出呕吐状。
站在楼上的宋湛眼角刚泛泪，看到如此油腻的盛开也一下子没忍住破了功。
等到所有的祝福结束，最后是一段话。
“愿你得偿所愿，愿你事事顺意。
不管生活会不会温柔待你，我们都会对你好的。
生日快乐，湛。”
逆着光，盛夏仰头找到他的身影。
看不清脸，只是一个轮廓。
眼前人，也是心上人。
她朝他微微一笑，不管他是否能看见。
这是我不敢也无法当着你的面说出的话，可是我是真的想要让你知道。
我超喜欢你的。
视频结束后，灯光打开，满室明亮。
眼睛一时有些习惯不了，等盛夏终于能睁开，宋湛已经弯着身子，拿起楼梯上挂着的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
众人整齐地排成一排，等着他慢慢走下来。
宋湛眉眼展开，心情大好。
他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该怎么道谢，只是挠着眉毛有些嗔怪地说了句：“你们啊。”
库库第一个走上去拿出自己的礼物，其余的人跟着一哄而上。
宋湛被围在中间，竟难得地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看着寿星收礼物收到手软，盛夏这才反应过来，悄悄躲到了人群最后。
她这两天忙着蛋糕忙着视频忙着照片，把要送给宋湛的礼物忘记了。
她一边懊恼自己的记性，一边又拼命降低存在感盼着这一part早点结束。
闹腾了好一阵，寿星吹完蜡烛，全队人又被西瓜勒令喊了好几句下个赛季必赢的口号，一行人才收拾收拾出门吃夜宵。
到了门口，盛夏把盛开拉到一边，打算告辞离开，毕竟PK的聚餐她总是跟着也不像个样子。
西瓜听了不乐意，硬要拉着盛夏一起去，“惊喜都是你准备的，怎么能不去。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一起去吧。”
盛夏也不好再推辞，跟着上了车。
她在最后一排坐下，宋湛最后一个上车，而只有盛夏旁边有空座位。
其实已经认识一段日子了，可宋湛每次靠近一点点，盛夏还是会觉得肾上腺素直飙。
“小夏，谢谢你啊。”宋湛侧着身子看向她，嘴角带笑。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对她的称呼从“盛夏”变成了“小夏”。
“不辛苦不辛苦。大家都帮了忙的，我只是负责出主意而已。”盛夏低着头小声解释，前排打打闹闹，他和她的最后一排气氛却有些僵硬。
“会的。”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说道。
盛夏疑惑地看向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会得偿所愿，事事顺意的。”
坐在前面的男孩们在大声闹腾，没有人注意到最后一排的动静。
“会不会太肉麻了？”幸好现在黑漆漆的，盛夏红透了的双脸不会被察觉。
“不会，哪有你哥肉麻啊。”
盛夏也跟着笑起来，气氛好像没那么尴尬了。
“湛哥。”她扯着手里的耳机线，轻声喊他。
“嗯？”
“人生好奇妙啊。”
面对旁边的少女冷不丁冒出的心灵鸡汤，宋湛一时有些语塞，“是……是啊。”
其实那天盛夏想说的是——
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面对面地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如果以后也能这样，和你说“新年快乐”、“中秋节快乐”、“圣诞节快乐”……该多好。
能和你说“情人节快乐”，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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