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战败
守约和白起赶到村口时，发现村子已经变成一片人间炼狱。
炮火不断轰击着村中的建筑，天空中弥漫飘舞着燃烧的灰尘和火焰。
守约盘踞在高楼上，对着冲进村子的敌人疯狂射击。白起则在地面上挥舞镰刀，和村民们一起抵抗蜂拥而来的敌军。
整场战斗中，没有人讲话。战场上只能听到子弹在空气中划过的嗖嗖声，刀砍在骨头上的声音，以及大炮击打在建筑物上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战斗。
所有的人都希望这场战斗立刻结束。
守约不停地保护白起。所有从他身后扑上来的士兵都应声倒地。
但这无疑暴露了他的位置。
他所藏身的建筑在一声巨响之中轰然崩塌。
在一片耳鸣声中，守约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头顶上还不停地有东西冲他砸下来。
他昏了过去。
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被捆绑着。
他扭过头，发现白起满脸是血，被同样束缚着，被几个士兵按在地上。
一双战靴走到了他面前。
守约感到自己的头被一只手蛮横地拽起。
他看都了一张苍老的、纹路纵横的脸。那人有一双灰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几乎在立刻，守约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斤火炮黄忠将军。
“这就是那个耍狙的小子？“黄忠问周围的属下。
”是。他击伤了我们三百多兄弟。“属下的人回答。
”击伤？你是故意不杀人？“黄忠捏着守约的脸问。
”放过村民们……你已经攻占了我们的村子。“守约声音嘶哑地说。他感到口中一股腥涩，血从嘴角缓缓流下。
”村民？什么村民？我没见到啊。“黄忠笑着说。
守约向远处望去，发现士兵们正在一车车地从村子里运出村民的尸体。
守约焦急地在尸体中寻找着。
他没有看到玄策的红发，心中顿时稍稍宽慰了一些。
”你在找他吗？“黄忠问。
说着，几个人推搡着玄策走了过来。
黄忠把玄策按在百里身前。
玄策已经被吓坏了，嘴里不住地说：”哥，对不起。我不应该跑出来的……“
守约心中如同刀绞一般，只能不住地安慰他说：”别害怕。哥哥在这里。“
说着，他抬起头质问黄忠道：”扁鹊和夏侯惇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养了？“
黄忠笑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你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守约咽下一口血水道：”你放过他们两个。我留下。“
黄忠一脚踩在守约的后背上：“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本将军谈条件！你们现在就是本将军手里的玩物。想捏圆就捏圆，想搓扁就搓扁。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全村的人都死光了，却偏偏留下了你们三个人？”
守约心头掠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这恐惧如同暗礁一般，在狂风暴雨的拍打下撕裂了他的心。
他抬起头，用充血的双眼狠狠盯着黄忠问：”你要干什么？“
黄忠冷笑道：”你的枪法不错。老子留着你，是要用你杀人。“
守约低头道：”我不会杀人的。”
黄忠哈哈笑道：“你说这话说得太早了。你信不信一会儿你就会像条狗一样，爬到我身边求我？“
说着，在一旁的几个早已按捺不住的士兵立刻扑向玄策，撕掉了他身上的衣服。
玄策被几个人压在地上。他拼命挣扎反抗，却都是徒劳。
其中的一个士兵打量着他赤裸的胴体道：“这小子半人半魔，真是极品。”
另一个抬手拽起了玄策的头发道：“叫你哥哥来救你啊！”
玄策紧紧地咬紧了嘴唇。他已经不再抵抗。他眼中满是愤怒和绝望的泪水，死死地盯着他哥哥的方向。
守约最后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他几乎是匍匐着跪倒在黄忠面前，低声哀求道：“黄将军，别伤害他。他还是个孩子。我答应您。”
黄忠冷冷地笑道：”你不是说你不杀人吗？“
守约的心在流血，低声道：”我帮您杀人。求求您，别伤害他。“
黄忠蹲下，凑近守约的脸道：”小子，你说话做事从来不想后果的吗？你帮我杀人？好，那我现在让你杀掉他。“说着，黄忠指了指一旁的白起。
说着，示意周围的士兵给他的双手松绑，递给他了一把枪。
守约手里拿着枪，脚上绑着沉重的镣铐，低头望着白起。
此时的他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
身后的士兵仍然在苛虐着玄策的身体，有几个已经传出了野兽一般的呻吟声。
玄策在痛苦万分之际，冲守约大声地哭喊：”哥，不要……“
一发子弹已经射入了白起的额头。
鲜血飞溅，溅得守约满脸满身全是。
在死去前的一霎那，白起仿佛清醒了过来。他的双目圆瞪，额头上青筋暴露，仿佛无法相信这一切。
在那一刻，守约回想起无数和白起从小一起长大的片段。
那个在夕阳中冲自己招手、在篝火畔豪情满怀的少年。
而一切的回忆，最终定格在面前这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上。
守约跪在了白起的尸体前，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玄策此刻也从那几个人当中挣脱了出来，一下子扑在白起的尸体上，放声痛哭起来。
黄忠一脚踩在守约的脸上，放声大笑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兄弟两个人就是本将军养的狗。”
守约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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