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囚车
守约和玄策被关在一辆囚车里。
囚车没有窗。光从木板之间的缝隙透进囚车，在车厢内形成道道的光斑。
囚车的里充满着尿骚和呕吐的味道，墙壁上影影绰绰地有血。
玄策自从上了囚车后便躲在囚车的一角。
他不哭也不说话，整个都呆滞地蜷缩在角落里。
守约看他的样子心疼，想过去抱抱他，但是他却奋力抵挡，不肯让守约接近他。
守约望着蜷缩在黑暗中的弟弟。
光斑在他的脸上闪烁不定。
他不知道他们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如今魔道的最后一个城镇失守了。他终于得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和平。
但是对于他们兄弟二人来说，噩梦似乎才刚刚开始。
囚车走走停停。
守约最害怕的，是囚车门上的锁链发出响动的时候。
每一次门上的锁链被打开时，玄策都会被人带出去。
过很久，才会被人像个遗弃的玩偶一样再丢进来。
守约不敢去想他们对玄策做了什么。
玄策被带走，被丢回来，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整个人似乎已经沦为行尸走肉。
守约的双脚上被缠着重重的镣铐。
他试过很多方式，想要挣脱镣铐，却根本无济于事。
他非常虚弱，甚至不能够坐起来，因为很多天没有进食。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下去支撑多久。
这天，囚车忽然戛然而止。
紧接着车外火光冲天，一阵骚动，随之而来的便是兵刃相接的械斗声音。
守约使劲全身力气挣扎着爬起来，从车窗的缝隙中，他见到一个赤膊着上身的彪形大汉正挥舞着两片板斧，在人群中跳跃砍杀。在他身旁是一名红发的骁将，手持一把长剑，挥杀刺挑，虎虎生风。
二人所到之处，士兵们宛若纸人一般纷纷倒下。
守约下意识地朝玄策的方向望去，发现他正恐惧地盯着门的方向。
整个囚车都摇晃起来，原来外面有人在冲撞着囚车的门。
守约本能地上前挡住了玄策弱小的身躯，门应声而破。
那个刚才拼杀的壮汉架着板斧站在门口，环视了一下囚车内的情形。
“呸，真晦气！”大汉啐了一口道。
“锁得这么严实，老子还以为是辆运宝车！”大汉道，“谁想到是这么两个小玩意。”
那红发骁将见状道：“大哥你看，这二人乃是人魔混种，倒也稀奇。能被这么锁在车里，重兵押解，其中必有端倪。咱们先待他们走，好歹没有白劫这一场兵车。”
那大汉思忖片刻，健步上前，手起斧落，守约和玄策身上的锁链应声断裂。
多日之后，守约第一次恢复了自由。他试图扶着墙站起来，但是却又重重摔倒在地面上。
一双强有力的手将他从地上扶起，几乎是架着，把他扶下了车，又抱上了马。
他抬头时，发现扶着自己的正是那个壮汉。回头望去，那个红发骁已经将玄策报上了马。
二人拍马扬长而去，身后留下的是五百士兵的尸骸，还有一辆破烂的囚车。
四个人两匹马扬鞭疾驰，夕阳西下时，便来到了一座山寨。
守约抬头时，见到山寨上写着“瓦岗寨”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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