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牧
“小友这边请。”“前辈客气了，请问前辈尊姓大名。”“我叫李牧，你叫我李大哥即可。”“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凡浪跟着李牧来到一个小亭子，两人坐下。李牧从包袱中掏出了一瓶精装的酒，又拿出两个小酒杯，斟上酒，举杯，说道：“凡小友，你我两人能在此绝境相遇是一种缘分，你大哥我就此缘分敬你一杯。”凡浪愣了一下，摸起石桌上的小酒杯，举了起来，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举了片刻，凡浪一饮而尽。“咳咳咳……”凡浪咳了几声。李牧听了，问道：“凡小友这是第一次喝酒？”凡浪苦笑了：“是啊，晚辈出自贫苦家庭，自小父母双亡，温饱都成问题，何来的酒。刚刚晚辈以为酒很易喝，便装模作样，结果吃了个瘪，让李大哥见笑了。”李牧哈哈大笑：“小友如此风趣啊。此酒名为屠苏，虽有些苦涩亦有似微辣，但有祛风散寒的功效，见小友皮黄骨瘦，让小友喝此酒再适合不过了。”这时，李牧又给双方斟满了。
“这……不好吧，李大哥与晚辈只是一面之缘，李大哥却请晚辈喝如此贵重的名酒，晚辈无以回报啊。”听了李牧一番话，凡浪面对这酒有点无法下口。
“无妨，这些酒，我有得是，小友尽管喝，从来就没人能把我的酒窖喝见底。这些小酒就不算些什么，就当是送小友见面礼了。”“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晚辈敬李大哥一杯。”凡浪举起酒杯，在半空停留了一会。
忽然，凡浪感觉到了酒杯有微微被撞击之感，应该是李牧与他的碰杯。这时候，凡浪就惊讶了：“李大哥是习武之人？”听到这话，李牧愣了一下，问道：“此话怎讲？”
“一开始，李大哥见到晚辈时，邀晚辈过桥，李大哥给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五十步，说明李大哥可以通过我的脚步声判断我的位置。其次，李大哥的步伐并非晚辈的步伐，其长度必定不同，晚辈找桥时数了一数正好五十步不多不少，而李大哥当时语气淡定并不像是猜的。晚辈算这也是李大哥通过听觉判断的。但就在刚刚，晚辈举杯缓慢，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李大哥却能在极端的时间内碰到晚辈的杯子，李大哥碰晚辈杯子时用力不大，可见李大哥是知道晚辈杯子的具体位置，并非运气所造成。这就真的不是普通凡人所能做到的了。”
“哈哈哈……”李牧又笑了，“小友也并非普通人啊，观察得十分仔细，可见小友对身边的万事是甚为细致啊。而且，小友虽生于贫苦家庭，对于礼仪确实十分了解，从在小溪边的鞠身作揖，到小亭的举杯敬酒手势无一都是十分标准，且小友一直以晚辈自称，完全没有野孩子那般放肆。而刚刚喝酒时小友也没有一丝贪婪之意。实在难得。话说就不怀疑我并不是瞎子？”
凡浪拿起小酒杯抿了一小口，“李大哥，你这就折煞我了，从李大哥一开始说的话可以听出，李大哥可谓是豪放，不拘小节的人，自然不会骗晚辈。咳咳咳……又让李大哥见笑了。”“哈哈，小友还能看出我是个怎样的人，很厉害啊。不错，我的确是习武之人，那些也的确是我的感知而得来。小友慢慢喝，这酒的确比较难入口，喝多了就习惯了。”李牧也抿了几口酒。
……
两人沉默了许久。
凡浪先打破了这沉默，“李大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牧微笑地答道：“我在这住了两年了。”
“为何？”“可以说是厌倦了世间的争斗。”“李大哥孤身一人吗？”“不是，还有小女。”“小女？”凡浪惊讶了，“李大哥还有女儿？听不出来李大哥这么老啊！”“哈哈哈，我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老啦。”“没有吧，习武之人哪有这么容易老，请问令爱芳龄以及芳名？”“小女名叫李璐，今年乃及笄之年。”“乃青春年华啊！”凡浪不禁感叹道。“小友不也是？”李牧笑了。
凡浪也笑道“李大哥，你不摸我骨龄，你光听声音，语气及内容，你觉得我多少岁？”“与小女同龄吧？”“比令爱早一个春秋出生。”“那也是啊。”
凡浪没有立刻回答，他一口喝完了杯中所有酒，咳了两声，望着树林。“小友这是？”“我的青春年华啊！”凡浪停顿了一下，“都被人毁了。”“唉。”凡浪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个话题引起了小友不愉快的回忆，那我们就不聊这个话题了。实属抱歉，我自罚一杯。”“李大哥说笑了，这其实没什么关系，毕竟这也算是晚辈人生中的一部分吧。”
……
两人交谈甚欢，直至黄昏日落。李牧起身了，问道：“天色不早了，小友可有地方过宿？如果小友不嫌弃，可到寒舍过宿。”“那我就谢过李大哥，李大哥之大恩大德，晚辈终身难忘。”凡浪对着李牧深深地鞠身作揖，这次与之前不同，这次凡浪鞠身成九十度，表达了感激之意。“不敢当，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李牧扶起凡浪，便带着凡浪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一个小木屋。李牧敲了敲门，喊到：“我回来啦！”
“爹！”一个很悦耳的声音从木屋里传出来。“噫——”门打开了。“爹，这位是？”“这位是凡浪小友，是我今天在小溪旁遇见的，其他进屋再说。”
“你好，李姑娘，我衣着简陋破旧让李姑娘见笑了。”“没有，没有，我觉得凡公子长得十分英俊，衣服并不影响公子的气质。”凡浪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他说：“过奖了。李姑娘声音如天籁之音，想必一定长得美若天仙吧。”
这时，一旁的李牧却插话了：“这倒没有，小女长什么样我还是很清楚的。”“嘻嘻。”“哈哈哈，李大哥，令爱也是习武之人？”
“是也不是，她的确习武，但她没到那种境界，小女是健全之人，这些都是她看到的。”“那，恭喜李大哥了，有一个健全的女儿。”
“小璐，去煮多一人的饭。”“好咧，爹。”
凡浪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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