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夜无眠
“吃饭啦！”
凡浪坐在桌前，久久没有动手。李牧见了，问道：“小友，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不合你的口味吗？”凡浪说：“以前都是吃馒头为主，现在重新回到饭桌上，需要思考一下筷子怎么用。”
李牧：……
凡浪思考片刻后，突然拿起筷子，“我好像记得怎么用了。”他握着筷子，发现无法打开筷子。于是，他放下了，重新思考。
李牧：……
“噢，原来是这样。”他又拿起筷子，发现夹不稳。于是，又放下筷子，又重新思考。
李牧：……
“懂了，好像是这样拿。”他又一次拿起筷子，可以打开合上了，也夹稳了。但是，他觉得他的手好像很别扭。“哈……哈哈……”一边看着的李璐已经笑出眼泪了。
李牧看不下去了，问道：“小友，需要我教你怎么用筷子吗？”“不，不用，谢谢李大哥的好意，我还是决定靠自己。”他又一次放下筷子，又一次重新思考。
“这次绝对不会错。”凡浪自信地又又一次拿起筷子。这次的手势终于正确了，并且能正确地使用了。“我就说嘛，使用筷子可是华夏传统文化，我身为华夏人怎么可能不信呢。”凡浪自言自语道。
李牧见了，终于放心吃饭了。但是……“哈……”旁边的李璐还在狂笑。凡浪和李牧两人都用很奇异的眼神看着李璐，异口同声地问道：“姑娘（女儿），你在笑什么？”“公子拿……筷子……哈哈……的手势……太好笑了……哈哈哈……”
李牧：……凡浪：……
有这么好笑？
吃完饭，凡浪坐在后院的楼梯上，聆听着蝉在“嘶～嘶～”地叫，倾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李牧走了过来，坐在凡浪旁边，没有说话。倒是凡浪先说话了：“李大哥，你这父亲做得很轻松啊，家务都扔给女儿了。”“哈哈哈，她自己抢着要做的，我也没办法。”
“大哥你一定很少带令爱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吧？”李牧沉默了。“生活所逼，是吗？”凡浪又继续说“这世界这么精彩谁都想去体验个遍，大哥你却说厌倦世间红尘往事。那么，必定有特殊原因。”“你很聪明，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未到二十岁的人里面最聪明的。但我的事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你还是别猜了，猜不透的。”这时，李牧却开口说话了。
“来吧，凡弟，给你套衣服，你这套衣服的确很破烂了。”“感激不尽。能不能给我一条长一点的薄布？”“好，给。”凡浪接过薄布，围住眼睛绑好。“这是……丝绸？”“凡弟，不用拒绝，我还不差这点布。”“嗯，我想，牧哥以前要么是江湖名人，要么是官场名人。”“猜的没错。”
换好衣服，李璐也给凡浪腾出了一个房间。便各自去睡觉了。
凡浪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了小时候：儿时的他是多么的天真无邪，虽然看不到，但母亲在日子无人欺负他，他在院子里跑，哪怕不小心掉到池里也是如此的快乐。儿时的他总是幻想着，如果他能看到，那么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儿时他总是要吃各种各样的苦药，他很讨厌那些苦药也很怕，但总有母亲讲笑话，讲故事，那药便变得一点都不苦。现在没有苦药了，但母亲也没了。
关于父亲的记忆他是怎样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父亲说过的几句话：儿子，看不见没有关系，用心感受这世界，把心当做你的眼。你虽然连不了武功，但你可以连心法，当你在心中形成一个与现实世界一样的世界的时候，那么恭喜你，心法大成了，你也再都不需要拐杖了。
“父亲，你说的‘心法’我练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却没有一丝效果，而你又去哪了呢？你是否还活在这世上？”凡浪喃喃自语。
一更过后，凡浪坐了起来，捡起拐杖，摸到了厨房，抽出一把刀。又摸到了后院，砍了其中一根较粗较直的树枝，削了起来。
“凡弟，睡不着啊。”突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出。“牧哥把称呼都变了，是下定决心认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啊。”凡浪停了下来，回答道。“凡弟这么聪明，认了又何妨。凡弟这是在干什么呢？”“削把长笛，吹一下，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是靠一把长笛自娱自乐。”凡浪又开始削了起来。“凡弟还是不想接受自己是瞎子吗？为何要用布包着？”“我接受我是瞎子，但我并不接受我的心灵是个瞎子，我父亲说过，用心看世界，心为眼。”
“哈哈，凡弟这境界很深奥呢。”“不深奥，我父亲说，最高境界是在心中形成一个世界，一个跟现实一模一样的世界，那便再也无需拐杖。但我做不到。”“慢慢练吧，可以成功的，你还年轻，机会很大。”凡浪愣了一下，笑了：“我还以为我父亲骗人，想不到牧哥也这么认为，看了是真存在的了。”
“牧哥，我今天很开心，你和李姑娘是除了我父母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李牧没有接话。“牧哥，你去休息吧，不早了，马上就二更了，我再过一会就回去。”“嗯。”李牧离开了。q
二更过后，凡浪终于削出了笛子的雏形。他试吹了一下，不错，虽然有很大杂音，但基本的音还是出来了。凡浪没有再削下去，而是吹了起来。
凡浪吹着他最熟悉高山流水，悠扬的笛声传播开来。“公子睡不着吗？”这时凡浪发现李璐正站在后院门口。“噢，对不起，吵到姑娘睡觉了。”“无妨，我觉得公子这笛声很好听。话说，为何公子要用薄布包着眼睛，晚上看上去有点吓人惹。”“哈哈，习惯了，不包不舒服，我不吹了，姑娘快去休息吧，都三更过去了，已是半夜了。”“嗯，那小女子就告辞了。”
李璐走后，凡浪继续削这他的笛。
一夜无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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