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婚姻与坟墓 三
一天傍晚,林伟脸色疲惫地回了家。我虽在婆婆家吃过了晚饭,还是掩饰内心的欣喜下厨为他做饭并陪着他就餐。他一反常态,殷勤地为我夹菜,讲着笑话逗我乐。我心里甜滋滋的,眼中闪着幸福泪光柔情地凝望着他……
……依偎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我浑身颤酥、不能自持。林伟伏在下身来轻声说:“好长时间没有与你亲热了,今夜你要几次我都满足你,好吗?”我羞涩地无言应答,双手把他抱的更紧了……
迎合着他的撞击,一次次将我送到无可言喻的快乐颠峰又滑落至柔软舒适的谷底,一波又一波的激颤模糊了意识,这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然而接下来,林伟意犹未尽,要我和他做一些让我难以启齿又不能接受的各种动作。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这种无礼要求,责备他下流、不正经。然而他在兴头上,根本不顾及我的反感而强行施暴,还说道:“录像里都是这样,刺激有味道,那像你软绵绵地一点儿也不主动、乏味得很……。”——原来他把我当作录像演示内容的操作对象,原来平日里在人前温文尔雅、道貌岸然的林伟居然是这样一个下流胚、施虐狂!
尽管我当初年少无知、有过与吴言的性经历,且与林伟在婚前就同居,但从内心本质及所受的传统观念教育来讲,我仍是认为夫妻之间不应有那种不正常的性方式,我甚至认为那是龌龊和肮脏的。望着兴奋得脸色发紫、扭曲变形的他,我一阵恶心,极力反抗着、叫喊着……谁知我的反抗激起他的恼怒,抓着我的头发使劲往床靠背上撞击,嘴里还理直气壮:“你是我老婆,我爱怎样就怎样!”……绝望的我在无休无止的强暴中昏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苏醒过来,周身象散了架似的酸沉乏力,下身火一般地干涩灼痛……
林伟已恢复了常态,伏在床边向我陪着不是,说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抚mo到我娇嫩白皙的胴体一时兴奋才……。我车转着身不理他,也不会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却对他今晚的异常举动感到疑惑——即使与他的第一次乃至到新婚蜜月,他也从来没有今晚这样狂暴过、持久过,难道……?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什么不拿我当人一样对待?”我羞愤难当。
“……”他踌躇着答道“好长时间没满足过你,我也挺惭愧。说实话,这段时间有点儿肾虚,大夫说是劳累过度了。不得已才吃些补药,没成想,还怪管用……。”
“你要把我欺骗到什么时候?别以为不管你就当我不知道,你整天在歌厅那些个鬼地方混,啥坏事你不干、啥坏点子你学不会?我忍气吞声、好言相劝,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可你尽没尽到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你整天跟那些狗男狐女鬼混,做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心里最清楚!你说——那会是补药吗?你……你简直是个畜生!”我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将积淤在心中的愤懑一古脑向他兜洒过去。
“哟——还上脸了不是。”林伟变了脸,气咻咻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当初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缠着我,谁稀罕和你结婚!你别以为自己多高傲、有多清白,其实你和吴言的那些破事儿谁不知道?!我不提这些就算对得起你啦,你还有啥脸面来管我?!”
听到这些,犹五雷轰顶,又如乱箭穿心,我顾不得浑身的酸疼不由坐了起来,气得周身乱颤:“林伟你卑鄙!你无耻!当初到底谁缠着谁、赖着谁?为了能得到我而满足你的虚荣,还有,为赢那两千块钱,你不惜拿我的一生幸福开玩笑,你还算个人吗?既然你从开始就知道我的一些事,为什么还百般引诱我跟你结婚?……我现在才明白——你们男人都一样不是好东西,为了得到女人不惜卑弓屈膝、绞尽脑汁,得到后视作残花败柳而不屑一顾……吴言虽不致于有你那样下作,但你们两个都一样、都一样欺辱我这个外乡弱女人……”说到这,说到与我有着千丝万缕恩怨纠葛、以至于影响我一生命运的这两个男人,新怨旧恨、羞愤愧疚一齐涌上心头,不由得我伏在床上,号啕大哭……
我恨自己的无知轻狂,恨自己的天真轻信,更恨自己的放荡轻率,过分相信他们的甜言蜜语,昏昏然陷入情感漩涡不能自拔,过早地付出女人宝贵的一切,在生活和爱情的位置上丧失了主动,从而成为他们借以炫耀的资本和随手可弃的花瓶……
我亲手损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和希望,而这两个男人,则是我请来的帮手!!!
经过这次龃龉,林伟似乎决意要和我过不去,彻夜不归更是常事,即使回家也是躲避讨债的纠缠。我俩虽生活在一起却行同路人,只是他对我的性折磨才是他放松紧张神经的唯一渠道。我对与林伟的性生活充满了无法排解的厌恶,但我的每次抗拒更激起他疯狂的zhan有和非人的虐待……
我过着白天是人、晚上是鬼的苦难日子,再也无法忍受精神和肉体的无尽折磨,心中萌发了与林伟离婚的念头。可是如果这样,即使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指责和自己的脸面,可我以什么理由去提出离婚?年幼无辜的孩子怎么办?我在善良可亲的公公婆婆面前怎样才能启齿?再者,离婚后去哪里?……这些烦心的问题纷纷扰扰,纠缠者我裹足不前……
凭女人的直觉,我知道林伟在外肯定有另外的女人,因为一向身体健壮的他不会拿服用春药这个愚蠢的办法来折磨自己的妻子,一定是他过度的滥交而亏损了身体,没办法才服药以应付别的女人的需要……
偶然的一次,公公婆婆对他呵斥,尽管语调轻低且背着我,但在厨房的我依然听出其中的缘由——林伟在外租房包养女人,而且不止一个!有两个情妇争风吃醋扯打而住了院,现在其家人已寻上林伟父母的家门!……
味同嚼蜡的晚饭后,我强扮笑颜与公公婆婆告别,假装亲热拉着林伟回到家。
“林伟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你准备欺瞒我到何时?”我一脸冰霜,貌似镇静,可内心却翻腾着无与言表的妒恨嫉意和情断绝望……
他沉寂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背你了。去年开舞厅赔了本钱,为能捞回来,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一个富婆。当时只是为了缓冲一下资金缺口,没想到被她栓住了……”
话未说完,就被我截了回去:“那你在外租房、包养女人也是为了资金紧缺?!”我气愤难平,接着说道“还有,你从我这还有你妈那儿拿走那么多钱,去干什么了,去供养富婆啦?!”
“……”林伟已没有他善辩的托辞,但依然骄横地仰着那不屈的头颅。
…………
“我想通了,我现在就要和你离婚!”没有太多的考虑,而且目前发生的一切一切已不容我再犹豫下去,我毅然决然提出了离婚要求……
…………
……为了能使孩子摆脱因我的失误而造成的尴尬环境,不至于给她造成幼小心灵的创伤,我含着热泪跪下乞求公公婆婆,让我把孩子带走、抚养成人。
公公婆婆愧不敢当,抱着我和孩子泣不成声:“沈雪、儿呀,让你遭罪了,这是俺老两口上辈子没有积下德,才遭这个报应……以后不管怎样,这是你的家,你是俺的儿媳妇、好闺女,孩子永远是俺林家的根呀!”……
我含泪而别,惟独这掬泪水只为我那善良的公公婆婆而洒。
…………
半年之后,在亲戚的帮助下,我在Y市找到一份工作,并且也在董阳等几位同学的帮助下,顺利地办成了养老保险的异地转接手续。
临走之前,我托同学联系见了吴言一面,没有什么,只是我们毕竟还是同学,告诉他我要走了。
吴言一脸的无奈与悲怆,同样结了婚的他少了那份不驯与无忌,代之而来的是历经磨练的成熟与练达……
他再三要送我,我一脸漠然,无声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携着年幼的女儿,无依无靠地立在郑州的站台上,遥望着北方的X市,我暗自发誓——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踏上这块令我情断神伤的地方!!!
(沈雪:离开X市后,我得到亲戚的帮助在Y市找了份临时工作。即使这样也好景不长,用工改革使得我这个后来者、外乡人多番遭受歧视和另待。我已没有退路,为了自身的生存,为了孩子的成长,为一点点儿女人的生存空间,我咬着牙坚持下去——礼拜天去南京夫子庙进货,然后在街边小市吆卖。即使这样小打小闹,各种税收与罚款也让我们小贩们应接不暇。也曾尝试过各种挣钱门路,但终以失败儿结束。断绝了赚钱来路,又轮岗在家,我彻底灰了心,就与邻居们打麻将消磨时光。继而在牌桌上结识了一些老总、经理之类的各种男人……心灵空虚、身心饥渴的我渐渐投入他们的怀抱,从而沦为他们的二奶、三奶……,如今的我在Y市经营着铺面不大的店面维持营生……。这些往事还有间断的日记,已于2002年寄付与本书作者董阳先生,恬不知耻、无所顾忌地希望他能就此写出关于我在Y市各种经历的一本书,聊解我心中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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