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归放
之后所有的问题我都保持了沉默。
我看见了未来，但是现在我说的话会被批为狭隘。既然是这样，多说任何话都毫无意义。
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会把低自己一等的人的话放在耳朵里，小孩子永远低大人一头，自己用这一副无能为力的身体说任何话都毫无意义。
杨叔拿不说话的我也没有办法。
直到我的父母出现在我的眼前。
现在这个时间点，我的父母还没有离婚，毕竟我也没有离家出走。
父亲本身就喜欢酗酒，他遭乱的头发搭配着醉醺醺的眼神，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他这种邋遢的风格几乎五年来没变过。眼睛里永远都只有迷惘和空白。在他身边的是我的妈妈，斜刘海，眼里尽是关爱，母亲的爱意在她眼里一丝不漏的透露。只不过这时候，她更多的是惊恐，她颤抖的手扶着老爸，如果没有老爸的支撑她恐怕在警察局坚持不了几秒。
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乖儿子居然...杀人了？
别说她，这件事放在以前的我，我自己也不相信。
可现在我就坐在牢里，我的脸廓，我的眉毛，我的眼睛，我的嘴，无一不是我的。憔悴的老妈凝语不敢相信的反复的打量我。
我即是她的儿子，同时也是杀人犯。
“你特么有能耐了啊！看小说老子不管你！你特么现在看小说还杀人了！”
老爸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那不管是非红白的模样，和五年后也是一点儿也没改变，看来我离开他至少是对的。
但是现在我只想多看他们几眼，妈妈搀扶着爸爸的样子，就好像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我没心情理会我的老爸，在我眼里他就是个不入流的只会酗酒的暴君。
“妈妈...”我轻声呼唤我的妈妈。这个女人在五年之后就成为了别人的母亲。
“小夜！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妈妈用力的跺腿，整个房间都充满着她焦急的跺腿声和责骂。
“妈妈...”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还呼唤我的乳名，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我的眼泪。
“小夜！你平时虽然胡闹，但是你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孩子啊！”
妈妈冲进隔离栏摇晃着我的肩膀。
我猛地冲上前去，手铐套住的手腕只让我能抓住她的手“妈妈，不要离开这个家好吗？我不会离家出走了。你不要带着小玉离开我好吗？”
妈妈举起巴掌狠狠的拍在我的脸上“小夜！你别想抖激灵糊弄我！你知道你干什么了吗啊！干什么了！”
“我杀人了。”我一点儿都不感觉脸疼，我现在只想看着她的脸。
整个警察厅的人都突然沉默，一个小孩子带着希翼的眼神天真的说着‘我杀人了’这样的场面，多少诡谲而令人心底怪异。
“你这个孩子！”妈妈几乎于绝望的看着我，她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就跑去杀人了。
“妈妈，我们回家吧。”我急迫的拉着她的手渴求的说道。
这个孩子疯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这么想着。
这个人小孩子根本不在乎生命，杀人对他来说，就像在玩？他根本不在乎生命。
这样可怕无知的小孩，该把责任归咎于何处？
杨叔咽着口水，不知该笑还是哭似的扯扯嘴角。
海棠记者敏锐的双眼一直观察着周围。
“那个小孩有一点奇怪。”她悄悄的对着扛着摄像机器的摄影师说道。
“哪里奇怪了。”
“他不像一个小孩，更像一个....”海棠再次凝视着我的脸颊“在祈求某种期待的...杀人犯？”
海棠捂着下巴看着膈应的场面想说出哪里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如何述说。
“他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吗？”海棠再次复述道。
这一天，对我的家庭来说不是美好的一天，但对我来说是幸福的一天，我看着爸爸妈妈撕心裂肺的骂我，打我，他们用最恶毒痛苦的语言刺激我，而我却在笑。
笑着离开了警察局，十二岁属于未成年人，未成年人杀人不负刑事责任，无法追究任何后果。只能教育批评。
那一天警察局把我所有之前接触的过的大人都查了一遍，老师，小卖部老板，还有很多人，他们以为我是受人教唆杀人，他们查遍了所有与我有联系的人都不知道我为何杀人。
其实，我早就和他们说了，我，想拯救世界。
他们只当我看小说看多了。
我的生活正常了起来，除了学校知道我杀人后把我开除了。
这也正合我意，我现在只想多和家里人生活在一起。
一切在我眼里都美好了起来，我的生活每天都可以和妹妹住在一起，也可以和家里人一起吃饭。
只不过，老爸酗酒越来越多了。但是他不敢打任何人，只要他想动手，我就会用可怕的眼神凝视着他，然后拿出一把刀站在他面前笑。
反正他们认为我是疯子，这一招让他顿时间安静不少。根本没有任何暴力的念头。
私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平静。
但是，一切似乎又没有那么平静。
桦洛市的街区，在我被休学的几天都显得异常安静，至少，我走过的地方，没人敢抢劫，没人敢小偷小摸了，一时间，桦洛市的人们都害怕我，有的甚至厌恶我，更多的是网络上的发酵，他们都在讨论小孩子杀人不犯法是不是不合理。
当然也有人喜欢我，我每次路过长象街道，他们都会和别人不一样，总是很亲近的接我。有些人对我说，他们早就想赶走这些流氓了，但是没有人敢。没想到是我来把他们赶走了。
从我杀人以后，甚至没人敢来这条街道收高利贷。
这让居民们都很感谢我，当然他们眼睛里的害怕我能感受到。
那是对生命的自我保护，我依旧是个杀人犯。这一点在他们心里是定性的形象。
我无所谓。
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我已经满足了。
我不渴望财富，也不渴望权利，那些东西过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可能是因为，我见过被财富权利扭曲的人才能如此清晰的保持自我。
我游荡在长象街道上，享受着太阳。
突然有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嘿~”
是一个女生，这个女生的声音很轻灵活泼，我好像在哪听过。
“你是？”我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女生小声问道。这个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身材娇小可爱，少女的气息十足。可是我不曾认识她。
“我的名字叫李珊，你可以叫我珊珊。”
“珊珊？”
我猛然回过神，这个人是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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