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没关系,您快先坐吧,坐下我再说。”容酒淡淡地笑道。
陈京芳一脸疑惑之色,欲坐不坐,不过她最终还是轻轻地坐了上去。
“二娘您多年来为了越家劳心费神,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您持家的能力,也不容置疑。”
容酒又淡淡抿了一口清茶,客气道。
“嗯,所以……”陈京芳皱起了眉,依旧安静地看着她,只是双手早已不安分地绞起了手帕。
“而如今您怀有身孕,我念您过去劳苦功高,不忍让您怀孕还要继续操劳,所以,已经替您物色好了一名暂时的助手,协助您管理越家。”
容酒十分得体的笑了,比这三月里的春花还要灿烂。
“这……”陈京芳顿时花容失色,她猛地起身,道:“家主,我只是怀有身孕而已,并没有妨碍我管理内务啊。”
“二娘快坐下。”容酒抬起手示意她,一脸气定神闲之色。
“我……”
“坐下说。”她的命令不容违抗。
陈京芳只能扶着椅子乖乖地坐下,然后镇定了一下神色,道:“家主,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
“我怎可能不知道?只是越家事务繁多,您现在身有不便,我唯恐您劳累过度,才万里挑一,给您挑了一位好助手。”
容酒看着她,静静地说,有一种淡定又超然物外的感觉,无形中,给人以压迫感。
陈京芳无奈地攥着手中的香帕,一双秀眉紧紧蹙起,想发作,却又无可奈何。
“二娘意下如何?”
“既然家主已经如此说了,还来问我的意见做什么?”她正视着前方,冷冷道。
“二娘就不想知道,您的助手是谁?”她又抿了一口茶,用盖子轻抚着茶杯,淡淡道。
“与我……家主还是说吧,毕竟这关系到越家的未来,我相信,家主也不敢懈怠。”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得体大方的笑容,说道。
“那是自然。”容酒报以同样客气的笑,轻轻放下茶杯,双手一拍,便有一早已等候多时的人走进来。
只见那人步履沉稳,仪态得体,稚嫩的脸上不悲不喜。
陈京芳心里暗惊,差一点倒吸了一口气,不过她知道,此时此刻一定要不动声色,所以用秀丽的长指甲死死地捏着手帕,这才不至于出了声。
那人十分聪慧,先是到容酒跟前认真行了礼,再是走到陈京芳面前行了礼。
“二娘觉得,可还行?”容酒偏过头看她,做足了一个孝顺的后生。
陈京芳并没有立即接话,暗忖道:他找来这么一个人,也不知是何意。我现在且别忙回答,先了解他的意图再说。
于是她抿嘴笑了笑,道:“侄儿让她来,可是觉得她有什么过人的处儿,能够好好协助二娘我?”
容酒修长的眼眸闪了闪,道:“侄子必定是为了二娘和越家着想,所找的人,必不会差,一定会使二娘锦上添花,使越家更兴旺。”
“凌曦,从今以后,你可要好好听二娘的话,多学习二娘的经验,知道吗?”她又偏过头对越凌曦说。
“是,凌曦知道。”她垂下头,不卑不亢道。
只见她这会儿已经另换了一件衣服,是深蓝色的广袖长裙,整个人很是沉稳而端正。
容酒笑望着她,回想起看账本之前的事。
那会儿,吃完早饭过后,她觉得越凌曦是一个可塑之才,便私下里找了她来谈话,后又发觉她是一个聪明人,一点既通。
容酒本就早已经有了削弱陈京芳权利的想法,想要找一个人为自己所用,而且这个人必须是越家内部之人。
然而越家,越云裕的正室妻子太过于安于现状,且没有头脑。其他公子哥则不适合。嫡出小姐当中,就只有越凌曦是一个聪明人了。
所以她早早地就让越凌曦站在门外等候,听见她的拍掌声才进来。
越凌曦本人,自然求之不得。
“二娘,凌曦与我们都是一家人,咱们自己人管自己人,才是真正的好。”
“凌曦的能力我也相信,不过以后也请二娘多多指教,我会定时过来视察。”容酒淡淡道。
“那是自然。”陈京芳笑得更是得体,仿佛是要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她说:“凌曦这孩子,本就聪慧,颇得我们喜爱。我也很看重她,有她帮我打理,自然要省心不少。只不过她终究是小辈,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这一家人,也是很讲究的,不能喧宾夺主了。”
显然,她已经在明了地宣告自己的权利了。
容酒笑了笑,她并不急,她很有耐心,夺权,要慢慢来,她相信,越凌曦一样很有耐心。
“这是自然。”容酒说:“二娘是长辈,我们都需要敬重您。”
陈京芳点点头,不动声色。
之后,容酒便带着越凌曦出去了,她又交代了她一点事,很快,便到了午膳时间。
用过午饭,越府的少爷小姐们大都回去午睡了。容酒回到自己的休息地,是一个十分安静又典雅的院子,富有诗情画意。
容酒让跟自己过来的碧玉去拿了两匹蜀锦,又拿了一些花样新巧的首饰给越凌曦送过去。
而陈京芳那边,她则送了三匹蜀锦,还有玲珑阁新打出来的玉镯子。
做完这些,容酒有一点累了,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陈京芳的沉香院。
此刻,她正斜倚着美人榻休息,还命人点了一柱清神醒脑的香。
“没想到越凌曦平日里沉默寡言,如今却与容酒串通一气,我真是小看了她。”
她闭着眼,揉着眉心,自言自语道。
“看来今日一过,这越府,又要不同了。”她皱起眉,十分哀愁地自言自语。
又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睁开眼,招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让她从自己的嫁妆里拿了一盒子的首饰,又拿上几匹布,给越凌曦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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